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币带来的第一笔收益，路遥打给了父亲，以解父亲那边公司的燃眉之急。

"这只是开始。"路遥看着周明远，此刻成功的一小步给了她很大的信心，"我们还有更大的计划。接下来，我们要拿下新能源项目的?策支持。"

周明远转过头，摸了摸路遥的头:"嗯。反正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他的伤势已经好转了许多，但站久了还是有些体力不支，只能用好的那只胳膊撑住。"需要我联系实验室的师兄们帮忙吗？"他问道，"张教授一直很看好那个储能方案。"

路遥正要回答，手机突然在掌心里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著一个陌生号码，区号是上海。路遥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安，某种不祥的预感像冷水一样漫上脊背。

她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无论是什么都要面对，此时此刻，他们也无路可退。

"喂？"她按下接听键，声音不自觉地绷紧。

"路小姐～久仰大名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轻佻的男声，"我是林浩。听说你在找我？"

路遥感到全身的肌肉都绷紧，连同握着手机的指节都开始发白。林浩对她来说就像一个特别可怕的噩梦，听到他的声音都让路遥忍不住一阵一阵的发抖。她看向周明远，用口型无声地说："是林浩。"

周明远的眼神立刻变了。他两步跨到她身边，将耳朵贴近手机背面，眉头紧锁成。路遥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同时混合著阳光晒过衣物的温暖气息，这让她稍稍镇定了一些，她偷偷的攥紧了周明远的衣角，而周明远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揽住了她的腰，轻轻地抚摸，安慰着她紧张的神经。

周明远的靠近带给了路遥一些勇气，"林先生有何贵干？"她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尾音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就这么短暂的一声，都让路遥觉得毛骨悚然。她对林浩的厌恶和恐惧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成了本能反应。

"路小姐，我们谈笔交易嘛。"林浩慢条斯理地说，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轻松愉悦，"你手上的证据，用来换你父亲公司的平安。怎么样?"

路遥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她就知道林浩没憋好屁。一阵愤怒涌上心头，路遥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乱了起来。

感到周明远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温暖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什么证据？"她反问道，同时努力保持基本的镇定，不能让自己在林浩面前失了分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少来这套。"林浩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明天中午，还是老地方，外滩十八号。你，一个人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劝你别耍花样，否则你父亲的公司见不到后天的太阳。"

电话戛然而止，只留下了一串冰冷的忙音。路遥缓缓放下手机，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冷汗。她抬头看向周明远，发现他的脸色也不比她好看。

"他怎么会知道..."路遥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窗台才能站稳。所有的计划，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可笑。林浩不仅知道她的存在，还知道她手上有证据——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

周明远的手从她肩膀移到后背，轻轻拍打着，"冷静，"他低声说，"我们先理清思路。这个时候不能慌，我们越慌，他们就越得意"

路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她踉踉跄跄得扑向沙发，整个人瘫了下去。

"他不可能真的知道。"与其说是在跟周明远对话，更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那些证据我从来没有..."

"但他在试探你。"周明远在她身边坐下，"如果他确定你有证据，就不会用听说这样的词。"

路遥猛地抬头，周明远提供的可能性劈开了她混沌的思绪。"你是说...他在虚张声势？"

周明远点点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但他应该确实知道你在调查他。这……还是有些危险。"说到这里，他的手抚过肋部的伤处，那是上次与林浩的人交锋留下的纪念，这帮混蛋，下手是真的狠。

路遥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去。"她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周明远，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是接近他的最好机会。"

"不行，路遥 这太危险了。"周明远立刻反对，猛地站起来时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你根本不知道他会..."

"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路遥打断他，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他不是要证据吗？那我们就给他准备一份证据。"

周明远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当他对上路遥坚定的目光时却什么都不想再说了，他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绝对不会再退缩了，他能做的唯一的事就是坚定的站在她身后支持她，并为她善后，解决好他们即将面对的挑战。

窗外的阳光依然明媚，但在这间公寓里，一场危险的博弈已经悄然开始。路遥知道，明天的会面将是一场赌上一切的豪赌——而她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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