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注意到了舒离的异样，有些担心的皱了皱眉。
“研究所联络人的联系方式我发你了，你看到了吗？”顾梓问。
舒离闭上眼睛，缓了缓情绪，回道：“还没看。”
他们特情处如果有紧急消息都会用内网联络，没用内网发，说明不算特别重要，她也就没第一时间看。
“什么研究所？联络什么？”舒离问。
顾梓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中途变卦去跟洛老太太做的交易，这件事还没跟舒离说。
舒离还不知道研究所那边有特效镇定剂的事情。
她轻咳一声说：“就是上次提过的那个研究所。他们研制出了一种专门针对基因改造人的特效镇定剂。”
“你找洛家要的？”舒离有些诧异。
上次两人聊到研究所时，顾梓还什么都不知道，结果今天都能给她弄来研究所的特效镇定剂了，这进展也太快了。
顾梓轻轻嗯了一声。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自己什么都不用说，对方也能猜到大概情况。
“谢谢。”舒离语气缓和了些，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冷漠。
洛老太太不是慈善家，顾梓能弄来这些药剂，肯定也付出了什么。
要不是因为她，顾梓也不用多此一举，自找麻烦。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顾梓挑眉，语调上扬。
他们之间的生死羁绊，谈谢不谢付出不付出的，有点伤感情了吧？
舒离闻言，低笑两声说道：“算起来，我欠你们顾家人两条命了。”
我们顾家人？
“这事还有我爸的份？”顾梓反应很快。
“是啊，”舒离笑着问，“你知道舒情的医术是谁教的吗？”
“不会是我爸吧。”
这个语境，顾梓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了。
“那么大一部医书她也背的下来？”顾梓有些惊讶。
顾梓的记忆力很好，所有东西她只要扫过一眼，就会像烙印一样深深的印在她的脑子里，她想忘都忘不掉。
所以她很讨厌看书，那种看过了就忘不掉，知识强行占据她脑子的感觉很烦，还会让她失眠，影响她的睡眠质量。
当初没跟顾铮学怎么治病，就是因为那本极其厚重的医书，密密麻麻的字，她一翻开就觉得头开始疼了，还没看，就有一种自己的睡眠正在被偷走的感觉。
不过。
舒情？
她记得，舒情在背书方面可是很苦手的。
前两年国家对公务人员开始施行各类素质测评考核，他们特情处也得背一堆东西，做各种题目。
当时舒情背得可痛苦了。
“是啊，当时顾铮还不想教，说这是你们顾家的独门绝技，不传外人。”
“后来顾铮只要一回京城，舒情就追着他跑，最后顾铮被她烦的实在没办法，再加上你又不想学，他不想这门技艺失传，只好勉为其难教给了舒情。”
说到这些往事，舒离眼角染上一抹笑意。
顾梓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如果她知道这是他们顾家的独门绝技，应该是会勉强自己学一学的吧，但当初顾铮根本就没告诉她啊！
而现在……似乎还是失传了。
顾梓甩了甩头，不让自己去想这个沉重的话题。
没想到这还是舒情主动学的。
她还以为是顾铮追着人非要教呢。
毕竟小时候教她就是这样，天天逮着她学这学那的，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教给她，也不看看她那个时候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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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情为什么对我们家的医术这么感兴趣？”顾梓有些好奇，这实在太颠覆她对舒情的印象了。
舒离沉默了一瞬，神情有些哀伤。
“我第一次失控，顾铮正好在一旁，是他用医术帮我稳定下去的。”舒离的声音很轻。
顾梓愣了一瞬。
原来是这样。
难怪刚刚舒离说，欠他们顾家两条命。
“所以舒情学这些，其实是想救你？”顾梓心下了然。
舒离和舒情之间的羁绊她倒是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
原来舒情那手医术是为了舒离才学的啊，这么说他们特情处其他人倒是沾了舒离的光。
舒离轻轻笑了笑，没有回答她。
现在讨论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顾梓也知趣地没有继续往下说。
目光顺着舒离的脸向下，看到她还在往外渗血的手指时，顾梓皱了皱眉。
“镇定剂你记得早点去取，再拖下去我怕你失控把基地的人全杀了。”半开玩笑的语气充满了担心。
失控的舒离可是很可怕的，顾梓不敢保证自己能在不伤到她的情况下把她控制住。
舒离失笑：“我知道了，明天就去。”
“对了。”舒离想到了什么，眉毛一挑，语气变得有些奇怪，“舒宇然应该快退休了。”
顾梓心中警铃大作。
“他退休跟我有什么关系。”急忙表明自己的态度。
?时顾梓心里也在暗暗后悔，她要是早知道舒离要说这一茬，今天就不来找她了。
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舒离看穿了她的心思，不接她的招，接着说：“怎么没关系，不出意料，特情处下一任处长，就是你了。”
话说的很直白，一点装傻的空间都不给顾梓留。
顾梓眉头轻蹙，开始甩锅：“不应该是你吗，他那么器重你，你还是他从小养到大，一手培养起来的。”
舒离呵呵一笑，抬手在顾梓面前挥了挥，血顺着她的指尖流下，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蜿蜒痕迹。
然后舒离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你看我这个样子，他敢让我来吗？”
确实。
要不是头上有舒宇然压着，以舒离的行事风格，现在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
顾梓沉默，又继续问：“卫洵和周从礼呢？”
舒离看她这个样子，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挣扎了，接受现实吧。”
“况且他两能力也都不如你。”
“舒处长离退位还有段时间吧。”顾梓转变策略。
不就是快六十了吗，正是该闯荡的年纪。
舒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也就这两年了。”
顾梓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哀叹一声。
意思是她就两年的自由时光可以度过了？
虽然她也不算很自由，但总比天天开那些什么无聊的会议要好吧！
然后还得经常听军区或者国安那边的人，在会议上大肆发表对他们特情处的不满，表面上还要跟他们和和气气的。
虽然提的意见也不会听，但口头感谢少不了。
这种事情，舒宇然自己乾乾就好了，怎么还想把她拖下水啊！
她这苦b的牛马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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