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是真是假8(1 / 1)

红月定定的望着她道:“你别想我会告诉你,你听见我说的话来了吗?你忘了我们说的约定?现在我要你回屋子里睡觉,不要管别的。明天我们就走!”

江庶低头看看他,过了一会还是没有看见红月松动的痕迹。皱着眉头就要转身离去,红月大声喊道:“江庶!为什么我说的话你都不信!我都是为你好的,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了。”他上来抓住了江庶的肩膀,摇晃间江庶的眉头始终不肯松开。

红月恨恨道:“你要是不听我的,我马上告诉师父,你以前做的那些勾当!你不顾及自己?总该顾及你的那个弟弟江日雪吧!”

江庶这才沉着声音道:“你这是威胁我?”

红月倔强的抬着头道:“就是威胁你了怎么样?!”

一眨眼的功夫江庶已经把红月褪了开去,红月正想阻拦,却见江庶又转回身来,向着自己走来。红月紧接着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江庶突然道:“会怎样?”少见的江庶笑了一下,之后对着身旁的红月道:“师父如今最信任的人是谁?”红月下意识的想到自己,可是江庶很快就自己回答了他说道:“是我,”红月睁大了眼睛,望着那边的人冷漠的脸问道:“你要干什么?”

江庶转头面上十分狠盯着窗户那边厉道:“即使你在师父面前说了什么,你以为师父现在会完全相信你的说辞,而不听我辩解吗?”

江庶又把红月逼到了窗前,定定的看着他道:“我不相信师父会如此简单不听我一句话,便要将日雪入罪。红月,你要说便去说罢。你既然不肯透露凤白炽的下落,那么我便直接找旁边的正主说话,问问她心中可有一份愧疚,一份悔恨。”

红月不敢相信道:“你这是去送死,她既然能把一个王女杀掉,你去了杀了她,你该怎样自处呢?”

江庶顿了顿,不再听红月说话,直接飞身上了窗户。转瞬就要到屋顶之上,红月也飞身夺出,趴在窗边牢牢的抱住了江庶的双腿。

江庶道:“你阻止不了我了。”

红月道:“是,我是阻止不了你了,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为了你不再陷入那般的境地中。我告诉你罢!你回来,我就跟你说那个人在哪里死去了。”

江庶面上缓和了不少,对着她道:“师弟,你早该这样了。”

便翻身下了窗,可是红月的眼睛一直是红红的,江庶催促他才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那个地方我想着是必死无疑了。去了只能让你多添一份忧愁罢了。”

江庶道:“你说罢。”

红月看着窗外的景致,指了指那城外不远处那座山。就是她们路过的那个山,江庶微微睁大了眼睛,又听红月道:“大概就是在那里吧,她们说是被一个发疯的侍卫突然砍杀,那个王女才无奈之下逃入了山林。误以为城里的灯火就在眼前,又被那疯子刺了一剑失足落下了山崖。那山崖何止百丈高,我们路过的时候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你又何必……”

江庶道:“不必多说,谢谢了。”话罢便见江庶一个起身从窗内飞出,再落脚之时已经在另一座屋脊之上了。红月连忙跟上,二人在这城里面跃了一会,便从城楼上往外一跳,同时落了地也出了城。

江庶并没有搭理跟上来的红月,只是在串入山崖前的一片山林间,难免格外注意了周围的情况。

之后就看见连绵不断茂密的丛林里完全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然后就看见了转过树林时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巍峨高崖。

面前突然变得黑黢黢的一片,江庶再次转入山道,用了最快的轻功急急奔了。到达山崖之后,江庶失魂落魄的胡走一气,最后终于来到了那最高的顶点处。

山风刮过,身上衣袍发出呼呼的响声,江庶勉强向前探了头,只见下面狂风大作,树木堆积在一处互相拥挤着乱舞,全是黑漆漆的一片,全是她眼里的默色。

她终于忍不住掩面哭泣,嚎着说道:“凤白炽,你是真的死了吗?你就这样懦弱,死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山崖之下。你的王者气魄呢?你的贵族规制呢!就让这些荒山野树做了你的埋骨处,你死了也是这般窝囊!”

