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要带卷卷一起去云市,沈靖川申请了航线,带着江绵和沈清辞,还有卷卷飞云市。
“绵绵紧张吗?”沈靖川看着弟弟和他的狗都一脸严肃。
“有……有点。”江绵一手搂着卷卷狗头,一手紧紧抓住座椅。
“跟之前少爷带我坐的直升飞机,不一样。”
沈靖川握住弟弟紧张到掌心冒汗的手,温声安慰,“不要害怕,很安全,机长是开战斗机出身的。”
沈清辞坐在对面靠窗位置,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难怪起飞那么猛。”
“绵绵,有大哥在,绝对安全,你要是害怕,让大哥抱着你,把卷卷给我照顾。”
“不用,我要保护卷卷!”少年语气坚定,抱紧趴在膝盖上的卷卷,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沈靖川的手。
江绵唯二两次在天上飞,都是乘坐时瑾年的直升机。
这一次,真的紧张啊!
沈靖川握著弟弟的手,一下下抚摸,有意转移弟弟注意力,“绵绵,有没有可能,卷卷不紧张,它只是很好奇。”
三个人目光都齐刷刷看向卷卷。
江绵怀里的卷卷,努力伸长脖子,一边任由小主人搂着,一边努力往窗外看。
“卷卷。”江绵忽然没有那么紧张了,后退一点,没搂的那么紧,“你是不是想看窗外?”
“嗷呜……嗷呜……”
卷卷狂甩尾巴,狗嘴都要贴到窗户了。
卷卷都不害怕,他也不害怕!
江绵给自己暗示完,松开大哥的手,哼哧抱起卷卷,放在腿上。
“在我腿上看。”江绵的脑袋贴著卷卷脑袋,一人一狗一起看外面。
“嗷呜……嗷呜……”
飞机穿过云层,进入平流层,平时仰望的白色云朵,此刻都在脚下。
“哇……卷卷,你看那朵云,好像棉花糖呀!”
“卷卷,那朵云,像个宝宝!”
少年兴奋的揉揉狗头,卷卷甩著尾巴,“嗷呜嗷呜”的跟小主人对话。
平稳飞行后,沈清辞急吼吼解开安全带,蹲在沈靖川座椅旁,可怜兮兮,“大哥,我想和绵绵,还有卷卷一起看云。”
沈靖川:……
绵绵不害怕,他不需要一直守在旁边。
于是沈靖川解开安全带,起身和弟弟换了座位。
两个弟弟你一句我一句,点评路过的云朵,卷卷“嗷呜”附和。
沈靖川坐在另一边,手支著下巴,饶有兴趣看两个弟弟。
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云市机场。
江绵只感觉轻微的荡了一下,飞机已经接触地面。
陆林和沈彦楷带着司机,等在外面。
云市比京市暖和好几度,穿一件单衣刚刚好。
“妈妈!”江绵看到等在车旁的陆林,上去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父亲沈彦楷看的羡慕不已,小儿子没抱他。
“爸,来抱一下吧!”沈清辞猝不及防熊抱了一把父亲,不怕死的说,“看你可怜。”
老父亲还没来及发怒,儿子就像猴子一样窜进车里。
沈靖川牵着狗,不急不慢跟了上来。
沈彦楷的那点装的怒气,刚发一半,就被江绵抱住,“爸爸,我想你了。”
短短几个字,老父亲差点要老泪纵横。
只有几天的假期,一家人也是十分珍惜。
从机场直接开车回市区,陆林带着大家去了当地特色餐馆。
进了包间,沈清辞抢先拉着江绵坐在一起,卷卷坐地上。
江绵不吃辣,陆林点的菜都是不辣的,汽锅鸡,菌菇汤,鲜花烤饼,包浆豆腐。
又给一人来了一份过桥米线。
“绵绵,烫,三哥帮你下肉片。”沈清辞抢到照顾弟弟机会,把过桥米线的搭配菜一一下到滚烫的石锅里。
江绵对着石锅嗅了嗅鼻子,浓郁的香味覆蓋鼻腔。
“闻著好好吃啊!”
“你肯定喜欢,因为我也喜欢!”沈清辞咧著嘴,搅动米线,给江绵连汤带米线,盛了一小碗。
怕弟弟烫到,沈清辞干脆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竹制汤?,挑了一筷子米线吹的不烫了,亲自喂弟弟。
“三哥,好好吃呀!特别鲜美!”
