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语泠在?交媒体上引爆闪婚消息后,预料之中的家族风暴立刻席卷而来。电话被打爆,各种质问、威胁、甚至诅咒的信息潮水般涌来。梁振海的怒吼声震耳欲聋,梁晨风的嘲讽和威胁不绝于耳,梁秀丽则哭天喊地,仿佛梁语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梁老太太的助理也打来电话,语气冰冷地传达了老太太的震怒和要将她逐出家门的命令。
梁语泠屏蔽了所有梁家资本派的电话,只接听了父亲和母亲带着哭腔和担忧的电话。她向他们保证自己平安,也请他们相信自己能应对。梁振华虽然担忧,但看到女儿如此坚定,也只能无奈地支持。林慧茹则心疼女儿,却也庆幸她暂时逃离了赵家的深渊。
与此同时,梁家资本派立刻动用资源,试图彻查“陈思洵”的底细。然而,陈思洵的身份是陈思洵团队精心打造的,在普通渠道根本查不到任何异常。他们查到的,只会是一个籍贯不明、学历不明、工作经历模糊、没有任何资产和人脉的“普通青年”。这种“干净”反而让他们更加困惑和不安——要么这个“陈思洵”干净得可怕,要么他干净得不正常。
在梁家乱作一团、试图调查清楚陈思洵的身份并想办法逼迫梁语泠离婚之际,梁语泠则开始了她的下一步计划——与陈思洵开始同居生活。她需要让梁家看到,他们的婚姻是“真实”的,并且,她要利用这段同居的时间,近距离地观察陈思洵,进行她的“扒马甲”行动。
她没有回梁家老宅收拾行夌。她的所有私人物品,包括那个秘密实验室里的设备,她都已经提前让信任的人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秘密仓库。她只带了几个简单的行夌箱,里面装着一些衣物和日用品。
陈思洵“普通”的公寓位于江城一个老旧小区,看起来很有年代感。楼栋外墙有些斑驳,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电梯很慢,空间狭窄。这一切,与梁语泠从小生活的老宅和酒店宴会厅,形成了天壤之别。
当陈思洵用一把老式的钥匙打开公寓门时,梁语泠站在门口,心中涌起一股微妙的感觉。这里,将是她在一段时间内的“家”。
公寓面积不大,大概只有七八十平米。客厅、厨房、卧室,布局简单而紧凑。装修风格朴实无华,看起来是很多年前的风格。家具也很旧,沙发褪了色,茶几上有些划痕。
然而,让梁语泠意外的是,尽管家具老旧,但整个公寓却非常干净整洁。地板一尘不染,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没有预想中“穷小子”可能存在的脏乱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肥皂和阳光的味道,带着一种朴实而温馨的气息。
这再次让梁语泠感到一丝违和。一个看起来有点倒霉、生活拮据的“穷小子”,怎么会把家里收拾得如此干净?这是他性格如此,还是他伪装的一部分?
“我的房子不大,梁小姐可能住不惯。”陈思洵将她的行夌箱提进门,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家具也旧了,生活上可能不太方便。”
“没关系。”梁语泠打量著这个新环境,她的眼神中带着探究,却没有嫌弃,“房子只是个住所,方便就好。”她这话听起来客气,实则已经开始用大小姐的标准在心里默默评估这个环境了。
陈思洵将她的行夌箱放在客厅,然后指了指其中一间卧室:“这是卧室,您先用吧。我睡客厅沙发就行。”
“不必。”梁语泠立刻拒绝,“我们既然是夫妻,就应该住在一起,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而且,协议里写得很清楚,有名无实。你睡卧室,我睡客厅,不符合我们对外要表现出的状态。我睡卧室。”
她语气坚定,不容商榷。她需要确保他们对外展示的“夫妻”形象足够真实,经得起梁家的调查。
陈思洵看着梁语泠,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个大小姐,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依然保持着她对规则(协议规则)的坚持和对场面的掌控欲。
“好吧。”陈思洵温和地顺从了,“那您先收拾一下。我去给您倒杯水。”
他走向厨房,背影看起来依然是那个朴实的青年。梁语泠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在思考:他刚刚是真的不好意思?还是在演戏?这间公寓的干净整洁,是他本身的习惯?还是为了迎接她而特意打扫伪装的?
她开始在公寓里走动,进行更近距离的观察。客厅的茶几上,放著几本书,她随手翻看了一下——不是她预想中的通俗读物,而是一些关于经济学、哲学和计算机科学的专业书籍。虽然看起来有些旧,但书页上有一些用铅笔做的标记和批注。
她拿起其中一本经济学原理,随意翻开一页,看到书页空白处用流畅的笔迹写着一段复杂的公式和一些她能理解的、非常精辟的分析。
梁语泠心中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手笔迹,与他在协议上签下的名字笔迹一样流畅有力,带着一种独特的风格。更重要的是,这些公式和分析,显示出他对经济学有着极深的理解,远超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更不用说一个“穷小子”了!
