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赫尼尔躺在床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纯白的床单。他那头紫色绚丽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
凌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无法移开视线:
“嗯。”凌渡的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你就是一只小蝴蝶,蠢蠢的那种。”
他说这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烁著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赫尼尔闻言,睫毛轻轻颤动,在眼睑下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他悄悄将这个特殊的称呼珍藏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像是收藏家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
他侧了侧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线,问道“那你还有其他的蝴蝶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凌渡摇了摇头,因为这个动作,他整个人都压在赫尼尔身上,发丝随着晃动轻轻扫过赫尼尔的眉眼。
赫尼尔条件反射般地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在凌渡的发丝触碰下微微颤抖,像受惊的蝶翼。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溺毙其中。
凌渡被如此赤裸的视线看得耳尖发烫,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微微抬头,与赫尼尔四目相对,声音有些发紧,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问完这个问题,他立刻后悔了,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身下的床单。
他来到这个世界才几日光景,与赫尼尔的相处也不过寥寥数次。
每次见面,赫尼尔总是用那种专注到近乎虔诚的目光注视着他,让他既困惑又莫名心动。
他实在不知道,对方究竟看上了自己哪一点。
“都喜欢。”赫尼尔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大提琴奏响的乐章:“从你给我喂血的那一刻,我就心动了。”
他说著,指尖轻轻抚上凌渡的脸颊,描摹着他的轮廓,仿佛要将这张脸刻进灵魂深处。
赫尼尔读懂了凌渡眼中的困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说道“真的,爱情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日久生情,也不需要生死考验。只需几眼,我就认定了你。”
他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
“可你并不了解我,不是吗?”
凌渡不懂,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他撑起上半身,与赫尼尔拉开了一点距离,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问完没等对方回答,他就继续道,语速越来越快:“我以为,爱情需要双方相互了解,知道对方所有的秘噸,在足够长的时间里相互陪伴,然后共同经历坎坷磨难的考验……”
“哈哈……你好有意思。”
赫尼尔听到一半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如同清泉流过鹅卵石般清脆悦耳。他整个人渐渐弯起腰,肩膀因为笑意而轻轻抖动,紫色的发丝随着动作在枕头上散开,像是绽放的花朵,说道“哪有那么复杂……”
他好不容易止住笑,眼角还带着笑出的泪花:“爱情嘛,来的时候就像风一下,猝不及防,无法预料。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何时会遇到爱的那只虫,也许对方是陪伴自己的多年好友;也许……”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对方只是一个见过几次的陌生人。”
“陌生人……”
凌渡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双臂用力,一个翻身躺到了赫尼尔身旁,仰面望着天花板,胸口微微起伏。
卧室的灯光从棚顶照射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赫尼尔侧过头,看着凌渡的侧脸。灯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投下细碎的阴影。赫尼尔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凌渡的睫毛,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时,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你之前遇到过喜欢的雄虫吗?”
凌渡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当然没有!”
赫尼尔回答得飞快,声音因为急切而略微提高。他撑起上半身,俯视著凌渡,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认真,说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只心意雄虫,凌渡殿下。”
他说“殿下”这个词时,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却又无比真诚。
凌渡很满意这个称呼,他缓缓闭上眼睛,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像是偷到糖的孩子:“你也是我第一个感兴趣的对象。”
“那是自然……”
赫尼尔说著侧过身,手肘撑在床上,手掌托著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雄虫。他的目光从凌渡的额头一路向下,扫过那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微微上扬的唇线上:“你刚刚醒过来,自然只遇到我这一只……”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赫尼尔感觉自己很卑鄙,趁对方尚未了解世界,就引诱善良的雄虫与自己产生交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可未必。”
凌渡说著也侧过身,与赫尼尔面对面。他的目光深邃如古井,仿佛能看透人心。
看着面前单纯的雌虫,凌渡心中想着:
傻子,我活的岁月比你想象的要漫长许多倍......
这个世界里,怕是没有虫比我活的久了......
三千多年岁月,凌渡见过太多太多。
他的记忆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
心怀天下的问月宫圣女月殇,白衣飘飘,站在雪山之巅,用悲悯的目光俯瞰苍生;情谷谷主东方绮梦,一袭红衣如火,回眸一笑间倾倒众生;独孤云裳手持长剑,剑气纵横三千里,一剑扫动十九洲......
这些人,都曾对他表露过爱意。
凌渡模糊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冷漠地拒绝她们——他一掌拍碎了圣女月殇的问月宫,看着那座千年古刹在雪崩中化为废墟;他一剑划破了情谷谷主东方绮梦的脸,鲜血染红了她最爱的红裙;他一脚踹得独孤云裳修为直接跌落渡劫境界,看着她从云端坠落......
那个时候,凌渡只觉得她们很烦人,打扰了他的清修。
而现在......
凌渡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普普通通的雌虫,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赫尼尔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紫色,像是盛开的紫罗兰花田。
“明日什么时候去看爆炸的残害?”
凌渡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看到赫尼尔茫然的神情,无奈地解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刚刚炸了颗星球,我想去看看,你忘了?”
赫尼尔:“…………”
原谅他,真的忘记了!!!
赫尼尔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紫色的发丝在指间缠绕。
不知道为什么,赫尼尔总觉得最近这几天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真,“度日如年”。
度过一天,好像过了一整年一般!
他的表情从困惑变成恍然,最后定格在尴尬上,脸颊因为窘迫而微微发烫。
“明日早上九点去?”
