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煦换好衣服，洗漱，出了卧室，顾长衍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客厅有点凉，应煦打了个哆嗦，男人抬眸，问：“冷？”

应煦忙摇头。

“刷牙了？”

应煦小鸡啄米。

“嗯。吃饭吧。”

应煦听话地坐了下来。

早餐是简单的中式早点，热腾腾的小米粥已经摆在了应煦的位子上。

他拿起勺子，还没喝，铃铛般的少女声便从门口传来。

“大黄！”宋清晗蹦跳着跑了过来。

女孩穿着黑色的棉质连衣裙，修剪整齐的长发散在肩头，头顶戴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发箍。

两个多月过去，宋清晗似乎长高了一些。

应煦忙放下勺子，起身去迎。

“小姐。”

“大黄！你终于回来了！”小女孩开心地抱住应煦，“我好想你啊！”

回来？看来顾长衍没有告诉妹妹自己落海的事。

应煦蹲下身，摸女孩的头，“我也想你，小姐。”

宋清晗小脸红扑扑的，“我更想你！”

应煦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好，小姐更想。”

桌边男人的轻咳音打断了两人的“久别重逢”，顾长衍头都没抬，一边喝粥一边说：“夌叔怎么还没接你去上课？”

宋清晗看顾长衍，嘟起嘴，“哥，今天是周日诶！而且我连早饭都没吃呢！”

“哦，”顾长衍斜眸瞥妹妹，“那就回你那里吃饭。”

“……”宋清晗瞅了一眼应煦，小声嘟囔，“哥，你真小气。”

“嗯。”

“……”

应煦以为这句“小气”指的是早餐，赶忙出声：“顾总，我吃不了这么多，让小姐一起用早餐吧。”

他哪儿能想到向来宠妹的顾总会“提防”一个8岁的小孩呢。

当然，顾长衍这么做，也有“提防”应煦的意思，只不过这一点应煦也不知道罢了。

不等顾长衍发话，宋清晗已经欢喜地坐在了餐桌旁，顾总瞅了一眼，无奈吩咐佣人：“给小姐加一套餐具。”

说完又问：“谁带你著来的。”

“我带来的。”陈星进门，皮衣皮裤，马尾辫甩在身后，虽然已经知道应煦还活着的事，可见到本人后，还是明显地愣了一下。

当日她也是在船上的。

应煦落海后，杨槐很快赶到，搜救几乎立刻展开，什么都没有找到。

意料之中。

所有人都清楚，那样的情况下，能活下来的概率基本为0，可顾长衍却不接受。

花重金组织救援，又联系金笑，让她找国际专业的救援队伍。

大海捞针，他们一直在找那个不可能找到的人。

以至于今早收到顾长衍的信息时，陈星以为他彻底疯了。

顾长衍没有提及对应煦身份的怀疑，只说他状态不好，让陈星推荐一个可以信任的心理医生。

在亲眼看到应煦昨晚的“自残”后，顾长衍没办法再去等那纸检测结果了。

无非就是三两天的事，他不能冒险。

陈星很快收回了视线，自然而然坐在了餐桌旁。

“不介意再加一副碗筷吧，顾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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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多亏陈星带上了宋清晗，餐桌的气氛轻松不少。

她缠着应煦说话，吃得磨磨唧唧，半个多小时后，顾长衍和陈星先离开了餐桌，上了二楼。

应煦没多想，只以为他们是要谈工作，继续专注“哄小孩”。

顾长衍走后，宋清晗忽然就扁起嘴。

“大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应煦心里一咯噔，抿唇，干笑道：“小姐怎么这么想，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可他们都说你死了……杨槐，还有陈医生……连金笑姐姐也这么说……”

“只有哥哥说你是出去玩了，肯定会回来。可是哥哥都不回家了……”

应煦疑惑：“哥哥不回家？”

“嗯，”宋清晗一脸委屈，“你不回来后哥哥也不喜欢回来了，他一直在工作，连我过生日都没回来。”

嗓子紧了紧，应煦垂下眸，好半天，才又勉强笑着问：“小姐，你过9岁生日了么？”

“嗯。”

“那我去和顾总商量，让他再给你补办一次生日，好不好？”

“不要，”宋清晗仰头看应煦，眼睛红红的，“我就只有一个生日愿望。”

“什么愿望？”应煦问。

“我希望哥哥能变回原来那个哥哥。”

应煦一愣，宋清晗一脸的天真无邪，央求道：“大黄，你能不能帮帮我，让哥哥变回去？”

“他还答应我，以后要给我找一个漂亮的嫂嫂，再给我生一个小侄女呢，可他现在总是工作，根本没时间谈恋爱。”

应煦沉默，心里闷得厉害。

“求你了，大黄。”宋清晗摇晃他的胳膊。

可怎么才能让他变回去呢？应煦不知道，却还是提起嘴角，郑重地点头，“好，我会帮你，让顾总恢复正常。”

“太好了！”宋清晗弯起眼睛，“咱们说好了！”

“说好什么？”顾长衍从二楼走了下来。

宋清晗对着哥哥做了个鬼脸，“不告诉你，是我和大黄的秘密！”

顾长衍眯起眼睛，瞥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只说：“吃完了就回去写作业。”

“早就写完了！”

“那就回去练小提琴。”

“我想让大黄陪我一起！”

“不可以。”

“……切。”

送走宋清晗后，应煦也想回保镖宿舍一趟，告诉魏之春他们自己还活着，让他们放心。

告知想法后，顾长衍点头同意，却要一起。

应煦不想让他跟着，尤其是刚刚听完宋清晗说得那些话后。

“顾总，我自己去就可以。”

“不行。”顾长衍直接拒绝，连个理由都没有，“要不就和我一起去，要不就留在这里，你自己选。”

应煦：“……”

刚刚宋清晗不是还说哥哥总工作么，怎么这会儿这么闲了……

“快点决定，”顾长衍面无表情地催促，“我很忙。”

应煦：“。”

“……那就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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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晗：大黄是我的！）

（顾总：你想得美。）

（应煦：腹黑兄妹的小玩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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