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老大……没什么,没什么……”杨槐站起身,看从楼上下来的顾长衍,满脸傻笑,“我俩瞎聊天呢……”
顾长衍没在意,一边下楼,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珠,一身黑色浴袍极为精致。
陈星也站起身,胳膊抱在胸前,没好气地瞥了顾长衍一眼。
顾长衍:?
杨槐赶紧用胳膊肘杵了一下陈星,又此地无银三?两道:“老大,我俩刚来不久,一直在客厅,哪儿也没去。”
顾长衍:?
顾长衍微微眯眼,说:“不是让你带陈医生直接去卧室么?”
杨槐傻了,顾长衍确实是这么和他说的,看到床上的应煦后,他还以为是自己理解错了意思,没想到竟没错?
难不成老大是想公开!
杨槐悟了!
公开好啊!
他当即满脸是笑,赶紧说:“其实我俩去了卧室了!”
顾长衍挑眉,“看到人了?”
“看到了!”
“那怎么还在这儿杵著?”
“啊?”杨槐一脸懵,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儿?难不成在床底么?
顾长衍停下步子,斜靠在楼梯上,额前发丝垂著,凝成湿漉的几缕,遮住了深沉的眼眸。
居高临下,像是一头刚刚睡醒的雄狮。
“我不是和你说,应煦发烧了,让你带陈医生给他看看么。”
“啊?”杨槐一愣,忙拿出手机确认,一看还真是,自己漏掉了一条消息。
杨槐挠头,“抱歉啊,老大,我没看见。”
“嗯,”顾长衍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现在去看吧。”
听到发烧两字后,陈星的面容就不太对劲了,看向顾长衍的眼神更是没好气。
居然还给人家小孩睡发烧了,果然男人都一个货色,没轻没重,只顾自己爽。
陈星提起药箱,马尾辫猛地一甩,差点儿抽杨槐脸上。
“我去看看。”
*
应煦已经起来了,不仅起来,还小心翼翼检查了一番,整理好了床铺,也幸好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要是不小心吐了在了顾长衍床上,估计是要被开除了。
动了两下觉得浑身更疼了,应煦觉得奇怪,脑中问五筒,“我身上怎么那么疼?”
五筒【滴】了一声,说:【你发烧了,应煦!】
“发烧?”
【嗯哼,你昨天等太久了,又吹着风睡着了,所以才会发烧。】
【疾病是正常的生理状态,系统没有办法帮你屏蔽痛感哦~】
行吧。
应煦掐了掐脑袋,暗下决心再也不沾酒精。
正想着,门敲响。
应煦赶紧回神,开门,门外是上次给他看腿的家庭医生,陈星。
“你起来了?”陈星语气温和,“怎么样,感觉还好么?”
“啊……”应煦隐隐觉得对方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下意识说,“挺好的,就是好像有点发烧。”
“嗯,”陈星看应煦一副稚嫩模样,用词都斟酌起来,“发烧是正常的,尤其是第一次,不用太担心。”
第一次?
应煦挠头,可他也不是第一次喝酒了。
“我不是第一次了。”应煦老实道。
陈星咬牙,不是第一次还搞成这样,顾长衍真不是东西!
可面上却没表现出来,陈星笑笑,从药箱里拿出一支体温表递给应煦,“先量体温。”
“好。”应煦乖乖接过来,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看上病了。
然后他就听见陈星问:“身上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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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疼。”应煦如实答。
“嗯,”陈星安慰,“没关系的哈,我回头会给顾总多安利一些知识的,不用有心理负担。”
应煦:?
五分钟后,体温表取出,陈星看了一眼,“38度6,有点高,检查完给你打一针吧。”
“……哦。”
“你趴在床上吧,把裤子脱了。”
应煦:……啊?
应煦以为是要打屁股上的退烧针,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就算他知道陈星是医生,可面对着眼前身穿露脐吊带的女人还是觉得害羞。
“能不打针么?我吃药就行。”应煦赧然道。
“你害怕打针啊,”陈星笑起来,“我不给你打针,就是给你检查下,如果有撕裂需要及时处理,否则会发炎的。”
应煦一头雾水。
撕裂?
撕裂是什么撕裂?
陈星见他怔愣的模样,笑道:“不用害羞的,姐姐什么都见过。”
说完她又担心应煦误会,忙补充:“不是在顾总这里见到的,我实习的时候在?性恋酒吧干过几个月,经验很丰富。”
应煦:????
他声音都发颤了:“什……什么!?”
陈星眨巴了两下眼睛,“什么什么?你和顾总不是?”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应煦急得满头汗,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屁股,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
什么都没发生。
也幸好五筒早先给他普及过一些知识,否则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陈星在说什么。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应煦擦汗,想和陈星解释清楚,却见陈星愣了两秒后,表情微变,说不上是?情还是愤怒。
原来这小孩只是顾总养的情人啊。
唉,太惨了,被折腾到发烧,结果连个名分都没有。
陈星见应煦满脸的抗拒,也不强求了,从药箱里拿出了几条药膏,对应煦说:“洗澡后用,一定要推满,不然效果不好。”
应煦:???
“不是……你误会了,我们没有……”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门忽然推开了,顾长衍抱着胳膊站在门外,浴袍已经换成了西服,沐浴液的香气混在淡淡的薄荷调中,半垂眼睛,看向二人。
“发烧而已,需要看这么久么?”
陈星瞪了他一眼,难得呛道:“难受的又不是你,你可不站着说话不腰疼么!”
顾长衍:?
应煦:。
陈星又塞给了应煦两盒退烧药,一扣药箱,气冲冲走了。
走廊安静下来,顾长衍和应煦一人站门外,一人站门内,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窒息。
至少应煦是快窒息了。
他还没从刚才的乌龙中回过神来,心里还惦记怎么和顾长衍解释昨晚自己酒后失态的事。
半晌,顾长衍忽然问:“你现在很难受么?”
应煦忙抬头看他,“不,不难受。”
“……嗯,”顾长衍微微垂眸,语气柔和了很多,“不用勉强,你再休息一下吧,我?佣人给你送点粥来。”
说罢,带上门,走了。
应煦呆站在原地。
什么情况?
怎么觉得气氛怪怪的啊!
顾长衍说话怎么这么温柔了?
应煦低头看向自己穿得很严实的裤子。
昨晚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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