她看向厨房里正在倒水的陈思洵的背影。他的背影看起来是如此普通,但他的书、他的字迹、他的眼神、他接电话时的气场……所有这些碎片拼凑起来,都指向一个截然不同的形象——一个拥有深厚知识储备、有思想、有掌控力的人。
这间公寓的干净整洁,书桌上的专业书籍,无声地诉说著这个“陈思洵”的真实面貌,与他对外展示的“倒霉蛋”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梁语泠感到一阵兴奋。她知道,她的“扒马甲”行动,从同居生活开始,就有了新的突破口。她要在这个小小的公寓里,在这个她自以为掌控的契约丈夫身上,挖掘出更多隐藏的秘密。
陈思洵端著水从厨房出来,看到梁语泠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他的经济学书,眼神专注。
他心中笑了笑。就知道瞒不住她。他故意将这些书放在显眼的位置,就是想看看她什么时候能发现,会是什么反应。
他将水杯递给梁语泠,脸上依然是那副温和无害的笑容:“这些书是我随便看看的,梁小姐可能不感兴趣。”
“随便看看?”梁语泠接过水杯,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陈先生,您这随便看看,可是比很多经济系的学生看得都深入啊。这些批注和公式,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探究和怀疑,直接将她的发现摆在了台面上。这是梁语泠“语泠”的一面——直白、犀利,不玩虚的。
陈思洵听到梁语泠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次是真的,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注意到了这些细节,而且直接指了出来),但随即恢复平静,嘴角勾起一个略带尴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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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他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有过一段不顺利的创业经历。当时需要了解一些经济方面的知识,所以就硬著头皮看了看。没想到被梁小姐看出来了。”
他编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将他对经济学的了解归咎于“不顺利的创业经历”。这个解释,再次将他拉回了“努力奋斗但运气不好”的“穷小子”设定。
梁语泠看着他略带尴尬的表情,不知道是真是假。他的解释听起来合理,但总觉得有些勉强。不过,她没有继续深究,她知道“扒马甲”需要循序渐进。
“原来如此。”梁语泠点头,将书放回原位,“看来陈先生的经历很丰富。”
“算不上丰富,只是一些挫折。”陈思洵温和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伪装的),“对了,梁小姐,卧室在那边。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
他表现得非常体贴,甚至有些过于周到,仿佛一个尽心尽力的新婚丈夫。
梁语泠看着他的笑容,心中警惕和好奇交织。她知道,这个男人,从他出现在咖啡馆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一个简单的“穷小子”。他带着目的,带着伪装,进入了她的生活。
而她,也带着目的,带着探究,进入了他的“新家”。
这个小小的公寓,即将成为他们“扒马甲”和“反扒马甲”,以及情感和秘密交织的舞台。梁语泠的大小姐习惯将如何与这里的朴实环境碰撞?陈思洵的伪装将如何在这份近距离的观察下被一点点剥离?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个“猎物”,到底能隐藏多久。
梁语泠提着行李箱走向陈思洵指的卧室。在擦肩而过时,陈思洵的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干净的肥皂香。这是他身上唯一让她觉得“普通”的地方。
推开卧室门,里面同样干净整洁,床单被套是朴素的蓝白色调,叠放得整齐。房间里只有一个简单的衣柜、一张书桌和一个床头柜。看起来像是单身男性的房间。
梁语泠将行李箱放在地上,开始整理衣物。她带了一些她认为“普通人”会穿的衣服,但其中依然夹杂着几件剪裁特别、面料昂贵的定制衬衫或外套——她无法完全放弃自己的品味。
她将衣物挂进衣柜,将日用品放进洗手间。每一样物品的摆放,都透露出她一丝不苟、追求品质的习惯。
当她收拾好走出卧室时,陈思洵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铺好了被褥,看起来他真的打算睡在那里。
“梁小姐,您早点休息。”陈思洵说,语气体贴。
梁语泠看着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走过去,坐到沙发边。
“陈先生,我们既然是夫妻了,对外要表现得自然。而且,协议里也说了,我们是合作,不是主仆。”梁语泠语气平静地说,“你睡沙发,我睡卧室,这样太刻意了。睡客厅不方便,你睡卧室吧。反正……协议里也写了,有名无实。”
她这是在试探他的底线,也是在制造更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她想看看,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会如何应对这种提议。
陈思洵听到梁语泠的话,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向她。昏黄的客厅灯光下,她的脸显得有些柔和,但眼神依然带着探究。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脸上露出一个让梁语泠感到熟悉的、略带腼腆的笑容。
“梁小姐,这不太好吧。”陈思洵说,似乎有些犹豫,“虽然是协议结婚,但男女有别……我睡沙发就行,习惯了。”
他的反应,再次回到了“老实人”的设定。但梁语泠总觉得,他的眼睛深处,藏着一丝戏谑的光芒。他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在顾虑?
“没有什么不好的。”梁语泠语气坚定,“这是为了让事情看起来更自然。而且,如果你不习惯睡沙发,白天没有精神,怎么配合我应对梁家?”她试图用“工作需求”来压他。
陈思洵看着她,似乎被她的话说动了(或者说,他决定配合她的“剧情”)。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似乎是“拗不过她”的样子。
“好吧。”陈思洵最终叹了口气(伪装的),“既然梁小姐这么坚持。那我就睡卧室吧。”
他一边说著,一边起身准备收起沙发上的被褥。
梁语泠看着他顺从的背影,心中那份探究欲更盛了。她成功地让他睡进卧室,接下来,她有更多机会去观察他,去寻找他伪装的破绽。
这个小小的公寓,即将成为她揭开陈思洵真实面纱的舞台。而陈思洵,这个她自以为“猎物”的男人,正一步步地引导她,进入他早已设下的“笼子”。
同居生活,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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