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你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1 / 1)

东宫有内奸!

但是,现在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女人的脸!

居然与她一模一样!

女人冷漠无情地来到床边,俯视着床上的阮清,冷冷笑着:

“你要感谢他留你一命。”

说著,掏出一只浸了迷药的帕子,捂在了阮清的口鼻上。

此时,合璧宫门口,侍卫正在轮值换岗。

赤练一直盯着,确认没有问题,又喜气洋洋地转去后面。

刚才看到翠巧儿乐颠颠跑出去禀报,知道是娘娘醒了,她也跟着特别开心。

合璧宫后面,每日这个时候,会有运灰的车子出去。

自从阮清遇刺后,这宫中的进出,都会反复盘查

车上大灰桶里,堆放的都是些用脏了的床褥被单。

“今天怎么这么多?”

运灰的太监道:“听说是娘娘醒了,嫌床褥用几日,染了血污,唯恐不洁,怕待会儿殿下来了,污了眼,便命人立刻都换掉了。”

“娘娘的脑子也好了?”赤练高兴。

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她照例登上车子,将刀鞘伸进去,正要翻一翻,就听见殿内有女人尖叫。

接着,大批侍卫大喊:“抓刺客!”

“娘娘!”赤练立刻从车上跃下,冲去殿内。

等赶到时,几个伪装成侍卫的刺客,已经被就地斩杀。

“赤练大人,已经解决了。”

今日的侍卫统领,是常威,常百年的儿子,常欢的哥哥。

“常统领怎么在这儿?你不是一向在左春坊当差吗?”赤练疑道。

常威收刀:“今天临时调换了一下,我帮人顶班,刚走到合璧宫外面,听见有动静,就冲了进来,却没想到遇上这样的事。”

赤练心里一阵疑惑。

但是顾不上细想,绕过屏风入内去看。

却见阮清半截身子挂在床边,后背的伤口沁出一大片殷红的血,艰难地向地上伸着手。

香果儿倒在床下,显然是替娘娘挡了一刀,已经身亡了。

“果儿……”阮清泪流满面,虚弱地唤她。

赤练脑子里轰地一下,慌忙跪下,“娘娘恕罪,属下来迟了。”

阮清心碎哭着,苦苦望着香果儿的尸体,一口气喘不上来,又晕了过去。

“娘娘!快去传太医!”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被带来的却是号称大国手的张院判。

之前一直为阮清治伤的刘太医,说是突然恶疾,卧床不起了。

过了一会儿,阮清总算悠悠醒转过来,谢迟也终于赶回来了。

他一听说阮清醒了,就将宇文卓撂在了城门前,随便上了匹马,从朱雀门一路骑马冲了回来。

“阿阮,阿阮!我回来了!”

一脚迈进殿内,就见着满地的血迹。

谢迟满身一阵狂怒。

可又怕吓著阮清,顾不上追究,先来到床边,俯下身子,帮她将额角被冷汗湿透的碎发拨开,小心翼翼如捧著一件碎了的珍宝般,柔软著嗓子道:

“阿阮,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他的手,触到她的脸庞,轻轻颤了一下。

“阿征……,我没事……,但是……”阮清无力地抓住他的袍袖,“果儿她,死了……”

谢迟以极近的距离,认真看了她好一会儿,之后,坐直身子,轻轻将她的手摘开,掖进被子里。

“孤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这件事,孤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噷代。”

他站起身,离开寝殿,绕过屏风时,用指背在鼻尖轻轻抹了一下。

novel九一。com

赤练紧随着跟了出去,两人去了外面。

“殿下,都是属下疏忽,令娘娘受惊,属下罪该万死!”

赤练跪下请罪。

谢迟背着手,一言不发。

赤练静了一会儿,又鼓起勇气道:“不过,恕属下斗胆,今日之事,实在是蹊跷颇多!”

谢迟回头。

赤练上前,附耳低声禀报了几句。

谢迟眸光一沉,低声与她吩咐道:“传孤的命令下去,就说东宫跑了刺客,立刻封锁所有城门,全城搜查。”

赤练眸子一厉,用极低的声音:“是!”

谢迟回了寝殿,立在屏风外。

翠?儿安顿了阮清,一面小声儿哭着,一面用衣袖抹着眼泪出来。

“殿下。”

“她睡了?”

“是,姑娘又受了好大的惊吓,加上伤心,背上伤口出了好多血,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翠?儿抽噎著,话都快说不下去了。

如果之前去跟殿下报喜的是香果儿,那死的,便是自己了。

香果儿是替她死的。

翠?儿悄声跪下,深深叩首,小声儿哀求:“殿下,求您一定要把凶手抓出来。”

“知道了。”

谢迟隔着半透的屏风,站在这一头,看着床上已经安睡的阮清,挥了挥,示意翠?儿退下。

之后,他来到床边,坐下,盯着阮清的睡颜,看了许久。

阮清终于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眼,望着他浅浅笑了笑:

“阿征?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不用这么一直守着我了。我已经没有大碍了。”

谢迟忽而一笑,“阿阮,孤实在是自责地无法入睡。你傻了那么久,有了我们的孩子都不知道,现在又受了这么多罪,幸好齂子无恙,不然,实在是……”

阮清脸色微微一变:???

-

此时,东宫的运灰车到了北面角门,木桶被等在那里的人接走,抬上一辆大车。

身后,一队卫队经过,呵斥道:

“干什么呢?”

“送灰呢。”

“手脚都麻利点,关门了。”

“哎,好嘞。”

运灰的太监,朝着门外的大车挥了挥手,转了回来。

角门关闭。

大车悠悠走远。

阮清窝在大木桶的床单被褥底下,颠簸中,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

昏暗中,可以看到木桶上被刻意留了几个透气孔。

的确是有人要留她的命。

可是,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身子底下,又湿又冷的一片黏腻的血。

她不敢乱动,蜷缩在下面,强忍着剧痛,集中精力,在脑中默背《天师棋局》,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大车终于停下。

有人将木桶抬了下去。

头顶上,盖子被打开。

压着她的层层被褥被揭起时,阮清在下面闭上眼。

雪白凌乱的床单上,洇开了大片的血。

她就那么蜷缩在里面,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受苦了。”

是沈玉玦的声音。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