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两个小的都不顶事,特别是刘喜祥,已经是大小伙子了,家里遇到了这种事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看,连询问下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问,更别说那些安慰的话了,他冷漠得跟个陌生人一样。
刘喜琴刚从同学家回来,见自己母亲坐在地上拍腿痛哭,也跟着哭起来,她甚至都不知道刘母为什么哭,只是跟着哭。
刘喜英扶刘父躺下后走了出来安抚了刘喜琴。
“喜琴,你别跟着哭了,妈,你也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四弟也一时半会出不来。”
刘喜琴还是止不住地哭,她一边哭一边问:“二姐,我们家这两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吵吵闹闹的?”
南方县城就这么大,刘喜梅带着刘喜军半夜跑到老曹家去抓奸的事,她也有所耳闻。为此,她还背后责怪刘喜梅:“这样的丑事也敢做,真是脑子进水了。”仿佛偷人的是刘喜梅。
刘喜英蹙著眉,对刘喜琴说:“你四哥把你三姐夫打伤了,现在被警察抓到那种地方去了。”
随后刘喜英转向还在哭的刘母:“喜军要在里面待10天,还被罚了两?块,因为人证物证都在,都是当场罚的。还有就是三妹夫伤得更严重,警方要求四弟赔付三妹夫一千块钱医药费。四弟特意让警察来找我,让我回来帮他拿钱。”
刘喜军宁愿相信已经外嫁的刘喜英,也不愿相信家里的大哥刘喜国。他知道,刘喜国一直向着李秀芳,而李秀芳逮著机会就将家里的东西往娘家送。
刘喜英就比较有原则,更确切的说,刘喜英是众多兄弟姐妹们最有原则的人,从不贪小便宜,也是最古板的那个,从不做半分逾越的事。
大厅里,刘父、刘母面面相觑,满面愁容。
刘母还在哽咽,她心里恨刘喜梅恨得巴不得将她的筋都抽了。
刘喜英继续道:“妈,把四弟的存摺拿给我吧,我要把里面的钱全都取出来,交到法院去。”
刘母听后,感觉心更痛了。
她立马停止了哭,一脸为难,有带着不舍地说:“全都取出来啊?那可是喜军攒了好几年的老婆本啊。”
刘喜英道:“那也没办法,法院是这么判的,总不能你们拿钱给他罚吧。”
躺在椅子上的刘父激动得大声道:“放屁,老子的钱凭什么给他罚款?”他的身体好像没那么虚弱了。
刘父重重拍了拍竹椅的扶手:“这个逆子,人家明生本来还打算给他出一半的彩礼钱,结果他却把人家打进了医院。”刘父想到那一半的彩礼钱就这么泡汤了,心就忽上忽下顺不过来。
刘母道:“都怪喜梅那个死丫头,要不是她,喜军就不会跟明生起冲突,也不会被关到那种地方。”
刘喜英道:“三妹这次确实做过了,但打人这件事应该不是三妹指使的。我估计三妹都不知情,要不然四弟也不会让我来给他取罚款的钱。”
刘母无话。
接着,她慢悠悠去了刘喜军的房间,从他的衣柜里翻出了一张红色的存摺,递给了刘喜英。
刘喜英打开存摺看了眼,里面刚好有一千两?块。
刘喜英拧著眉道:“你们也别瞎担心了,四弟打人在先,法院只判了十天,也不过分。幸好这次打的是三妹夫,要是换做别的人,指不定会讹我们家多少钱。只希望四弟这次出来后,做事不要那么冲动了。”
刘喜英说话间,刘喜国与李秀芳一前一后跑进了屋。
刘喜国看了眼刘母和刘喜英,说道:“怎么回事?听说四弟打了三姐夫,现在被关进去了?”
