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洛家存亡，洛老太太速度还挺快。
等红绿灯的时候顾梓瞟了眼手机，看到周管家已经将研究所那边联络人的联系方式发给了她，让她跟这个人联系商量每个月的送货时间和地点。
顾梓顺手转发给了舒离。
然后又给莫涵打了个电话，让她从集团内部找个能代理现在洛氏集团的人，顺便让她在背后以M集团的名义给洛氏提供一些帮助。
M集团作为世界第一的跨国集团，产业涉及各行各业，名下公司数不胜数，找出一个能打理现在洛氏的人可太简单了。
顾梓自己的事情还挺多，她可不想自己处理洛氏那个烂摊子。
莫涵很快就推荐了个人过来。
正好，这个人目前也正在国内。
顾梓将这个人的基本资料和联系方式发给了周管家，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洛家的这些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半个小时后——
特情处基地，这辆布加迪chiron漂亮的甩了个尾停进了基地停车场。
顾梓来之前通知过侯原一声，后者算著时间已经在这里等著了。
看到顾梓的新车，侯原眼睛一亮，吹捧道：“老大什么时候提的新车，我靠，这不是布加迪那款全球限量500的车吗，老大你花多少钱买了。”
侯原眼珠子一转，开始哭诉：“老大，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辛苦，唉，要是这辆车能借我开几天，应该能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吧。”
图穷匕见了。
“燕国地图有点短了。”顾梓哼笑一声。
“嘿嘿，”侯原挠头，接着说：“对了，舒离老大回来了。”
舒离回来了？
这么快。
顾梓微微惊诧了一瞬，问道：“她现在在哪？”
正好，她去找舒离聊聊研究所那批特效镇定剂的情况。
“现在应该在训练基地那一块吧。”侯原耸了耸肩。
顾梓点了点头，又问道：“何秋最近在基地怎么样？”
说起来自从上次何秋在网路上发声之后，就没怎么听侯原给她汇报何秋的消息了。
现在赵成倒了，洛之妍入狱了，洛家的势力也大不如前，何秋已经不需要留在特情处，接受特情处的庇护了。
“啊......”听顾梓提起何秋，侯原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没有立刻回答。
顾梓挑眉，问道：“怎么？”
“何秋前几天跟我提了一句想见你，正好老大你今天来了，要不一会去见见？”侯原笑了两声，只是这笑怎么看着都有点勉强。
侯原心里苦。
何秋那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心思却比谁都深。
他记着老大的吩咐，在基地的时候都会对她照顾照顾，有空还会跟她聊聊天，看看她心理状态怎么样。
结果，他觉得自己是去安慰人家的，人家可不领情。
语气倒是温温柔柔的，话里话外全全在套他的话！
还好自己警惕性强，不该说出口的一个字都没说。
时间久了，他也就不想去慰问何秋了，反正人在这死不了，他能噷差就行。
“行，跟她说一声，我明天早上去找她。”顾梓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调侃道：“看来你不太能招架住这种类型啊。”
顾梓知道，何秋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温柔。
毕竟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又在珠市街那种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一朵简简单单的小白花。
自己手下，顾梓也知道。
侯原不擅长应付这种白切黑。
以前舒情还在的时候，侯原就经常被她耍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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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舒情，顾梓眼神暗了暗，抬腿朝训练基地走去。
到了训练基地，顾梓轻车熟路地朝二楼露台走去，果然看到了舒离。
走近一看，舒离似乎刚洗过澡，一头短发还有些潮湿，发尾正往下滴著水，身上还有一股很浓的沐浴露的味道。
除此之外，
还有一股夹杂在沐浴露香气中没有被完全掩盖住的浓重血腥气。
顾梓鼻尖微动，拧了拧眉，嫌弃道：“好臭。”
舒离正靠在露台栏杆上，侧头看向远方，听到她嫌弃的声音也没什么反应，头也没回，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舒离向来不爱说话，这个态度顾梓早就习惯了。
“你这是杀了多少人？”
她走过去站在舒离身边，距离越近，她闻到的血腥气也越重，顾梓一对好看的眉毛紧锁在一起。
舒离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语气很冷：“鼻子这么灵，不如猜猜？”
这是在跟她开玩笑？
顾梓的眉毛拧得更紧了。
舒离开玩笑，有点恐怖了，这种事情不要啊。
“你当我神仙呢，再灵也闻不出来这个啊。”顾梓心里咯噔一跳，面色还是依旧淡定。
“F国参与那件事的特工，都死了。”舒离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难怪这么重的血腥气。
不愧是死神，舒离的行事风格真是毫不辜负她这个代号。
“那你......”顾梓语气迟疑，有些问题涉及舒离的个人隐私，她不知道该不该问。
似乎是猜到顾梓心中所想，舒离慢慢转过头，迎上顾梓探寻的目光。
顾梓瞳孔微缩。
舒离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已经染上一抹鲜艳的赤红，瞳孔中，涌动着残忍、疯狂和嗜血的杀意。
她面色也是病态的苍白，只有那神情依旧跟往常一样平静、冷漠。
顾梓轻嘶一声，伸手抓过舒离的手腕，把手摸上她的脉搏。
好乱的脉象。
舒离的脉她前几年诊过一次，那个时候脉象虽然也乱，但算是乱中有序，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像现在这样躁动。
“怎么？你能治？”舒离也没反抗，就任由顾梓摸著，还有兴致调侃她两声。
顾梓沉默了一瞬。
她听出来了舒离话中隐含的一些嘲笑，神色有些僵硬。
当年顾铮教她医术的时候，她只对把脉感兴趣，也就只学了这个。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她诊不出来的，她只需要用手一摸，就知道这个人受过什么伤，身体有什么隐疾。
但论治病救人嘛......她确实不感兴趣，一点儿没学。
后来加入特情处，他们特情处里有人擅长这方面她也就更懒得学了。
“你这也不是能治好的啊。”顾梓语调散漫，不正面回答舒离的问题，她才不会承认自己不行。
舒离闭上眼睛，无声的笑了笑。
顾梓说的这些，她都知道，也没寄希望于她能治好自己。
只是这样跟她聊聊天，调侃几句，能稍微分散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缓解一下她的痛苦。
在F国见到那些特工的时候，一想到他们就是导致舒情遇难的罪魁祸首，她压抑太久的本性再也克制不住，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全死了。
她失控了。
舒离的手紧紧抓着栏杆，钛金的栏杆甚至在她恐怖的力道下有微微变形的趋势，她的手指因为用力太猛甚至渗出了些血珠，顺着栏杆缓缓流下。
即使如此，她身体的疼痛也没有缓解半分。
舒离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搅碎了又重新糅合在一起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的眉眼渐渐染上一抹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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