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杨益平现在又是升职又是加薪,日子越过越红火了(1 / 1)

陈东明看着杨益平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对杨益平这个年轻人是越来越欣赏了。

技术过硬,脑子活络,关键是为人处世也越来越有分寸,懂得感恩,也懂得审时度势。

他确实有心重点培养杨益平。等这小子再稳重一些,他就打算推荐杨益平去考七级钳工,甚至八级。

而且,他还计划著,过段时间,争取一个去外省大厂学习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的名额,到时候就带杨益平一起去。

这个车间主任的位置,他坐了快十年了,也该考虑培养接班人了。杨益平,就是他目前最看好的人选。

当然,前提是这小子得继续保持进步,别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栽了跟头。

想到这里,陈东明拿起桌上的午餐肉罐头和汽水,心里挺满意。

这小子,会办事。他把东西收进了自己的抽屉里,然后重新拿起文件,继续工作。未来的事情,还得一步一步来。

天色擦黑,忙碌了一天的工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三三两两地走出红星轧钢厂的大门。

贾东旭混在人群里,心里盘算著回家能吃上点啥好的。

白天在车间受了组长李福民的气,又累又饿,就盼著回家秦淮茹能给做点硬菜,好好犒劳犒劳他这个一家之主。

然而,当他推开四合院中院那熟悉的家门时,一股凉意瞬间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

屋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咸菜味儿?

桌子上摆着几个豁口的碗,里面是清汤寡水的玉米糊糊,旁边一小碟黑乎乎的咸菜疙瘩,还有几个硬邦邦的窝窝头。

这就是他的晚饭?

贾东旭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把手里拎着的破旧工具包往墙角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响,吓得正在炕边玩耍的小当一哆嗦。

“秦淮茹!这就是你做的晚饭?!”贾东旭瞪着眼睛,声音里充满了怒火。

“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地干活,挣钱养家,你就给我吃这个?咸菜疙瘩配窝头?连点油星子都看不见!你这家是怎么当的?钱呢?我挣的钱都被你败光了?!”

正在灶台边忙活,准备给孩子喂饭的秦淮茹被他吼得一愣,手里的勺子差点掉地上。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委屈和疲惫:“东旭,你小点声……孩子们都看着呢。”

“看着怎么了?老子说错了吗?”贾东旭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指著桌子上的饭菜,“你看看,这叫人吃的东西吗?跟喂猪有什么区别?”

坐在炕上纳鞋底的贾张氏一听儿子发火,立刻来了精神,把手里的针线往旁边一放,也跟着帮腔。

“就是!东旭说得对!秦淮茹,你这媳妇怎么当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藏私房钱,亏待我儿子和我孙子!你看把我们棒梗饿的,脸都瘦了一圈了!”

正抓着一个窝窝头啃得费劲的棒梗,听到奶奶提到自己,也跟着哼哼唧唧:“妈,我要吃肉!我不要吃窝头!”

秦淮茹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东旭,上个礼拜不是刚买了一斤肉吗?家里这么多人,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多,没两天就吃完了。这不刚到月底,手头紧了点,先对付两天……”

“对付?!”贾东旭不等她说完就跳了起来,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秦淮茹脸上了。

“说得轻巧!合著就老子一个人在外面挣钱,你们娘仨张嘴等著吃!吃完了就怪我挣得少是吧?嫌我没本事是吧?”

“秦淮茹我告诉你,你要是觉得跟着我贾东旭委屈了,趁早说!不想过了,有的是人想跟我过!到时候别说肉,你连这窝头咸菜都吃不上!”