刘喜英点点头。
刘喜国骂道:“这个老四,做事永远都不顾后果,怎么可以这么莽撞。”
刘喜英道:“现在不是责怪他的时候,他就这么突然被关进去了,也没跟家人打个招呼,按理,我们家里应该派几个人过去看看他。我听说,可以送些衣物进去的。”
“在那种地方待得本来就压抑,还要穿里面的衣服,也不知道那衣服多少人穿过,穿过的人是生是死都未可知。依我看,多给四弟带几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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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连连点头,觉得刘喜英说得有道理。
刘喜国站了出来,说道:“去看四弟的事就噷给我吧!我是大哥,爸妈年纪都大了,经不起折腾,你们这些女人去那种地方也不方便,五弟又不经事,只有我去是最合适的。”
他转向刘齂:“妈,想要带什么给老四,你现在就去收拾一下,省得后面忘了。”
李秀芳听后,连忙扯了扯刘喜国的衣服,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刘喜英和刘齂等人将李秀芳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但谁也没说什么。
刘喜国这次没有理会李秀芳,他觉得机会难得。
以往家里的大事都是刘父说了算,他这个长子只能唯唯诺诺跟着后头照话执行。这次总算轮到他为这个家撑大梁了。
男人的虚荣心永远都能左右其思想。
李秀芳绷著脸,直接回了屋,任凭刘文康坐在地上抓蚂蚁。农村的房子里不管怎么打算,总是寄生著各种小虫子和小动物,什么蚂蚁、蜘蛛、蟑螂、蚊子、苍蝇、老鼠、壁虎......
农村的人对这些都见怪不怪,若是见着了就打,没见着就当不存在。
小孩子好奇心重,没东西玩的时候喜欢捉弄这些小虫子和小动物玩。
刘文康虽然只有两岁多,却极喜欢玩蚂蚁。
大家见李秀芳回屋了,知道她是生什么气,但都没理她。
刘喜英看了看天色,说:“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怕我们现在赶到县城,拘留所和法院怕是都已经关门了。大哥,不如我们明天再去吧。”
刘喜国回道:“也行!明天我俩分头行动。”
刘喜英点点头:“嗯,那明天我就不过来了,我直接从镇上去县城,也会近点。”
刘父、刘齂都无话,只是欣慰地看向刘喜英。家里遇到这种事,刘喜英能抽空回来帮忙,已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刘喜国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吞吞吐吐道:“那个,喜英,你这两天为家里的事忙上忙下,肉摊上,大海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你回去后他不会说什么吧?”
刘喜英淡淡一笑:“自己小舅子出了这档子事,他能说什么?就算他真的有意见,那我还是得来不是?不然我这个当姐姐的也忒不像话了,多少口水等着呢!”
只有刘喜英自己清楚,自己每天都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她来刘家堡时,吴大海就已经像她示威了:“你家那个四弟就是个混世的,保不定哪天跑过来打我。但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他,我手里有?,他要是敢跑到我家里来撒野,我就把他当猪给宰了。这次你去帮衬就算了,等这事过了,你最好离他远远的,就当没这样的弟弟。”
对于刘喜英这个妹妹,刘喜国是打心里喜欢,明事理,拎得清。
不像刘喜梅,想一出是一出。但其实刘喜梅之前也不是现在这样,以前的刘喜梅还是挺乖巧的。就是最近几个月,行为轨迹像是抽风了一样,没人能看得懂。
到了晚上,李秀芳躺在床上数落刘喜国:“你是不是傻啊?干嘛揽那么一摊破事?拘留所那种晦气的地方你也去,不怕将晦气过继给你儿子吗?”
刘喜国好言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喜军是我弟,他出了这档子事,我这个当哥的肯定要去看看啊。”
李秀芳不悦:“有什么好看的?他那?自作自受,好端端干嘛为了一个刘喜梅跟三姑爷过不去?三姑爷从小过得跟大少爷似的,哪里经得住老四那么打。现在好了吧,人住院了,医药费还得咱们家垫,你说凭什么啊?”
刘喜国回:“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次老四犯事,那罚金和医药费可都是从他自己存摺里扣的,咱们没出一分钱。”
李秀芳道:“什么?他存摺里的钱?这没分家,他的钱就是大家的钱,他平时没吃家里的米,没吃家里的菜?油盐酱醋那一项不要钱?我们结婚了,还得给你爸妈噷钱呢!我就不信他平时吃喝里,没用到我们噷上去的钱。再说了,名义是老四的存摺,实际上不知道你爸妈补贴了多少进去呢!”
李秀芳唠唠叨叨个不停,刘喜国也无法,这些话他都听了几?遍。他又不敢跟李秀芳硬杠,只能将她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只要李秀芳发泄完了,一切就都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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