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煦的卡里多了20万，但这件事是他很久后才发现的了。
当晚，他在车中惊醒，身侧没人，他以为自己还在会所的停车场，往窗外一看，才发现车外的景色变了。
应煦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杨槐站在车外抽烟，见他醒过来，敲了敲车窗。
“走吧，我带你去公寓。”
*
应煦最终还是被安排到了外系。
他也并不意外，毕竟今晚他的表现确实不好。
只是杨槐的态度实在让他感到奇怪，总是莫名其妙地看他，然后露出介于疑惑和傻乐之间的微妙表情。
应煦一头雾水，但不敢问。
他这才知道，所谓的保镖公寓其实也在顾宅里。
顾宅极大，整体分成东南西北四个区域，正中心有一片人工湖泊，保镖公寓就在南区靠外的位置。
快到时，杨槐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被临时?走。
“嫂……小应，你自己去报道吧，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好。”应煦点头，“今天给您太麻烦了，杨哥。”
杨槐忙摆摆手，给应煦指了方向。
晚间天黑，路灯幽幽亮着，应煦在惩罚里关了24小时，尽管车上睡了一会儿，仍然十分疲惫。
走了没多久，一座极宽的三层灰白楼映入眼帘。
外系主管不在，值班人员将应煦领进了宿舍。
四人间，上床下桌，十分简单，但好在设施齐全，连床褥都有。
除应煦外，宿舍里已经住了两个人，但都不在。
应煦一进屋就把能开的灯都打开了，选了房间最里侧的空铺，爬了上去。
可身体沾上床却又睡不着了，他盯着灰白的天花板放空，片刻后，在脑子里?了一声“五筒”。
【在呢～】五筒声音轻快。
“我记得完成支线任务可以获得攻略金手指，对吧？”
【是的哦。】
“好，那我需要支线任务。”
五筒犹豫了：【你不先休息一会儿么，应煦？】
应煦沉默，比起休息，他更想尽快逃离这座监狱。
可脑中却自顾自播放起了摇篮曲。
应煦：？
五筒：【睡吧～睡吧～～～】
应煦：……
离谱。
但应煦真的太累了。
沉沉睡去。
*
梦里，记忆翻涌，声音像是雾里的船。
……
“妈妈，为什么要搬家？我不想转学……”
「因为妈妈想带小煦去有大海的地方生活呀。」
“哇～是大海～”
……
“妈妈，有坏人想要抓我们么？”
「不用怕，妈妈会保护小煦的。」
“不，我会保护妈妈的！”
……
“妈妈，好黑……”
「小煦，不要害怕黑暗，你本身就是光。」
「记住妈妈的话，你要寻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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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应煦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刺目的灯光让他感到安心。
五筒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应煦，你做梦了么？刚刚你的脑波里有梦境波动哦。】
“嗯。”应煦坐起身，捏了捏眉心。
【你梦到什么了呀？】
“……忘了。”
正要下床时，宿舍门被推开。
一个瘦高男人走了进来。
他一眼看到床铺上的应煦，蛇信般的视线在应煦身上转了一圈，又停在了他露出的洁白脖颈上。
男人语调轻佻：“新来的？”
应煦皱起眉，觉得男人的目光有些恶心，可还是礼貌点头：“嗯，我?应煦。”
“哦。”男人走到应煦床边，眼睛眯起，“我?王梁。”
说著，他的手竟然攀上了应煦的床，朝他脚腕的方向探去。
应煦心一沉，脸冷了下来。
还没说话，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个长相更年轻的男生。
男生头顶梳着一个小辫子，眼睛圆圆，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身型却不瘦弱，看样子比应煦还高一些。
他刚一进门，王梁的手就缩了回去，像忌惮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下。
男生也注意到应煦，“新舍友？我?魏之春。”
应煦还沉着一张脸，翻身下了床。
“应煦。”
“嗯，你好，”魏之春打量了应煦两眼，“你看着挺小的啊，多大了？”
“21。”
“嚯，和我弟弟一个岁数。”
魏之春将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去吃夜宵么？”
*
魏之春热情，自来熟，却又很有分寸感。
保镖公寓的食堂是24小时营业，魏之春贴心地帮应煦开通了饭卡。
彼时已经快12点了，两人闲聊一会儿，应煦才知道他和王梁这么晚回来是因为顾氏的安保工作。
他这才弄明白，所谓外系保镖，与其说是保镖，不如说更像是顾氏旗下的保安大队，日常负责各种活动的安保。
应煦有些发愁，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连见到顾长衍的机会都很少了。
魏之春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
“你年纪轻轻不好好上学，怎么来当保镖？”
应煦愣了愣，半真半假道：“吃不起饭了，随便找了个工作。”
“哦，”魏之春抬眸看了他一眼，“能进顾家也很不错了，外系待遇一般，但胜在安全，踏实干几年也能攒点钱。”
应煦皱眉问：“内系会很危险吗？”
魏之春没直接回答，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挑眉问：“你想进内系？”
“也不是……就随便问问。”
“嗯，在外系就挺好，”魏之春垂眼扒拉了一下盘里的菜，声音放低了些，“顾氏看着干净，实际可没那么简单。”
应煦一怔，魏之春却又立刻笑道：“不过，你要是真想进内系我也不拦你，每季度都会有考核的，你可以试试看。”
“考核？”
“嗯，”魏之春点头，“最近一次就在月末。杨槐知道吧？内系的保镖总管，就是他负责筛选。”
应煦抿唇，考核他大概是指望不上了，而且就算进了内系，估计也只会让今晚的事重演吧。
“对了，还有个事，”魏之春又说，“你小心点王梁，他最喜欢揩油新人，尤其你这种长得白白嫩嫩的。”
应煦一愣，呆呆看他。
魏之春笑：“不知道男?？”
“知……知道……”应煦垂头。
“知道就行，他要是对你动手动脚打回去就行，那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应煦忙点头道谢。
不过，他没想到，“动手动脚”会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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