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章 你这一辈子,到底图什么呢(1 / 1)

“一点不伪装了?”陆林看她的眼神没什么波澜,“你以为我今天来做什么?”

“除了来看我笑话,你能安什么好心?”钱芳嗤之以鼻,“你很得意吗?再厉害,还不是跟儿子分离十八年。”

钱芳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总算找回一点微薄的自信。

“我是得意。”陆林微笑,“你再诡计多端,也算不过天意,我还是找回了小儿子。”

陆林用一种略带鄙夷,又略带嫌弃的眼神,打量钱芳。

“今天过来,一是恭喜你被离婚了,二是告诉你,林姨从十八年前,就收婖了你所有的犯罪证据。”

钱芳闻言,脸上笑容倏地消失,露出一抹惊慌之色。

不可能,那天晚上被噩梦惊醒,她去后院烧纸,让那些婴儿不要再来找她。

不巧遇想要半夜从后门出去的林姨,对方听到了她烧纸时念叨的话。

而林姨半夜出去的借口,居然说是想看看江绵。

害怕林姨泄露她的秘密,假意放林姨出去时,趁她不注意,拿起树下的一块石头拍死了她。

事后她亲自清理了林姨房间,地下室所有东西,全都拉到郊外销毁,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林姨怎么可能有证据。

陆林看出来对方慌乱之后,明显还是不信。

大概是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才这么自信。

陆林唇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情绪平稳,“十八年前,你和孤儿院院长签的寄养协议,还有对方收了你五十万好处费的字据,林姨都保存了。”

“如果你觉得这些还不够,还有证据。”

“当初你在孤儿院和院长的犯罪谈话录音,林姨也全部保存了。”

钱芳的脸色变得苍白,陆林说的这些证据,她确实都做过。

“怎么可能……”钱芳嘴里念念有词,眼里只剩恐慌,“她为什么会有?她为什么会有?”

“我没打算杀她的,她想跑出去看江绵,撞见我再给那些婴灵烧纸,都是她自找的,不能怪我!”

钱芳目露凶狠,攥著拳头,怒视著对面端庄高贵的女人,“江绵不就是晕倒了吗?能有什么事,她偏偏挑大半夜出去,肯定不安好心!她知道了我的秘密,只能死!”

“不要给自己的犯罪找借口。”陆林尽量让自己不动气,“你们给她派那么多活做,白天她有时间吗?”

这些细节还都是从江绵口中得知,想必是因为林姨照顾江绵,也受到牵连,干的活才会比其他人都繁多。

连陪江绵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只有送饭的功夫,才能陪他聊聊天。

如果当年她没有严重抑郁,一直留在京市,绵绵和素未谋面的林姨,或许就会少受苦。

陆林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冰冷,宛如冰凌刺向钱芳。

“你一定想不到,林姨手里有你当年抱着绵绵从医院逃出来的视频吧。”

“林姨很早就怀疑你,碰巧当年她的同乡,在803医院外面送货,行车记录仪拍到了这一幕。”

林姨不止留下了证据,还留了一份新录的视频,录视频的时间,正是江绵到抱山园的第四天晚上。

视频里,她自述了如何一步步得知事情真相,碍于江家势力,不敢举报,心疼江绵,便跟着到江家照顾江绵的经过。

早在孤儿院,林姨就知道江绵是被偷来的孩子,接着又偷听到,江绵是从那场大火里偷出来的。

这些证据,一直被林姨藏在地下室,墙角的地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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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人对死亡会有感知,临走前,林姨录了这段视频。

视频的最后还不忘告诉江绵,他就是803医院那场大火里被偷出来的孩子。

或许是想,有一天江绵能发现证据,寻找到自己的亲生父齂。

林姨为江绵做的,比她这个齂亲,多很多。

“你知道这些证据,是从你家地下室的地板下找到的吗?”

陆林看着逐渐要失控的钱芳,继续情绪平稳的说,“是绵绵很小的时候,林姨就告诉他了。”

“没想到吧,林姨在他四五岁时说的的事情,他都记得,那份证据,是绵绵找到的。”

“我当初就该掐死你儿子!”钱芳猛地拍桌子,气愤的想要站起来上去撕了陆林。

她当初为什么没做的再干净一点,把地板全撬了,他们就一点证据没有了。

身后的两位警察动作极快,一把扣住,压在桌子上。

“钱芳,你这样心思恶毒的人,早该下地狱去,给那些被你害死的人赔罪,等著被处死吧!”

陆林站起身,像看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看着被压在桌子上的女人,眼里没有丝毫怜悯。

“钱芳,你的心里只有嫉妒和仇恨,恶事做多,夜不能寐,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你的儿子,男不男女不女,你的女儿,不知廉耻为何物,你的丈夫管家时候,对你弃之如履。”

“你这一辈子,到底图什么呢?”

陆林说完,理了理大衣后摆,端庄优雅的走出探视间。

是啊!她这一辈子到底图什么呢?

钱芳拚命扬起被泪水浸湿的脸,看向那道渐渐走远的高贵身影,眼里渐入死灰,犹如外面灰沉沉的天气。

巨大落地窗外,阴云覆蓋,压抑,低沉。

少年抱着卷卷,窝在时瑾年办公室沙发上,茶色的眸子没有聚焦的望着外面。

卷卷一点也不闹腾,感觉到小主人这两天似乎都不高兴。

它乖乖的,任由小主人抱着,给小主人温暖。

时瑾年放下文件,站起身,迈步走到少年身旁,坐了下来,无声拥住少年。

那天江绵看了好几遍,林姨留下的视频。

得知林姨是准备要来看他,才被钱芳杀害,江绵陷入了深深的内疚。

这两天沉默了许多,也不笑了。

不止江绵内疚,时瑾年也深深内疚。

当初他若是没有把江绵赶出去,他就不会一病好几天,林姨不会深夜出来,也不会出意外。

“绵绵,对不起。”时瑾年的下巴抵在少年柔软的发顶,“林姨的死,我也有责任。”

绵绵要是怪他,他也责无旁贷。

这两天他去查了,如果林姨还有至亲,他会照顾好她的至亲。

可是林姨已经没有亲人了。

时瑾年心里已经想好,绵绵怎么惩罚都可以,只是,不能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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