风声越急,刮走了一大半她的声音,红月上来的时候,只能默默站在她身后看着这个人先是掩面大哭,再是萎顿在地上不知道喃喃自语些什么。

山间风越急,在呼啸间突然发出轰隆巨响,红月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天边开始蔓延些又长又曲折的闪电。

驿站外突然又下起了漂泊大雨,驿站内却又安静非常。只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是凤尘。她坐在桌前,盯着桌上被窗外刮进来的风弄的摇摆不定的烛火。之后又十分焦躁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再次看见窗外的雷电之后责备道:“好好的下什么雨!下雨也罢了,还打了这么半天的雷。老天爷真是折磨人,不叫人睡个安生觉!”说道这,窗外又打了雷。

凤尘拍了下桌布,之后就吹熄了烛光,把身上衣物一抛便转身去了床上。

电闪雷鸣之时,窗外的白光就能将屋里的人照的亮亮堂堂的。

凤尘又叫骂了一句,然后才屈身躺下卧在了床上。床上青纱帐摇摇摆摆,把凤尘时而明亮时而被黑暗掩去的脸衬的更为可怖。

又一声电闪雷鸣之时,凤尘似乎眼花了,不然她怎么看得见窗边模糊像是站着个修长身影。

她有些疑惑,又以为是房内柱子上的青纱,正准备安眼睡去之时,突然发现一声电闪之时,耀亮那边的人形。

只见那人貌似个女子样,可是浑身湿透,头发也湿淋淋披下来遮掩着看不清样貌。

凤尘一下子惊坐起,对着来人喊道:“谁?!来的是谁!”

那人却不言语,一身湿透的衣袍贴在身上看着十分的可怜。凤尘脑中疼痛,眼看那人形每次电闪之时都看得格外清晰。一时又惊又怒,那人终于开口,的确是女人的声音。

凤尘急转之间,在脑中走马观花的想到到底是哪位女子是这样的身高,形态。一想之下,竟然发觉此人和她那个做了死鬼的王妹身形十分相像。

又是大惊喊道:“别再那装神弄鬼的!我告诉你我不怕!”

突然间又见那女子不知怎的转换身形靠近了几步,凤尘急得大喊:“来人!快来人!都是死了吗?!还不快来人!”这一番吵动之下,惊醒了两旁的侍卫连忙破开房门一看,凄凄闪电之下,只有一条鬼魅人形在屋内乱串。

她们正准备点烛火的时候,只见那条刚才还在凤尘床前的身影一下破窗而逃。现在根本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街上早已没了人流,只余黑漆漆的一条街道,剩余的几盏不足照亮街道的灯。人影却是再也没有了。

侍卫们闯进来看见主子面色惨白,点上烛火之后才看见凤尘安心了点。

便跪下道:“属下来迟,护主子不力。有罪。”其余侍卫也纷纷喊道:“有罪有罪。”

凤尘反到奇怪的没有追究她们的责任,只是半敞着衣袍坐在床头对着那摇摆不定的烛火看到。

过了好一会,侍卫们才听见凤尘问道:“这是几时了?”

一名侍卫道:“夜半刚过一刻。”

就见凤尘面上明明灭灭,之后又道:“真是讨厌鬼!总是扰的人不能休息。”之后才转过头看着这些侍卫盯了一阵,侍卫们不明所以,更是不知道刚才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纷纷猜测之余又怕凤尘来问她们。

于是被凤尘盯的冷汗连连之时,她突然开口道:“下去吧!夜里惊醒点,把烛火吹灭,窗户关上就好。”

侍卫们大舒一口气,便又命一人留下处理,其余按照顺序退出房门。

侍卫吹熄烛火之时,忽然听到那边床上坐着的人影道:“谢公子那边怎么样了?”

侍卫答道:“公子那边已经熟睡,各处都安好。”

凤尘不知道这在看谁,又道:“这么说只有我这一处有动静了?”