“我……我没那个意思……”秦淮茹眼圈一红,声音带上了哭腔。

她怎么就暗示他挣钱少了?她不过是实话实说,家里的情况就是这样啊。

贾张氏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听听!听听!还说没那个意思!我看她就是嫌弃咱们家穷,嫌弃你没本事!娶了这么个败家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秦淮茹再也忍不住,扭过头去,抹了把眼泪。她不想在孩子面前跟他们吵,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贾东旭和贾张氏一边吃一边抱怨,棒梗扒拉了两口稀饭就不吃了,闹着要吃糖。

秦淮茹没什么胃口,胡乱塞了几口窝头,就默默地收拾碗筷。

夜深了,贾东旭和贾张氏早就睡熟了,棒梗和小当也挤在炕头睡得香甜。

秦淮茹却毫无睡意,她坐在小板凳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手里不停地忙活着——这是她从纺织厂接来的零活,给布料缝边,缝好一匹布才能挣几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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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针尖一次次穿过粗糙的布料,就像这日子,一下下扎在她的心上。

她想起刚嫁给贾东旭那会儿,日子虽然不算富裕,但至少还有盼头。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徒弟,大家都说他将来会有出息。

可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贾东旭的钳工等级还是停留在二级,每个月拿着那点死工资,脾气却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懒。

尤其是鼶梗和小当出生后,家里的开销一下子大了起来。

特别是鼶梗,也不知道随了谁,从小就胃口特别大,嘴还刁,没有肉就不肯好好吃饭。

为了省钱,她只能粗粮细粮混著吃,买菜也是挑最便宜的买,饶是这样精打细算,家里也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一个月能见一次荤腥,就算改善生活了。

她自己呢?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做饭,伺候老的伺候小的,送走贾东旭上班,送走鼶梗上学,然后就是洗洗涮涮,收拾屋子,抽空还得做这些纺织厂的零活补贴家用。

晚上等他们都回来了,又是一顿忙活。一天下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这日子,比她在农村老家干农活的时候还要辛苦。

想到这里,秦淮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窗外,似乎能穿透墙壁,看到前院那个亮着灯的房间。

杨益平……

当初,其实杨益平也托人向她家提过亲。那时候杨益平还是个学徒工,看着瘦瘦弱弱,也不太爱说话,家里人都觉得他不如贾东旭条件好,前途光明。

可现在呢?人家杨益平已经是五级钳工,还是小组长,听说一个月工资是贾东旭的两倍还不止!

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过得那?一个滋润。

前两天,院里都闻到他家炖肉的香味了,听说是弄到了什么好东西,还分给了工友。

再看看自己家……秦淮茹心里一阵阵地发苦,甚至有些后悔。

如果当初……唉,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路是自己选的,再难也得走下去。只是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秦淮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隔壁院子里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好像是一大爷易中海和一大妈。

此时,中院的易中海家里,灯还亮着。

一大妈刚收拾完碗筷,就吸了吸鼻子,对正在看报纸的易中海说道:“老易,你闻到了没?好像……又是前院杨家小子那屋传来的肉香味儿?”

易中海放下报纸,也侧耳听了听,随即点了点头。

“嗯,好像是。这小子,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啊。”

一大妈叹了口气,脸上带着点羡慕:“可不是嘛。咱家也好久没正经吃顿肉了。要不明天,我去市场割点肉回来?也给咱俩改善改善。”

“行。”易中海沉吟了一下,同意了,但还是不忘叮嘱。

“不过,少买点,意思意思就行了。现在这年头,别太扎眼,让人看着眼红。做的时候,锅盖也盖严实点,别让那香味飘得满院子都是。”

“知道了,知道了。”一大妈应着,又忍不住感慨道。

“说起来,这杨益平真是变了不少。以前看着蔫蔫儿的,现在又是升职又是加薪,日子越过越红火了。”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唉,早知道他现在这么有出息,当初……当初咱们就该多关心关心他。要是能认他当个干儿子,以后老了,也能指望他给咱们养老送终啊……”

易中海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放下了报纸,看着一大妈,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你想什么呢?杨益平那小子,看着是机灵,但心思深着呢。要我说,还是柱子实在。”

“傻柱?”一大妈撇了撇嘴,“老易,你不是不知道,傻柱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媳妇都还没娶上!而且……而且你看他一天到晚围着秦淮茹献殷勤那劲儿,像什么样子?院里闲话都快传遍了!”

“胡说什么!”易中海脸色一沉,“柱子那是热心肠,看秦淮茹不容易,搭把手而已,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邻里之间互相帮助,很正常嘛!”

话虽如此,但一大妈的话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一点影子。

傻柱对秦淮茹,似乎确实有点过分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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