他拇指轻移,放在她耳后那处柔软的凹陷。
下一秒,干涩的唇便覆了上来。
他的唇比她想象中要凉,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碾过她的唇瓣。
她下意识想后退,后脑却被他的手掌稳稳托住。
一开始是温柔的触碰,后面变成近乎撕咬的侵占。
他吻得好深,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全都倾注进去。
“疼......”
唇齿间溢出的抗议声轻易被舌尖卷走。
犬齿刮过她的下唇时,有淡绿色的血液从伤口渗出。
当傅西决终于放开她时,苏晚梨的嘴唇已经微微发肿。
“好、好了吗?”苏晚梨的手还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襟,“我已经给完了,你可以放我走了......”
“不行。”傅西决低声道。
“为什么?”她撅起小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刚才还的是羊腿骨的,你还欠了一个猪蹄膀没还。”
苏晚梨愣住,她确实偷拿了人家两个东西。
“好吧。”
傅西决仿佛能看到她脑袋上的两个小猫耳耷拉了下来,不由得轻笑一声,将她打横抱起。
“你要干嘛?”
苏晚梨双手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好像这个动作已经做了无数次。
“这里凉,我们回车上。”
傅西决大步走向装甲车,手臂肌肉绷紧,像是怕她再次消失。
苏晚梨看他微微有些胡茬的下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个男人莫名地信任。
“你还想要什么啊?”
傅西决假意沉吟了一会,说道:“我还没想好。”
“你可以先跟我回家,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跟你回家......”苏晚梨吞了吞口水,“如果给你刚才那个,你可以每天都给我吃肉吗?”
“想吃多少都可以。”
林子阳大老远就看到傅西决抱了个女孩回来,猛地站起身,差点把烧烤架打翻。
一旁的席战及时伸手扶稳。
“决哥,这......”
林子阳结结巴巴地问,看到他怀里那张熟悉的脸,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得,全栽一个人身上了。
发了疯一样地找了三年,命都搭进去半条,也不知道图什么。
他没好气地重新坐到椅子上,恨恨地盯着苏晚梨,咬了一口肉,好像要把她身上的肉也啃下来。
符娅背过身去,擦拭著枪械,唇线绷得很紧。
苏晚梨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不安地往傅西决怀里缩了缩。
是不是因为她偷得太多了?
“对不起,我以后会帮你们打猎的。”她小声对傅西决说,“别看我这样,我打架也是很厉害的。”
虽然不是她出力就是了。
傅西决淡淡扫了队友一眼,把她搂得更紧:
“不需要。”
既然回来了,他就不会再给她出去的机会。
上车后,她被抱到傅西决的专属车厢,和他一起窝在座位上。
“你认识我,对吗?”苏晚梨偏过头问他。
傅西决沉默了一会,喉结微动:“嗯。”
“你叫苏晚梨,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三年前,你在我们的婚礼前夕做了一件坏事,然后逃走了。”
傅西决的声音很轻,带着某种危险意味,“你留下我一个人,一直等,一直等。”
苏晚梨怔住:“我为什么会逃走?”
“因为你很狡猾。”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你害怕承诺,害怕被束缚,不想承担责任...所以你就逃了,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他说这话时,嘴角噙著笑,眼神却像暮色中的海,平静表面下涌动着说不清的暗流,深沉得快要将她吞没。
“我...做了很坏很坏的事吗?”她的声音发抖。
他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力道很重,却又在最后一刻放轻。
“不是坏事。”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呼吸灼热,带着几不可闻的哽咽,“但你让我很疼很疼,梨梨。”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心口,“这三年来,我的这里,每一天都很疼。”
苏晚梨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听到他说"疼"的时候,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
“对不起...”她抽泣著说,“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不是故意的...”
傅西决松开她,修长的手指捧起她的脸,轻吻她湿润的眼睫。
“和我结婚。”他低声说,嗓音沉缓,像在哄,又像在命令,“我就原谅你。”
苏晚梨睁大了眼睛:“结……婚?”
“对。”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穿着婚纱,走过红毯,在所有人面前发誓——”
发誓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傅西决曾经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
是该掐着她的脖子质问,还是该冷笑着看她惊慌失措,又或是把她囚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让她也尝尝这三年来他蚀骨灼心的痛。
可当她真的出现在眼前,苍白著脸,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茫然望着他时——
他胸腔里翻涌的恨意,竟像被一盆温水浇熄的炭火,只余一缕青烟,袅袅散尽。
最后剩下的,只有铺天盖地的委屈。
她怎么敢忘?
她怎么敢忘了他,忘了他们的过往,忘了他这一千多个日夜是如何熬过来的?
更可恨的是——
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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