侍卫听见问便连忙道:“是,的确只有皇女这边有些吵闹,所以大人便吩咐要来这里看看。”

凤尘顿了一下,摆摆手道:“没你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这侍卫连忙应了,再退了下去。

屋内凤尘又琢磨了会,便也躺下,只是这夏季的天,关了窗户可就真的是热的睡不着了。

偏偏外面还下着雷雨,凤尘只能心思弯绕的过了一夜。

这一夜许多人都没有睡好。

天明之时,雨便停了。山崖外树木洗刷一番,格外青翠,在山崖底一个不起眼的洞穴中。外面拴着一匹毛色十分好看的枣红马,这马也不吵不闹,十分乖巧。只在天明的时候,嘶鸣了一声,倒做了公鸡打鸣的营生。

从那树枝掩映的洞穴里面扒拉出来一位中年女子,那人面目晒的黝黑,出来之后先在四周望上一眼,仿佛惧怕山间的野兽。

看见了红马反到指责一通骂道:“你又闹腾什么?跟你说了洞内那人要静养静养,你在山洞闹腾。这下好了,我把你可放出来了。你又在干什么?”说完看着这匹红马跟听懂了似的,对着白眼,往树林深处看了看,又用马蹄子在脚下的草地上使劲踩了几下。

这女子笑道:“你想去吃里面的是不是?可惜了,现在你被拴着,就认命吧!就吃这些吧,没的挑。”

红马嘶鸣一阵,倒是要发怒,这中年女子连忙躲到旁边,之后又看见这红马又在闹脾气。便摇摇头,转身去了左侧十步远的小溪那里。用摘的大片叶子盛满了水,又顺着原路回去了洞穴里。

洞穴里面不算没有一点光亮,可是还是看不太清楚躺在洞中的女子。只能见这人发丝凌乱不堪,脸上还有血口,伤口。那中年女子离近了些,才发现这个女人不知道何时醒转过来,之时面上留着鲜血可是脸上的表情却还是那个样子。

见中年女子靠近,才一笑道:“原来是你啊!”

这中年女人不敢大意,望着她的脸又是唉声叹气一通道:“王女,是老身没本事。王女这样重的伤怕是要在此处将养将养了。可是苦于药材不多,而王女脸上还有一些伤口,老身怕处理不当,这……就要留疤了。”

这名躺着如瘫着的女子是凤白炽,正是昨夜从那里摔下山崖。好在自己命大,掉入了山崖下面的一个泉水口中。这才保住了性命,而马匹是那个马夫见事情不好,便舍弃了马车,直直过来搜寻的时候遇上的。说到底,这凤白炽的落崖之处正是这匹红马带着马夫过来的。

凤白炽想要起身,可还胸口被刺,又摔断了肋骨,一时之间疼痛难忍。便又把头放下说道:“真是多亏了大姐,要是大姐没过来找我。可能这回是真的要死了。”

这个马夫呸呸的几声吐了吐沫,然后道:“好好的,不要说死。王女既然能活下来,那么就肯定是上天的旨意,那么以后就不再会有这般波折了!”

凤白炽很想笑一笑,可是嘴却一直弯不起来。然后就听到凤白炽说道:“不知道大姐怎么称呼?”

这名马夫很快笑道:“小人姓蔡,名叫玉带。可巧,王女正好之前送了我这条玉带,现在倒是起点作用,绑着王女的胸腔,正好固定固定的肋骨。”

凤白炽一瞧果然是那条自己解下的玉带,笑道:“也是有缘分。”

蔡玉带又说道:“可不是吗?我就说是这样的,王女天生福气,这么高的山崖都摔不死,可见真的是顶天立地,独一无二的贵人。”

凤白炽道:“我昏迷了很久了吗?”

蔡玉带怕凤白炽着急,便道:“王女身好着呢,只是睡了一觉就醒过来了。我还说王女这样严重的伤口,怕是真的不行了。”

凤白炽看了看自己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玉带,问道:“我摔的很严重吗?为什么我一点痛觉都感觉不到。”

蔡玉带嘿嘿笑了几声,说道:“我在采药的时候,看到了一种可以暂时让人不感觉疼痛的药草,便自做主张给王女用了。所以王女才会感觉不到什么。”

凤白炽点头道:“多谢,你是对的蔡大姐。只是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出发呢?”

蔡玉带有些生气道:“哼!我真的没想到堂堂皇室之人竟然会做这样伤天害理,天理不容的勾当!这竟然还是我们女皇的女儿,最最尊贵的凤国皇女!”

凤白炽叹了口气,心中死灰一片,她也没有想到到了最后,凤尘真的狠下心来下了狠手。

痛觉消失之后,凤白炽的五感似乎变得敏感了许多,她听着蔡玉带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明冤一时也感动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