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打人了(1 / 1)

“哦?不是吗?”杨益平故作茫然,眨了眨眼睛。

“那您刚才说又是请吃饭又是请喝汽水的,我以为您是觉得我这刚晋升,肯定花了不少钱,想给我送点东西补补呢!”

“哎呀,三大爷,您真是太客气了!您的心意我领了,礼物就不用了,咱们邻里邻居的,您能替我高兴,我就很高兴了!”

杨益平这一通“真情流露”,把阎埠贵后面的话堵得死死的。

阎埠贵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话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那点小心思,被杨益平这么一搅和,完全偏离了轨道,还把自己绕进去了。

“我……我那是说……”阎埠贵憋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气势已经弱了一大截,“我是说……你这又是请客又是喝汽水的,这……院儿里街坊邻居的,是不是也……那个……意思意思?”

他总算把真实目的给说出来了,但语气已经没了之前的理直气壮。

杨益平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您是说让我也请院儿里大家伙儿喝北冰洋啊?”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阎埠贵赶紧点头,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把话说明白了。

杨益平却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点为难的神色:“三大爷,不是我小气。您也知道,这又是请吃饭,又是买汽水的,我这几个月攒的积蓄,基本上都花得差不多了。”

“昨天请吃饭那几位,都是平时在工作上实打实帮过我的,人家帮了我,我晋升了,请人家吃顿饭,这是人情往来,应该的。”

他顿了顿,看了看阎埠贵,语气诚恳地继续说道:“今天这汽水,也是为了感谢车间同事们的支持和祝贺。”

“您想啊,我在厂里进步,离不开大家伙儿的帮助不是?可这院儿里……大家伙儿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是和睦。但我这晋升六级钳工,好像……跟院儿里关系不大吧?我这手头也确实不宽裕了,再请一次,实在有点负担不起了。”

杨益平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第一,我花钱了,花了很多,没钱了。

第二,我请的人,都是对我晋升有直接或间接帮助的人,属于回报人情。

第三,院里的人,对我晋升没啥帮助,所以没道理要求我请客。

阎埠贵听完,彻底没话说了。他本来想拿“邻里情分”说事儿,但杨益平直接点明了“晋升”这件事本身跟院里关系不大,而且明确表示自己“经济困难”,他还能说什么?再强求,就显得太不懂事,太占便宜了。

“呃……这个……也是……”阎埠贵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脸上的尴尬更浓了,“那……那行吧,我就是……随便问问,呵呵,随便问问。”

“没事儿,三大爷,谢谢您替我高兴。”杨益平微微一笑,推著自行车,“那没什么事儿,我先进去了啊,三大爷您慢遛。”

“哎,好,好……”阎埠贵讪讪地让开了路。

杨益平骑着车子进了院儿,身后还能感觉到阎埠贵那复杂的目光。他嘴角微微上扬,对付这位三大爷,就得这样,把话说透,把理摆明,让他那点小算盘打不响。

哼著不成调的小曲儿,杨益平推著自行车进了垂花门,心情那?一个舒畅。

刚把阎老西儿给怼了回去,感觉浑身通透。这院儿里的事儿啊,有时候比厂里还复杂,不过嘛,只要咱站得直、行得正,把道理掰扯清楚了,谁也别想轻易拿捏咱。

刚拐进中院,准备把车子往墙根儿一靠,就听见旁边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这不是咱们院儿里的大能人,杨钳工嘛!怎么著?今儿又买了啥好东西孝敬外人了?”

杨益平都不用抬头,光听这尖酸刻薄的调调,就知道是贾张氏。这位老虔婆,一天到晚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尤其看不得别人比她家过得好。

此刻,她正抱着膀子,斜靠在自家门框上,一双三角眼滴溜溜地转,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旁边还蹲著个小不点儿,正是她孙子鼶梗,正拿着个小木棍在地上乱划拉。

杨益平懒得搭理她。跟这种人较劲,纯粹是浪费口水,拉低自己档次。他自顾自地把自行车支好,拍了拍车座上的灰。

“啧啧啧,真是阔气啊!又是请客吃饭,又是买汽水儿,这钱花得跟流水似的。怎么著?发大财了?可这钱啊,来路得正才行,别是……”贾张氏故意拉长了音,话里有话。

杨益平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老东西,越说越不像话了。

“有些人啊,就是心眼儿小,发达了就忘了本,连街坊邻居都不认了。请外面那些不相干的人胡吃海喝,院儿里这么多年的老邻居,连根毛都捞不著。”

“我看啊,这样的人,心也不在这院儿里,早晚得搬走!”贾张氏越说越起劲,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

杨益平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贾大妈,我吃我的饭,喝我的汽水,花我自己的钱,碍著您什么事儿了?”

