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早晨七点,路遥就站在父母卧室门口来回踱步。她昨晚几乎没睡,脑子里全是母亲体检的事情。
"咔嗒"一声,门开了。路启明穿着睡衣走出来,差点被女儿吓一跳:"遥遥?这么早站在这里干什么?"
"爸,你劝劝妈妈,今天一定要去医院。"路遥抓住父亲的胳膊,"我查了资料,乳腺检查真的很重要。"
路启明揉了揉眼睛:"你妈昨晚还说今天约了王阿姨逛街..."
"逛街什么时候都能去!"路遥声音突然提高,把父亲吓了一跳。
卧室里传来张淑芬的声音:"大清早的,父女俩在门口吵什么呢?"
路遥直接冲进房间。母亲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看起来健康又美丽。路遥鼻子一酸——在前世,母亲化疗后这头秀发全部掉光了。
"妈,求你了。"路遥蹲在母亲身边,声音有些发抖,"就今天,我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张淑芬放下梳子,摸了摸女儿的脸:"这孩子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
"我..."路遥急中生智,"我们生物课上周学了乳腺癌,老师说早期发现治愈率很高。你就当让我完成一个课外实践作业好不好?"
路启明走过来,把手搭在妻子肩上:"孩子这么关心你,就去一趟吧。我上午正好没事,开车送你们。"
张淑芬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女儿期待的眼神,终于妥协:"好吧好吧,不过检查完我要去吃那家新开的港式茶餐厅。"
"没问题!"路遥跳起来,差点撞到梳妆台。
两小时后,市立医院乳腺科门口,路遥紧盯着检查室的门。父亲去买水了,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
"路遥?"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回过头。周明远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叠单据,表情有些惊讶。
"你怎么在医院?"两人异口?声地问,然后又?时闭嘴。
周明远先开口:"我奶奶定期复查。"他指了指心内科的方向,然后犹豫了一下,"你呢?"
"陪我妈妈做检查。"路遥简短地回答。
周明远点点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靠在墙边,随手翻着手里的单据:"昨天的数学测验,最后一道大题真的考了坐标系中的三角形面积。"
路遥嘴角微微上扬:"我说什么来着。"
"你是怎么知道的?"周明远推了推眼镜,"别说是猜的,那种概率比中彩票还低。"
路遥正回答,检查室的门开了。张淑芬走出来,脸色有些发白:"医生说...发现一个小肿块,需要进一步检查。"
路遥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还是像挨了一记闷棍。
"妈,别担心。"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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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远悄悄退后一步:"我先走了,祝阿姨早日康复。"
路遥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全神贯注地陪着母亲去做下一项检查。整个上午,她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医生和母亲身后,把每个医学术语都翻译成大白话解释给父母听。
"这孩子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张淑芬小声问丈夫。
路启明摇摇头:"昨天还给我上了一堂国际贸易课呢。"
最终诊断结果和前世一样——早期乳腺癌,但比前世发现得早很多。路遥松了口气,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可以做保乳手术对吗?预后会很好对吗?"
医生惊讶地看着这个初中生:"小姑娘懂得不少啊。没错,你妈妈很幸运,发现得非常及时。"
从医院出来,三人都沉默不语。直到坐进车里,张淑芬才突然哭了出来:"怎么会是我..."
路启明手忙脚乱地找纸巾。路遥从后座探身抱住母亲:"妈,医生说治愈率超过90%呢。下周手术做完,你还能活到一百岁,到时候烦死我和我爸。"
张淑芬破涕为笑,轻轻打了女儿一下:"没大没小。"
回家路上,路启明突然说:"遥遥,今天多亏了你坚持。"
路遥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轻声回答:"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
晚上,路遥趴在书桌前,翻开一本新笔记本,郑重地写下"未来日记"四个字。她开始一条条列出自己记得的重要事件:股市波动、科技趋势、社会热点...还有身边人的命运。
写到"许诺"时,她停下笔。今天忙着陪母亲检查,忘了去巷子里见他。不知道那个小家伙有没有挨打。
正想着,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简讯:"今天爸爸没打我,我在画画。你明天还会来吗?——许诺"
路遥微笑着回复:"一定去。记得把伤处拍照留证据。"
刚发出去,又一条简讯进来,这次是周明远:"需要帮忙可以找我。我认识省立医院的专家。"
路遥挑了挑眉。这个前世高冷的学霸,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她回复:"谢谢,暂时不用。今天在医院碰到你,奶奶身体怎么样?"
周明远很快回复:"老毛病了,需要做支架。你妈妈呢?"
"早期乳腺癌,下周手术。"路遥犹豫了一下,又补发一条,"医生说预后很好。"
"那就好。"周明远回道,"对了,明天有空吗?我想请教你怎么预测考试题目的。"
路遥忍不住笑了。看来她成?引起了这位学霸的好奇心。她回复:"放学后图书馆见?不过我的预测方法可能让你失望。"
"没关系,我请你喝奶茶。"周明远的回复让路遥愣了一下。在前世记忆中,这位学霸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放下手机,路遥继续写她的"未来日记"。这一次,她在"母亲"那条后面打了个勾,又在"周明远"旁边画了个问号。
窗外,一轮新月悄悄爬上树梢。路遥伸了个懒腰,心情比重生以来任何一天都要轻松。至少今天,她成?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明天,还有更多人的命运等着她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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