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跟着祁典来到了他位于陆家嘴的“云玺公馆”。
这栋全玻璃幕墙的顶级豪宅正对东方明珠,270度的落地窗将黄浦江景尽收眼底。
电梯需要虹膜识别直达68层,每一户都配有私人管家和绝佳观景露台。
祁典刷开智能门锁,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远景总部就在对面那栋,”祁典指向窗外与云玺比肩而立的远景大厦,“步行只要十分钟。”
智能窗帘缓缓拉开,整座城市的光华瞬间流淌进来,却不会泄露半分室内隐私,单向玻璃的设计让这里成为了真正的云端堡垒。
祁典弯腰从鞋柜取出一双崭新的羊皮拖鞋,自然地屈膝蹲下,意识到他要帮自己换鞋,吴悠慌忙后退半步:“不用......”
“第一次来,总要正式些。”祁典仰头看她,眼角漾起温柔的笑纹。他左手虚托着她的脚踝,“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灯光从他头顶洒下来,给冷峻的轮廓镀了层柔和的边。
吴悠看着他低垂的睫毛,鬼使神差地把手搭在了他肩上。
羊皮内里触到脚背的瞬间,她听见祁典低声说:悠悠,欢迎回家。”
真奇怪,明明是新拖鞋,却像是早已准备好,刚好合脚。
吴悠见祁典弯腰取出自己的拖鞋,她也跟着蹲下身去,作势要帮他换上。
祁典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声音微哑:“悠悠,不用你这样。”
“第一次来呢,”吴悠仰起脸,眼角弯成好看的弧度,“祁总也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祁典伸手拦住她的动作,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我不需要你这样做,你是最珍贵的宝贝。”
吴悠顺势握住他的手,笑意盈盈:“你也一样。”
祁典低头看着她纤细的手指为自己解开鞋带,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将拖鞋套上自己的脚。
心跳忽然变得很轻,像一片羽毛悬在半空。
这种陌生的失控感让他既困惑又着迷,仿佛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已经心甘情愿交出了所有主动权。
她柔软的发丝在灯光下泛著微光,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她仰起脸冲他笑,月光从睫毛间隙漏下来,在颊边碎成星星点点的光斑。
祁典突然觉得胸腔里泛起细噸的涟漪,他就像座不攻自破的城,城门洞开,任她长驱直入。
祁典去衣帽间放行李,临走的时候让她随便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跟他说。
吴悠有些拘谨地站在原地,目光却不自觉被客厅那面通顶的胡桃木书架吸引。
她也曾无数次幻想,买下那间小公寓后,也要在客厅做这样一面书架。
她和周淮会窝进焦糖色麂皮沙发,她枕着周淮的膝盖读《夜航西飞》。
周淮的指尖会无意识地绕着她的发梢打转,茶几上两杯热可可氤氲的香气与书页的油墨味,在阳光里交织成金色的丝线。
大概就是她所能想象的,关于“家”最完美的模样。
吴悠的手指抚过烫金书脊,《国富论》与《资本论》之间忽然闪过一道毛边——是倒扣著的《贸易打造的世界》,书页里还夹着半张撕下的航运时刻表。
她正要抬手整理,忽然发现某处暗格微微凸起。抽出来是个牛皮文件袋,边角磨得发白,系绳打了她惯用的蝴蝶结样式。
里面整整齐齐码著这些年为远景做的提案终稿,连她随手画在策划案边角的卡通小鲸鱼都被扫描保存——
那是四年前她第一次对接远景时,紧张到手抖画下的减压涂鸦。
novel九一。com
最底下压着叠相纸:跨年项目她窝在会议室角落补觉的侧脸,深夜视频会议她困得揉眼睛的截图,甚至远景官网上线时项目成果展示页的缩略截图,分明只是合作方的身份,却连半张工作照都不该出现的页面里,有人硬是从犄角旮旯裁出她模糊的倒影。
那些她以为无人问津的瞬间,有人都悄悄裁成方寸,妥帖收藏。
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忽然亮起来,吴悠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恍惚看见身后走廊深处,祁典正倚在阴影里凝视她。
吴悠攥著照片的手微微发抖,纸张边缘在暮色里泛著毛边:“你……这么喜欢我啊?”
祁典走了过来,停在她身前半步,“我表现得太不明显了?”
“不是……”她仰起脸,眼眶泛红,“我只是不明白”喉间哽住,照片簌簌作响,“你怎么会这么喜欢我?”
“因为你是吴悠。”他抬手抚上她眼尾,“是我的羽蒙。”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祁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像窗外渐浓的暮色,将两人温柔包裹。
“现在也不晚。”祁典轻轻托起她的脸,望进她泛红的眼底,“以后还会更喜欢你......”
“谢谢你。”吴悠撞进他怀里,双手环在他的腰间,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前,“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糟糕。”
祁典的手掌贴着她后背微微凸起的骨节,低头时唇畔擦过她发丝,“吴悠,你无与伦比。”
当爱意足够赤诚,每个瞬间都是最好的开始。
这晚,祁典提前让阿姨准备的朝南的客卧没有用上。
朦胧夜色里,吴悠踮起脚尖,轻轻贴上祁典的唇,生涩却坚定。
祁典愣了一瞬,随即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他们跌跌撞撞地从客厅挪到走廊,吴悠的背抵在墙上,祁典的手护着她的后脑。她仰著头,笨拙却热烈地回应着,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走廊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移动一盏盏亮起,又渐渐暗去。
吴悠的拖鞋不知何时掉了一只,光着的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
主卧的门无声滑开,吴悠的后背陷入柔软的羽绒被中。祁典撑在她上方的手臂绷紧,手背浮现几道克制的青筋。
“我是不是……”他喉结抵着她锁骨起伏,声音哑的发颤,“不该这样?”
吴悠仰头含住他上下滚动的喉结,齿尖将触未触:
“我好喜欢……”尾音被他骤然落下的吻截断,化作一声婉转的轻哼。
吴悠的热情像星火燎原。
祁典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眼尾泛著水红色的潮意,发丝海藻般缠在他指间,连呜咽都裹销魂蚀骨的诱惑。
“还要不要?嗯?还要不要?”他咬着她泛红的耳骨发问,攻势却丝毫未减。
吴悠的回答碎在断断续续的音节里,发丝随着点头的动作扫过他青筋微突的手臂。
祁典突然扣紧她的手腕按在枕边,这个动作让吴悠的呜咽陡然拔高。
“轻点……”她眼尾泛红地挣动,却被他更用力地抵进床褥,
“有点受不了……”
“祁典,不要了……”
她皱着眉难耐的模样,支离破碎的叫声像是一把火,烧光了祁典所有的理智与克制,只剩下最原始而纯粹的爱意在胸腔里沸腾。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