“还有更鲜的呢!”沈清辞又夹了一筷子米线放进汤?,“一会你喝那个菌菇汤,鲜掉眉毛!”
担心弟弟听不懂,又补充一句,“就是特别特别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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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林和沈彦楷相互对视,笑而不语。
疼弟弟,疼到没边了。
沈靖川还没吃,拿着手机,负责拍照,发给时瑾年看。
来之前,时瑾年可是特别要求,一定要时拍江绵的照片给他看。
沈靖川拍了几张过去,不是沈清辞喂江绵吃面线的照片,就是沈清辞给江绵夹菜盛汤的。
不一会儿,对面回了消息。
【时瑾年:能不能让沈老三,别那么粘著绵绵】
沈靖川冷酷回复。
【沈靖川:好像不能】
【沈靖川:毕竟老三最喜欢绵绵】
时瑾年送上一个炸弹表情包。
吃了午饭,一家人悠闲的逛了古镇。
富有地域特色的集市,五颜六色在京市少见的花朵绿植。
一切对于江绵来说都是无比新奇。
沈清辞只要看到不辣的小吃,都会买一份和弟弟分著吃。
为什么不买两份呢,好吃的太多了,胃只有那么大,当然要每个都要让弟弟尝一尝。
负责拍照的大哥,把弟弟们分吃美道小吃的镜头收进手机,发给时瑾年。
于是,一下午时瑾年收到沈靖川发很多张照片。
每一张都有沈清辞。
【时瑾年:大哥,你就不能发一点绵绵单独的照片吗?并不想看老三。】
【沈靖川:你知道老三的,我分不开。】
晚上回到家,江绵的肚子还是饱饱的,全家人一致?意,江绵晚上不用吃晚饭。
少年笑的眉眼弯起,十分认?,“肚子摸著鼓鼓的,不能再吃了,我还没感觉饿,吃多了会吐。”
江绵现在已经知道吃多少,不把自己撑坏。
“绵绵,妈妈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陆林笑意盈盈,拉起小儿子的手,往楼上走。
沈清辞:?
他以前来住过几次,云市的家里没有京市别墅那么大,只有五间卧室。
父母一间,他们兄弟三个各三间,还有一间从来不开的卧室。
难道是那一间?
“妈,绵绵,等等我。”沈清辞连忙跟了上去。
沈靖川手朝着口袋,不急不慢也跟了上去。
四间卧室,分别在走道两边,另一头是陆林和沈彦楷卧室。
江绵的房间在最里面,就是沈清辞每次来都锁著的那间。
推开门,房间没开灯,只有一层光线极浅的,蓝白光晕,是天花板的星空设计散发的光。
“好漂亮,好广阔。”江绵仰头新奇的盯着屋顶。
陆林把卧室灯打开,亮黄色灯光点亮房间,浅蓝色调墙壁上,有一颗可爱立体月亮,月亮周围,有几个白色立体星星。
地上花朵形状的地毯也是极浅的蓝色,整个房间温暖梦幻。
比其他三间卧室装修都要高端,用心。
但能看的出来,不是新装修的。
沈清辞忽然明白为什么每次来,这间卧室都是锁著。
这里之前就是弟弟的房间,是妈妈用来寄托思念的地方。
少年抱着母亲胳膊,喜欢都写在脸上,“妈妈,好漂亮!晚上睡在这里肯定会做美梦!”
陆林眼底湿润,目光温柔看着小儿子。
每次心里难受时,她都会躲在这间卧室,幻想着有一天小儿子能在这里住。
穿她买的衣服,睡她亲自铺的床。
陆林拉着小儿子,走进衣帽间,“绵绵,来看看妈妈给你买的衣服。”
衣帽间很大,左边有一整面墙,分了格子,一半的格子放了衣服。
沈靖川跟着进来,视线一一扫过那些格子,只感觉喉咙发紧,放在兜里的手指不自觉攥紧。
十八个格子,衣服从一岁到十八岁都有。
每一年,母亲都会给弟弟买新衣服。
这十八年,拒绝了父母好几次邀请。
两个弟弟假期都来过几次,他一次都没有来。
如果没有和父亲的较劲,早一点到这里,是不是就能早一点发现父母承受的悲恸。
也可以早一点找到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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