赫尼尔手忙脚乱地翻看自己的光脑,在与凌渡对打完之后,如今的自己并不是很担心对方安全问题了。
他的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滑动,时不时偷瞄一眼凌渡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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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凌渡简短地回答,随即起身站在床边,向赫尼尔伸出手。
屋外,客厅更加明亮的灯光从他背后照射过来,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整个人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神祇:“走吧,折腾这么久,也该睡觉了。如今还能睡十个小时。”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依然清明。
赫尼尔伸手握住凌渡的手,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时,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微微借力起身,问道“你想去找什么?”
“秘密。”
凌渡神秘地笑了笑,整了整衣服准备往外走。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经过精心计算。
然而他刚抬脚,就被赫尼尔拉住了手腕。
“你……”
赫尼尔的手指微微用力,在凌渡的衣服上留下了明显的褶皱。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要不要尝尝我?”
问完这句话,他的耳根瞬间红得像是要滴血,目光躲闪著不敢与凌渡对视。
“嗯?”
单身三千年,无人能近身的凌渡从未听过什么露骨的话语。
最初那些不要命的,和他说污言秽语的家伙,连魂都被他打散了
“我很干净,而且有学习过!”
赫尼尔急忙补充道,声音因为急切而略微提高。说完这句话,他的整张脸都红透了,像是熟透的苹果。
此刻,他下意识忽视了自己挂掉的那门课程——性与繁衍学。
“干净?”
凌渡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变成了震惊。他不是傻子,如此直白的话他稍微一想也就懂了。
一向平静的脸上逐渐露出明显的震惊,凌渡的瞳孔微微放大,嘴唇不自觉地张开又合上。他的语气带上了颤音:“你想和我干什么???”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尖锐。
赫尼尔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著。他鼓起勇气直视凌渡的眼睛,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说道“我想和你繁衍!”
他的声音虽然颤抖,却无比坚定,紫罗兰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炽热的情感。
凌渡:“!!!!”
脸色爆红的赫尼尔说完就行动起来,他一把拉过一脸懵逼、完全无法思考的凌渡,将对方直接摔在了床上。
而后双手用力,直接撕下对方碍事的衣物。
军雌的办事速率很高,短短几秒钟,两只虫就坦诚相见。
一直被单方面压制,无力反抗(根本没回神)的凌渡瞳孔一缩,瞬间暴起,将身上的赫尼尔掀飞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赫尼尔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就已经被一股柔和但不可抗拒的力量推到了床的另一边:
“等等!!!你听我说!!!”
凌渡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他站在床边,手足无措地看着被掀飞的赫尼尔,脸上的表情介于震惊和羞恼之间。他的耳尖红得几乎透明,胸口剧烈起伏著,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冲击得不轻。
赫尼尔跌坐在床上,紫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他眨了眨眼,表情从震惊转为委屈,最后变成了然。
他慢慢爬起身,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吓跑什么易受惊的小动物:“对不起……”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我太心急了。”
也是,如今他们才认识多久,凌渡怎么会这么快就想与他产生关系?
慢慢来……
赫尼尔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身下床单,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色。
没有衣物遮挡,稍微一看,就能看到那剧烈起伏的胸膛。
每一次呼吸,赫尼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低垂著,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掩著其中翻涌的情绪。
他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但原本因羞涩而泛红的脸颊却逐渐褪去血色,变得苍白如纸。他的肩膀微微耸起,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度紧张的姿态,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随时准备逃离。
凌渡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紊乱如麻的心跳。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在血管中奔流的声音,耳膜随着每一次心跳而鼓动。
当他抬起头时,映入眼帘的是赫尼尔那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的表情。
赫尼尔的嘴唇微微颤抖著,下唇被牙齿咬出了一道浅浅的齿痕,整个人看起来既委屈又无助。
“你这家伙……”
凌渡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带着几分无奈的宠溺。
他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紧绷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向前挪动,墨色发丝在洁白的脊背上滑动。
凌渡双臂张开,将赫尼尔整个拥入怀中。在接触的瞬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轻颤,就像秋风中最后一片不肯凋零的树叶。
凌渡的把手缓缓抬起,掌心轻轻贴在赫尼尔的后背上,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节奏轻轻拍打着:
“刚刚我太激动了,没反应过来,我很高兴你会这样做……”
赫尼尔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时明显僵硬了一瞬,随后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般,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了凌渡怀里。他的额头抵在凌渡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鼻音:“真的?”
赫尼尔声音闷闷的,带了哭音。
他感觉自己很丢虫,总是在凌渡面前失态。
简单的两个字里藏着几分不确定,几分期待,还有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哭腔。
赫尼尔的手指悄悄挪动,放到凌渡温热的后背上,冰凉的指尖在触碰的瞬间微微颤抖,似乎被凌渡的体温烫到了。
凌渡能感觉到后背传来的凉意,这个发现让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泛起一阵酸涩的疼痛。
他稍稍收紧手臂,将赫尼尔搂得更紧了些:
“当然,我感觉自己在你眼里很重要,你真的很喜欢……不,是很爱我。”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凌渡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笑容。
赫尼尔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般,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他的脸颊贴在凌渡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凌渡的皮肤。
那种被全心全意珍视的感觉让凌渡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像是春日里第一缕融化了冰雪的阳光。
若不是赫尼尔现在的状态不对,他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种满足感是如此强烈,甚至比他当年突破飞升时感受到的还要深刻,还要珍贵。
凌渡微微低头,鼻尖轻轻蹭过赫尼尔的发丝。
那紫色的长发散发著淡淡的清香,像是雨后的紫罗兰花园。
他的手掌从赫尼尔的后背缓缓上移,最终停在了对方的后颈处,指腹轻轻摩挲著那块敏感的皮肤。他能感觉到赫尼尔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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