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煦总算弄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所谓“验货”中的“货”只是几瓶新到的洋酒。
第二，之所以说此行是“检验他的训练成果”，是因为他正站在金笑面前，被迫要和她“练练”。
应煦人麻了。
开什么玩笑！
尽管面前的女生看上去毫无战斗力，但应煦可是听见了系统播报的。
什么杀手、雇佣兵，单拎一个出来就能随便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但显然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以金笑的话来说，来「暗巷」酒吧的保镖都要被她检查下是否够格，起初杨槐还顾及著顾长衍的心情，试图拦一拦，可金笑却瞥了他一眼，说了一句“不然你来替他”，杨槐立刻闭嘴了。
他求助似地看了一眼顾长衍，见对方都没啥反应，索性也不说话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看待会儿打趴下了你心不心疼吧！
应煦很紧张，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五筒友情提示：【别怕啊应煦，你是不会感觉到疼的！】
对了，怎么把这事忘了呢。
他放松下来，做出一个初始格斗姿势。
金笑似笑非笑地看他，哑声说：“你来进攻。”
应煦也没多说废话，深呼了两口气，冲了上来。
因为知道对方的本事，他丝毫没有留手，拼尽全力挥出一拳，直奔金笑的俏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
当然，不出所料，这一拳并未击中，应煦什么都没看清，只觉得膝盖一软，就重重跪在了地上。
下意识抬头，金笑正居高临下看她，近看才发现，女人脖颈上有一道骇人的伤疤，长度几乎覆蓋整个脖子。
“我还没有说停。”沙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劲风在耳侧一扫，等应煦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呈大字形躺在了地板上。
头顶是晃动的彩灯，应煦眨了眨眼，心想刚才发生啥了？
五筒：【你被小姑娘暴揍啦！】
闭嘴，我是被顶级雇佣兵揍了。
应煦撑起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
金笑挑眉，显然没想到他能那么快起来。
“速度、力量、技巧都不行，”金笑抱着胳膊退了两步，叠腿坐在了沙发前的大理石圆桌上，“不过，没有看不起女人，没有轻敌，抗揍能力也不错，比杨槐强。”
身高2米的杨槐默默擦汗。
看着眼前气质冷飕飕的女生，应煦总觉得她和顾长衍很像，于是拿出了对付顾总的态度，恭恭敬敬回答：“谢谢笑姐，我会继续努力训练，提升不足。”
“呵，挺懂礼貌。”金笑微微眯眼，浅色瞳孔闪烁著头顶的忽闪的银光，“有没有兴趣来暗巷做‘服务生’？跟着我可比跟着杨槐有前途。”
应煦一愣。
还没等他说话，坐在沙发上的顾长衍忽然动了动，手指轻叩了两下桌面，什么也没说，金笑却笑起来，说：“算了，看来阿衍不愿意了。”
阿衍？
这回应煦更愣了。
他震惊在这个亲切的称呼里，忽视了阿衍后面“不愿意了”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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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检验”也就此结束，顾长衍看向应煦，微微抬起下巴，“坐吧。”
应煦点头，宋清晗立刻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大黄，和我坐一起～”
服务生端来了几杯酒。
金笑和杨槐坐在一侧，把身材魁梧的男人衬得分外拘谨，她从盘中拿起一杯酒，轻放到了顾长衍面前，“从X国新进的货，很不错，名字也好听，?青岫。”
杯子摆在了每个人面前。
玻璃杯中被方形冰块填满，淡青色液体散在冰的边缘，散著淡淡幽香，闻不出一丝酒精的味道。
应煦忽然有些脸红，他想起了自己醉酒那天的窘态，突然意识到那晚的事他和顾长衍一直都没说清楚。
不仅如此，他自己当时的想法也实在幼稚。
买了啤酒想去劝顾总别难过，以此刷好感度，这思路简直就是离谱，顾长衍一个总裁，怎么可能会和一个保镖喝廉价啤酒呢？
幸好当时没有等到他，不然肯定是要被顾总取笑了。
胡乱想时，身侧的宋清晗突然不满道：“为什么你们都是青色的，就我是白色的。”
应煦抬头一看，宋清晗杯子里装得应该是牛奶。
顾长衍淡淡道：“小朋友不可以喝酒。”
说罢，他又瞥了应煦一眼，对服务生说：“把他的也换成牛奶。”
应煦：？
还是被取笑了！
*
二楼的音乐声没那么吵闹，服务生退去，几人闲聊起来。应煦也能看出，顾长衍和杨槐、金笑之间关系很亲近，毫无上下属的感觉。
他默默隐身，听几人说话，话题一开始聚在宋清晗身上，小姑娘滔滔不绝地分享，直到她快是犯困，被抱走，金笑又继续说酒吧的生意，询问杨槐保镖的训练。
应煦没仔细听，也实在是他头晕得厉害。
他明明只是在喝牛奶，怎么会出现微醺感呢？
应煦拍了拍自己的脸，起身道：“顾总，我想去个洗手间。”
昏暗的灯光遮掩住了他飘红的脸颊，顾长衍点头“嗯”了一声。
应煦前脚刚离开，金笑就道：“阿衍，这就是你养的那个小情人？”
话一出，酒吧的音乐似乎都安静了一瞬。
杨槐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感叹号，紧接着被顾长衍想要杀人的眼神震碎了。
顾长衍眯起眼睛，声音发沉：“胡说什么？”
“哦？”金笑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怒意似的，语调随意，“难道不是么？”
顾长衍没有说话，只是瞪了杨槐一眼。
杨槐冤枉坏了，口不择言：“老大！天地良心啊，我绝对没往外说你和嫂子的事！”
这话像是一句知情者的实锤。
顾长衍脸更黑了。
金笑勾唇笑了笑，说不出是讥讽还是觉得有趣，身子往沙发里一倒，“看来铁树也是开花了。”
“不是。”顾长衍垂眸，冷声否认，“别再胡闹了。”
话才落，楼下突然传来吵闹的动静。
三人同时探头往下看，就见应煦和一个男人对峙，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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