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很大，人却不多，此时更是安静。

顾长衍没带别人，只和应煦两人闲逛起来。

刚开始也只是随便看看，应煦没多想，就当是顾长衍想逛，自己作为保镖，跟着就好，可后来，事情的发展逐渐离谱。

顾长衍开始冷脸“进货”。

当真是“进货”，顾总轻轻一抬下巴，店员便欢天喜地去记账了。

应煦看得头皮发麻，倒不是因为感慨顾氏有钱，而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顾长衍要买给他的。

顾总觉得适合应煦的，买。

店员觉得适合应煦的，买。

应煦多看一眼的，买。

应煦碰巧路过的，买……

一开始应煦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顾长衍让他去试戴某款手表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

“这款手表好适合您弟弟呀。”新来的年轻店员不认识顾长衍，却一眼分辨出谁是结账的那位，立刻拍起马屁。

可惜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顾长衍半垂着眼睛，语气有点冷：“不是我弟弟。”

“唔……对不起，先生。”店员忙道歉。

顾长衍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手一挥，直接爆金币，“这款要了，直接记到顾氏账上。”

店员一愣，这才意识到顾长衍的身份，连连说“好”。

应煦站在一边，想把表摘下来，此时的他还天真的认为，自己只是个试戴模特，替洁癖顾总试下是否合适。

可顾长衍却阻止了他摘表的动作。

“戴着吧，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应煦愣住，抬起头，看顾长衍。

“怎么了？”顾长衍问。

“顾总……我买不起这么贵的表……”

“谁说让你花钱了？”

可不让他花钱就更不对了啊！

应煦艰难道：“顾总……您没必要给我买这些东西。”

顾长衍却说：“别多想，内系的每个保镖都有。”

应煦：？

他默默看了一眼价格：889万。

旁边还标著：dolass冬季限定款，全球限量100件。

应煦：“。”

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应煦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默默戴着那块烫手的表。

要走时，刚刚那个店员又拿来了一款表，递到了顾长衍面前。

“顾先生，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失言了，这款表就当给您赔礼了。”

店员自说自话打开了表盒，顾长衍本想说“不用”，看到表后却停下了。

盒子里的表很精致，看上去价格不菲，但这些对于顾总来说都不是重点，这只表和应煦手上的那款很像，确切的来说，是一对儿。

顾长衍没说话也没动，但脸上却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店员知道自己猜对了，当即心中一喜，将表取出，双手递给了顾长衍。

“顾总，这款表也是全球限量，只有10件，是专门为搭配dolass这款表设计的产品，气质很搭配您，您和您朋友一起戴的话会更加吸睛。”

店员话说得含糊，指意却很明显，应煦在旁边默默听着，更觉得手上的表烫腕子了。

顾长衍却很满意，接过来，将表放在手上比划了一下，又拿到应煦面前。

应煦抬头，茫然眨眼。

“帮我戴上。”顾总淡淡吩咐。

应煦：“……”

拿人手短的打工人应煦被迫接过表，低头给顾总服务。

可这款表的表扣设计却很特殊，应煦扣了好几次也没成功，心里着急，手蹭著顾长衍的胳膊来来回回，恨不得把脑袋压在他胳膊上。

怎么那么难扣！

应煦无语，这表的设计师怕不是仇富想报复有钱人吧？店员呢？怎么也不来帮忙？

抬头一看，识趣的店员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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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煦只好低头继续，顾长衍就这么静静盯着他，胳膊举酸了也没说话，看着应煦耳尖越来越红，额前的发丝一次次垂下，滑过手臂的皮肤上。

想揉他脑袋，想抱，想亲，想把他按在身下，狠狠欺负他，想——

顾长衍深呼一口气，收回了手，“笨。”

说完抬手轻轻一按，用了个巧劲儿，将表戴好了。

应煦：？

自己能戴还让我帮忙？

应煦幽怨地瞥了顾总一眼，不说话了。

顾长衍看着他，提了提唇角，转头看刚刚又出现的店员，“表记在账上吧。”

“不用的，顾先生，这款是我们店里的一点小心意。”

开玩笑，顾氏总裁戴他们的表，岂不是免费代言。

顾长衍没再坚持，点了点头。

那块儿表他也没有摘下来。

顾总心情大好，又带着应煦去二层的高档服装区。

应煦本来是抗拒的，见顾长衍是打算给自己挑衣服的，总算松了口气。

他们进了一家极为高档的定制西装店，一进门，应煦就觉得这家店的风格和顾长衍本人简直完美匹配，果然，店长和顾长衍认识，看得出经常为他定制衣服。

看着眼前一排纯黑的西服，应煦啥也没说，默默站在后面，心想要是顾长衍也站在那儿，应该能直接消消乐了。

但这次顾长衍却没买黑色。

也不知道他和店长说了什么，对方面露诧异后，拿出了一款深蓝套装。不是那种正儿八经的西装，带了些休闲感，和顾长衍日常一丝不苟的“殡葬风”穿衣风格很不一样。

顾长衍回头看了应煦一眼，问：“喜欢么？”

应煦一愣，心想你不是给自己买么，问我干啥。

他咕哝道：“您喜欢就好。”

这句话说完，顾长衍就让店员把衣服放下了，又让他拿其他衣服过来。

五彩斑斓的衣服摆了一溜，唯独没有黑的。

顾长衍又叫应煦过来，问他：“最喜欢哪个？”

应煦硬著头皮，随便指了一个灰色的，然后顾总就真的拿着衣服去试了。

出来后，又问应煦：“好看么？”

好看倒是好看，可多少有点别扭，应煦微微蹙起眉，实话实说：“黑色更适合您。”

顾长衍表情顿了顿，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回答，反问道：“你不是觉得总穿黑色无聊么？”

应煦愣了。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他快速眨了两下眼睛，还没说话，顾长衍已经回了试衣间。

等人的时候，应煦总算想起这句话的出处了。

他第一次喝醉睡在顾长衍卧室的那晚，确实这么说过，要不是在五筒的回放里看过，恐怕他也不会记得。

应煦叹气，眉头拧得紧紧的。

顾长衍这些表现，就算他再迟钝也能看出问题来了，自己已经把话说开了，可顾总非但没变回去，反而好像更坏了。

到底该怎么办？

一筹莫展时，应煦突然被旁边什么东西晃了下眼睛。

扭头看，是西服上装饰用的怀表挂链。

那一瞬间，脑子里出现的是顾长衍把它戴在身上的样子。

完了，我的脑子一定也坏掉了。

应煦狠狠掐了下眉心，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然后就“幻听”到了五筒的叽叽喳喳声。

「买一个吧买一个吧，就当回礼了，礼尚往来嘛，一个挂饰肯定能买得起的！」

应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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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顾氏匿名员工：我想举报顾总利用工作之便调戏员工）

（人事：具体是怎么调戏的呢？）

（强迫员工学习《高等数学》，还随堂考试！考过了还要请我吃饭给我买东西！）

（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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