“哟呵?还不让说了?”贾张氏把眼睛一瞪,“我就是看不惯!怎么了?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跟你那死……”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骤然打断了贾张氏未尽的话语。

整个中院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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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益平站在原地,把手还保持着挥出的姿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却透著一股冷冽的寒意。他可以容忍贾张氏的阴阳怪气,可以无视她的尖酸刻薄,甚至可以不计较她含沙射影地说他钱来路不正。但,侮辱他已经去世的父母,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底线!

贾张氏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整个人都懵了。她似乎不敢相信,这个平时看起来还算和气的年轻人,竟然敢动手打她!

短暂的呆滞之后,是惊天动地的爆发。

“哎哟喂!打人啦!打死人啦!”贾张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手用力拍打着地面,?著嗓子嚎啕大哭起来,“杨益平打死人啦!没天理啊!一个大小伙子打老婆子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那哭声,凄厉无比,穿透力极强,瞬间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棒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哇哇大哭,扔了手里的木棍就往贾张氏怀里钻。

“妈!妈!怎么了?”

“哗啦啦——”

中院、后院的住户们,听到这动静,纷纷推开门探出头来。

“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谁打人了?”

“好像是贾家老太太在哭……”

离得最近的贾家屋门“砰”地一声被撞开,贾东旭怒气冲冲地从里面冲了出来。他刚下班回家,正准备歇口气,就听到他妈那杀猪般的嚎叫。

一出门,就看见他妈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而杨益平就站在旁边。贾东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顶到了脑门子。

“杨益平!你他妈敢打我妈?!”贾东旭眼睛都红了,嗷唠一嗓子,挥着拳头就朝着杨益平冲了过去。

杨益平眼神一冷。这贾东旭,跟他妈一个德行,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

不过,就他那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杨益平还真没放在眼里。

眼看贾东旭的拳头就要到了跟前,杨益平身子微微一侧,把脚轻轻一勾。

“哎哟!”

贾东旭只觉得脚下一绊,整个人重心失控,向前扑去。“咚”的一声闷响,他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院子中央的水井沿上。

“嘶——”贾东旭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捂著额头,感觉眼前直冒金星。

“东旭!”

秦淮茹也从屋里跑了出来,看到丈夫撞在井沿上,吓得脸色煞白,赶紧跑过去扶他。

“你没事吧?撞哪儿了?”秦淮茹焦急地问。

贾东旭晃了晃脑袋,甩开秦淮茹的手,额头上已经磕破了一块皮,渗出了血丝。疼痛和屈辱让他更加愤怒。

“杨益平!我跟你拼了!”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再次像头发疯的公牛一样冲向杨益平。

“住手!”

就在这时,一声沉稳而有力的呵斥传来。

易中海沉着脸,快步从后院走了过来,一把拦在了贾东旭和杨益平中间。一大妈也跟在他身后,满脸担忧。

“都干什么呢!一个院儿住着,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

易中海皱着眉头,目光扫过瘫坐在地上嚎哭的贾张氏,又看了看额头流血、怒不可遏的贾东旭,最后落在了面色平静的杨益平身上。

“一大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贾张氏一看易中海来了,哭得更大声了,“杨益平这个小畜生,他打我!他打我这个老婆子啊!您看看,这脸都让他给打肿了!呜呜呜……”

“杨益平,怎么回事?”易中海看向杨益平,语气严肃。

虽然他心里也偏向贾家一些,但作为一大爷,表面上的公正还是要维持的。

杨益平淡淡地说道:“她骂我父母。”

简单五个字,却让易中海眉头皱得更紧了。骂人父母,这在哪儿都是说不过去的。

“放屁!”贾东旭在一旁吼道,“我妈就说了你几句,你就动手打人?还把我撞伤了!杨益平,这事儿没完!”

“行了!都别吵了!”易中海提高了音量,“既然出了事,那就说道说道!这样,开全院大会!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让大家伙儿评评理!”

开全院大会?

院儿里看热闹的邻居们顿时来了精神。这可是四合院里的“最高法庭”啊。

阎埠贵和刘海中也闻声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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