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棠乐了,娘啊,你真是我亲娘啊,这都能请来。
虽说只是个npc,她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那天那位公子呢?我以为会是他来教我。”
陆星棠假吧意思地关心了一下那非要收她为徒的人。
“另有要务缠身。既已到齐,便开始吧。”
“随意舞几招,让我看看根基。”语气淡漠得像是在宣读宗门规训。
闻言,陆星棠也装起了高冷,迅速拔出佩剑。
心中却想:不想寒暄就算了。她这个甲方没着急,打工的倒还催促上了。
此时被派了一堆任务的萧策安正气得跳脚,他好歹也是个长老,百里清砚这是几个意思!
这些事务处理下来,半年内他都别想回盛都。
百里清砚望着少女劈出的剑势,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她握剑的姿势毫无章法,脚步亦算不得稳当,却偏偏带着股狠劲。
招式破绽百出,却能隐隐感知她体内有股力量暗涌。
只需稍加引导,亦能发挥出不俗的威力。
月余前宫宴的初次相遇,他古井无波的心境竟被她搅起层层涟漪。
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每当靠近她时,胸口处总会泛起细微的温热,似有丝线穿透虚无,将两人命脉悄然系住。
他灵气尽失,原神之力亦无法调动,夺舍的这副身体却蕴含着磅礴力量。
百里清砚凝视著少女同样暗藏力量的剑招,愈发笃定眼前人就是破局关键。
寻了个教武的由头便来了此地。
任她是什么魑魅魍魉,他亦能一剑破之。
他掩去眼底深意——唯有靠近,方能勘破这跨越两界的谜题。
百里清砚审视她握剑的手势,忽然抬手指向她肘间穴位:
“此处应再沉三分。”
话音未落便退开,仿佛多留片刻便会污了自身清尘。
陆星棠看向他退至三步外的疏离身影,暗自咬牙。
不是她自恋,“这辈子”她还没被人这样嫌弃过。
她如今这副未满十二岁的孩童身躯尚在抽条,哪里值得如此避忌?
而且这里也没有古代严苛的男女大防,偏生就他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她调整姿势,心中有些疑惑:npc也会有洁癖吗?
半月后,燕侯被勒?归藩。
陆星棠不愿跟着回去,苏父又常年在外奔波。
燕侯无奈之下,只得把女儿托付给母亲苏?卿。
苏?卿又是个“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性子,对陆星棠没有任何的管束,任她由著性子来。
陆星棠很快就彻底放飞了。
白日练武学习,夜晚嘛……
自是哪儿有趣便去哪儿。
丝竹声靡,脂粉香混著酒香从门缝间钻了进来。
陆星棠歪靠在织锦软垫上,随着男子清越的歌声轻轻晃动着身子。
松绿色襦裙的裙裾也随之轻摆,外罩的月白纱褙子滑至肩头,露出纤细锁骨。
她未施粉黛的脸上满是陶醉之色,眉梢自然舒展,眼尾微弯似浸著秋水。
脚尖还打着拍子,偶尔兴致来了,还跟着哼唱几句。
那男子肤色胜雪,白得近乎透明的耳尖上还泛著薄红,身形清瘦。
他的眉眼在一众艳色里只能算中上,可一开口,婉转歌声便似裹着山间晨雾漫开——
比竹径馆以金嗓闻名的头牌更清亮三分,尾音像浸了蜜的丝线,绕得人心尖儿发痒。
一曲唱罢,余音袅袅。
男子抬手轻咳两声,声线依旧轻柔如潺潺溪流:
“燕小侯女,此番......可还能入耳?”
说话时睫毛低垂,露出眼尾淡淡的青色,倒像是连夜练曲熬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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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棠望着他泛著薄红的耳尖,勾了勾手指,松绿色裙裾随着动作滑落半寸,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
他愣了愣,垂眸掩住眼底的痴迷,缓缓在她身侧坐下。
两人肩臂相贴的瞬间,陆星棠故意托起他的下巴:
“声音这样勾人,若是旁人听了......”
她尾音拖得极长,指尖漫不经心地向下滑去,停留在胸口处,“魂儿可都要被勾走了。”
男子喉结轻滚,瓷白的脸颊泛起薄红:
“我只唱给您一人听。”
陆星棠知道这不过是风月场所惯用的情话,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得意。
前些日子有富商豪掷千金都没让眼前这人开金口,此时在她面前却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今夜寒香院新来的南枝要开脸接客,都说那人眼尾生著红痣,腰肢比杨柳还软,嗓音勾得人骨头都酥......”
他将脸埋进陆星棠肩窝,声音闷得发颤:
“怕是你今天也是为他,而不是为我来的吧......”
陆星棠被他拽得衣襟发皱,轻笑出声:
“傻话,我们忘忧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我若真想看新人——”
话音未落,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还伴随着惊慌的劝阻声:
“哎哟我的世子爷!您可别进去啊!这屋子今儿个空着——”
沈千山带着一身夜露闯了进来,“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载光阴如流水,当年的少年已褪去青涩,眼窝愈发深邃,眉骨如刀削般凌厉。
曾经还有着几分圆润的下颌线条变得锋利,薄唇抿起时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
脖颈与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又充满力量,举手投足间都散发著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
又是一张建模脸。
换个时间点,陆星棠还是很乐意看他的。
但现在,她就不太爽了。
大家各玩各的游戏,你总来坏我的事情就不礼貌了。
“沈世子,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沈千山才不管陆星棠脸上的不耐之意。
长臂一伸将陆星棠身侧的忘忧扯开,荷包“砰”地砸在盏碟间,里头滚出几锭金锞子:
“光听曲儿多无趣,把你们这儿身段最俏的小倌都?上来——本世子要瞧瞧,到底有多勾人。”
陆星棠不说话了,有人上赶着请客,她哪有拒绝的道理。
乐声骤起,五个长相清丽的少年鱼贯而入,为首少年踏着鼓点旋转上前。
月白绸带翻飞间,露出他冷玉般的面容,眼尾微微上挑,偏偏目光清冷淡漠,恰似冬日寒潭。
陆星棠举到唇边的酒杯猛地顿住,然后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画皮画肉终难画骨。
她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不知是哪个虫子搞的小动作。
沈千山斜倚在软垫上,目光扫过厅中起舞的少年们,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不过是些扭腰摆胯的货色,也配让你抛下正事,夜夜流连忘返?”
陆星棠仰头又灌下一杯酒,酒液顺着下颌滑进衣领,她却不管不顾地笑起来,指尖勾著酒盏晃向沈千山:
“人生得意须尽欢——”
“难不成要像你这般,整日端著架子,累不累?”
沈千山的目光撞上她微醺的眉眼,忽然间失了言语。
她眼尾飞红,杏眼弯成狡黠的月牙,指尖一下下戳在他的心口。
唇角还勾着抹懒洋洋的笑,肆意张扬。
他抬手扣住她捣乱的手腕,却没舍得用力,只任她晃着空酒杯在自己眼前晃悠。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周围乐声喧嚣,他却只听见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眼前的少女任盛京的儿郎魂牵梦绕,却偏爱流连勾栏瓦舍。
殊不知,有她在的地方,满室繁华皆是背景。
陆星棠喝第一杯酒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不过她想看看,背后之人的目的。
况且,就酒里的东西,还影响不到她。
转瞬间,药力就被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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