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的插曲很快过去。

回程路上，应煦又忍不住去想那个女孩。

虽然灯光很暗，可确实是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和那股莫名的熟悉感。

杨槐开车，无意中又提起顾奉贤最近势头太顺这件事，应煦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妈妈确实也有这种“能力”。

顾长衍和应煦一起坐在后座，见他心事重重，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应煦支吾了一声，没头没脑扯了一句别的。

“你们相信世界上能有人改运么？”

杨槐正开车，听到这话一愣，以为应煦是中邪了，惊道：“小应啊，你别吓我啊，咋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就是随便想到的。”

顾长衍却道：“是因为那个女孩？”

应煦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她和我那个亲戚很像，我感觉她们可能有某种关联。”

“亲戚？”杨槐看后视镜，“小应你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顾长衍的眼神制止住。

“继续说。”顾长衍道。

应煦抿唇道：“嗯……我那个亲戚有这种能力，通俗来说，就是福运体质，能为他人改运。”

“还有这玩意儿？”杨槐挠头，“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不就是玄学……不就胡扯么！”

可话虽如此，先前顾奉贤确实是被他们压得死死的，最近却势如破竹，不仅是生意场得意，就连刚才的拍卖会都低价拍下了好几个商品。

一件事也许是巧合，可事情多了就不好说了。

“怎么可能呢……”杨槐嘟囔，心里却也打起鼓，他也确实是想过顾奉贤会不会是请了什么道士看风水之类的，可要是真把因果全归于此，事情就变得诡异起来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性。”顾长衍思忖片刻，朝杨槐交代，“朝这个方向查。”

“哦……好的，老大。”

应煦抬眸，他也知道这东西突然说出来很难让别人理解，没想到顾长衍这么快就接受了。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顾长衍朝他轻笑：“你说得我都信。”

应煦一怔，喉结滚了滚。

正在这时，车子猛然停住——

轮胎在地面刺啦出声响，巨大的惯性促使他向前一倒，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身侧的人稳稳揽在了怀里。

就听前座的杨槐骂骂咧咧，语调发颤。

“woc……女鬼……有鬼！”

“……从草里冲出来的！”

拍卖会场位置偏，他们没开出去太久，此时路两侧全是半人高的杂草，路灯之间也隔得很远。

顾长衍抬头往前看，路被车灯照亮了一截，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女鬼”？

正要开口时，身侧的玻璃突然一响。

他下意识把怀里人抱紧了一些，转头，玻璃窗外是一张灰白的脸。

拍卖场的那个女孩儿。

“救我。”女孩用口型比划，手敲打玻璃，满脸焦急。

杨槐已经从鬼怪惊魂夜中反应过来，枪都攥在了手里，一见这个场景也愣了。

这不顾奉贤那个秘书么？

怎么突然从草里冒出来了？

结合刚刚应煦的话，杨槐更傻眼了，不会真是什么女半仙吧！

远处的路上闪出几道车灯的亮光，女孩更急了，眼睛往车里看，直勾勾盯着应煦，不断用口型说“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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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煦心跳加速，拽紧顾长衍的袖子，声音带出了祈求之意，“顾总……”

顾长衍拧眉，只思索了两秒，便极为不理智地打开了后车门。

女孩立刻钻了进来，清脆的嗓音说著：“快跑快跑，他们马上就追来了！”

杨槐还是懵的，心道老大怎么这么大意就把人给放进来了，万一是图谋不轨呢，直到顾长衍喝了声“走”，才想起来踩油门。

车子疾驰，驶出了小路。

眼瞅著路上的车越来越多，女孩总算长舒一口气，扒著窗户的手放下，扭头看向应煦，脆声说：“谢谢你啊！帮了我一个大忙！”

“……嗯。”应煦看呆了，近看时熟悉感更强了。

他目不转睛盯着女孩，完全无视了坐在中间的顾总。

顾长衍脸色愈发沉，轻咳了一声，终于唤回了应煦的注意力。

应煦赶紧往旁边挪了挪，低声说：“不好意思啊，顾总，挤到您了。”

是挤到的问题么？

顾长衍懒得计较，往应煦的方向挪了挪。

后座空间其实很大，这么一挪，多少有点儿泾渭分明的意思了。

女孩儿却毫不在意，好奇地打量起车内的装饰。

“你们这车比顾奉贤的车差多了！”女孩毫不客气地评价，“你不是很有钱么？”

顾长衍眯起眼睛，“你认识我？”

“对啊，你刚刚不是管顾奉贤?二叔么？我知道他的侄子，不就是顾氏总裁么，顾奉贤经常在公司里骂你。”

顾长衍：“……”

杨槐：“？”

应煦：“……”

应煦赶紧岔开话题，隔着顾长衍，问女孩：“你?什么名字？”

“齐棠。”女孩答，圆圆的眼睛眨了两下，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

顾长衍的余光始终在女孩身上，见到这个笑容，也愣了两秒，这么一看，这女孩竟然真的和应煦有几分相像。

难不成真是他什么亲戚？

“你呢？”齐棠看应煦，“你?什么名字？”

“应煦。”

“和煦的煦？”

“嗯。”

女孩笑：“好听～给你起名字的人挺有品味的～”

应煦眨了眨眼，说了声“谢谢”。

两人你来我往，一问一答，顾长衍再度沦为空气。

顾总直接黑脸，真是亲戚也不行！

他动了动，干脆挡住了应煦的视线，扭头看女孩，语气发沉。

“齐棠是吧？你多大了？”

“18。”

才18？

顾长衍眯起眼睛，又问：“你不是顾奉贤的秘书么？为什么要逃？”

这次齐棠没回答，她看向顾长衍，好半天才嘟囔了一句：“你好凶啊。”

此刻的顾长衍确实是有点凶的。

应煦也知道顾总冷起脸来有多吓人，赶紧拽了一下他的袖子，轻声说：“顾总，您别吓到她。”

顾长衍愣了，难以置信回头，眼里浮出几颗冰碴子。

“你向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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