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川称他时总,还跟他谈江绵的归属?
时瑾年心里不舒服,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还是保持理智冷静,“司令,江绵是我爱人,他的户口落在抱山园。”
“他的归属,当然归我。”
“归你?凭什么?”沈靖川似乎会料到时瑾年会这么说,一点不意外。
“他是巫师,你知道吗?”沈靖川冷锐的视线直视时瑾年,“这样的人才,早该收归国家。”
“我知道。”时瑾年说,声音没什么底气,昨晚才确定的。
“看你这样,应该也就是昨晚才知道。”沈靖川往座椅后背一靠,眼里似有嘲弄,“这样一个计算机领域天才,天天在你面前。”
“时瑾年,你一点都没发现,你真的了解江绵吗?真的爱他吗?”
对方的话戳到了时瑾年的心窝子,他这么久没发现,不是他不爱江绵,是他自以为是。
自认为江绵就是头脑简单的人,才一次两次与真相失之交臂。
“我当然爱江绵,这一点我很清楚。”时瑾年迎上对方视线,“这是我和江绵的私事,不劳烦司令过问。”
安静的书房中,似乎有硝烟的气味,空气隐隐变得焦灼。
沈靖川似乎感觉不到,继续发问,“你爱他,还能在他去抱山园第一天,就把他一个人扔到大门外冻了一夜,还踹了他一脚。”
“这就是你说的爱?江绵那么瘦小一只,你怎么下得去脚?”
他初见江绵灵魂体,瘦瘦小小一只,那时候他到抱山园还没多久,就死在时家寿宴。
不像现在,身上长得有肉匀称,有精神气。
虽然江绵现在长得很好,但不代表他会对当初的事情不管不问。
要是时家寿宴,江绵没有被时瑾年单独放在宴会厅,他遇到江枫,也不会死。
沈靖川捏了捏指节,唇线紧抿,心里有些矛盾。
要是江绵没死,他也不会遇到江绵。
江绵死的那天,恰好是他第一次开启捕捉灵魂实验。
突然晕倒在实验舱,当时他还以为是受到磁场?扰晕厥。
一个月后才知道,那天捕捉到的是江绵的灵魂,并且江绵无意识的寄存在自己体内。
虽然到目前都没明白,江绵的灵魂体为什么能和他的身体契合,不受影响的寄生在他身体。
时瑾年微垂着眼皮,双肘支在桌子上,十指交握一起,渐渐用力,指节发白,唇慢慢抿成一条直线。
他是混蛋,江绵初次到抱山园,就被赶出去,差点冻死,病了好几天。
早知道他会这么爱江绵,宁愿自己去门外冻著,也不舍得让江绵受冻。
他为什么要踹他一脚呢?他真该死。
时瑾年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没看对方,坦白承认,“现在每次想到之前对他做的事情,都很后悔。”
他抬眼看向对方,话锋一转,“只是,司令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也是清辞告诉你的吗?”
“这个你先别问。”沈靖川相当冷静,他还没问完。
“你说爱江绵,为什么还让他喊你少爷,他是你家的佣人?还是你心底就是看轻江绵,将他当做玩物?”
时瑾年下颌线紧绷,心像被沈靖川的刀子,又深深割了一道鲜血淋淋的口子。
呼吸都延绵著清晰的痛。
最开始,他是当江绵是宠物,似佣人,又并非全是佣人的身份,养在身边。
少爷这个称呼,开始和抱山园的佣人称呼一样,是尊称。
后来,喜欢上江绵后,喊的每一声少爷,都喊在心坎上,他喜欢这个称呼,特别是两个人接吻或是更进一步亲密时,有种隐秘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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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少爷这个称呼,确实不合适。
绵绵是他的爱人,后面也是要结婚的。
时瑾年指节捏的发白,他以前的心态,沈靖川说得很对。
只是他是不是管的有点多?
时瑾年抬起头,迎上沈靖川的目光,没有回避他的想法。
“司令,说实话,江绵最开始留在抱山园,我确实是把他当小宠物养在身边。”
“但那是最开始,寿宴那次回来,我渐渐喜欢上江绵,我们打算要结婚的,江绵也是抱山园的主人。”
时瑾年往后靠在椅背,双手噷叠胳膊搭在椅子扶手。
“司令,于公,这些是我和江绵的私事,你不适合过问。”
“于私,我和你的两个弟弟更亲厚,他们都没有过问,你也不太合适?”
他十分确信江绵和沈靖川之前不认识,面都没见过。
他以什么身份问他这些私事。
两人平静注视著对方,空气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沈靖川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于公,现在京市归我管,江绵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我过问很合理。”
“于私,我认识江绵比你早,比你更了解他。我是最了解的他的人。”
时瑾年心里警铃大作,脸上仍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慢慢坐直身体,平静问道。
“有多早?”
“这个你不用管,说了你也不懂。”
沈靖川平静且干脆的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若是真爱他,就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让他成为你的附庸。”
时瑾年薄唇微抿,审视著对方,因为他判断不出,沈靖川说的早就认识江绵,是真是假。
不过,铺垫那么多,是想让江绵做自己喜欢的事?
沈靖川说得这些事,跟沈清辞打听打听,也都就能听出个七七八八。
江绵一直住在江家地下室,第一次出来就到了他跟前。
江绵应该没有机会认识沈靖川。
时瑾年说,“我没这么想,以前我以为绵绵天真,像个小孩,想一辈子养着他。”
“现在,他那么厉害,只要他愿意,计算机中心他归他管,我的股份分他一半。”时瑾年语气十分笃定。
沈靖川哂笑一声,“你不给他选择,怎么知道绵绵不喜欢科研?”
“你要是尊重他,就让他跟我去几个科研所体验一下。”
沈靖川顿了下,“绵绵若是喜欢科研,你放他出来,进科研所,我亲自带他。”
时瑾年也寸步不让,“做科研那么累,我舍不得,绵绵那么瘦,身上没几两肉,再做科研……”
沈靖川前面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让他心存内疚,借机把江绵弄到他身边。
虽然内疚是真的,但是江绵也一定要守住。
这个男人跟沈郁和沈清辞抢江绵不一样,他真切感受到了雄性之间的竞争。
“你不知道,绵绵的在物理学上的天赋有多高。”沈靖川打断他。
气氛再次僵持起来,时瑾年神情坚定,“你知道的,绵绵在计算机领域是什么样的存在,昨晚你不是看到了吗?”
沈靖川似乎失去耐心:“那就让绵绵自己选择。”
话刚落音,书房门就被敲响了,江绵的声音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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