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乘客纷纷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苏念乔穿着朴素,脸色苍白,一边哭叫一边呕吐的模样,确实和这婶子口中所谓的“傻媳妇”能对得上,人们的目光开始转向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情,而对陆湛北开始指指点点,风向有些微妙地倾斜。
阿彬揉着胳膊,眼里是狠毒猥琐的笑意,已经盘算起来等会要怎么折腾这爱跑会逃的小媳妇了,这事要速战速决,得赶紧把人要过来,他们就在这站下车,之后再换车,任谁都找不到了。
要是闹到乘警来就说不好了,不过现在正好是火车停站的时候,每个车厢门口都有人上下,乘警不会来的这么快。
陆湛北看他们满口胡言,说苏念乔是他们家的媳妇,这摆明了就是欺负小姑娘想要当拐子把人拐回去,和这种泼皮无赖纠缠下去没有结果,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乘警,查证件,就能证明他们之间毫无关系戳穿他们的谎言了。
苏念乔这时候也从刚才那种缺氧喘不过气心口火烧一样的状态稍微缓过来一点,她在意识到自己误打误撞跑到了卧铺车厢,正好撞上了陆湛北之后,一直憋著的那口气突然就散了,终于能放松一点下来。
而且有陆湛北在身边,她就有底气有靠山了,因为她相信陆湛北,绝不会让她有事。
苏念乔动了动腿,膝盖顶到陆湛北结实的腹部,"……放我下来。"这样被陆湛北抱着,有安全感是很有的,就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陆湛北在确认过她是真的能自己站好站稳之后,松了手。
对面的那个面相和善的婶子看陆湛北把人放下来,眉开眼笑的上前一步就要过来,从外套的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傻丫头,你跑什么,不就是刚才人多了些,来,妈给你擦擦眼泪。"
苏念乔毕竟刚才才缓过来一点,反应没之前那么快,还是陆湛北眼利注意到那个婶子手里的手帕似乎是半湿的,并不是干爽的。
她攥在手里,拿着手帕就要往苏念乔脸上捂,陆湛北动作更快,捏着她的手腕,就把那块手帕往她自己脸上蒙过去,那婶子似乎是激动要说什么,防不设防的大吸了一口气,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那些个从隔间卧铺利探头出来看热闹的乘客:"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人怎么晕了。"
阿彬看状况不对,上前抓着陆湛北:"你对我妈做什么!"混乱中他手忙脚乱的掰著那个婶子的手指头,想把她手里的手帕藏起来。
苏念乔也吓了一跳,这人怎么说晕就晕了,不会是敲诈讹人吧。
陆湛北捏紧了那条手帕,从阿彬手里抢过来:"这帕上有什么东西,你母亲闻了就晕过去,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旁边那个叫阿强的傻子看到母亲倒下,着急的直跳脚,手臂乱挥,还误打到自己:"妈!妈!妈,起来!"
阿彬当然不会认,反而倒打一耙:"你现在抢了我媳妇,害的我妈气的晕倒,还有没有王法了。"
正当这时,乘警终于姗姗来迟,穿着蓝色制服腰间别着警棍,冷冷地抽出来:“别嚷嚷!都别吵!怎么还躺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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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蹲下去查看那位晕倒的大婶,轻轻掐了掐她的人中,发现无论怎么掐都没有反应。
陆湛北把手帕递给另一位看起来更加老练有年纪的乘警,声音低沉:“?志,你看这手帕上是不是有问题,大家可以做个证,刚才这婶子就是靠近了手帕才晕过去的。”
乘警从经验中察觉出了异样,他隔着一段距离用手轻轻扇了扇,闻到了种刺鼻的味道,立刻露出怀疑的神色。
他看向周围的群众,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著,知道这手帕不是别人的,就是这位晕倒在地的婶子口袋里掏出来的,随着人群的讨论,乘警开始有了初步的判断。
阿彬见乘警过来,心里一阵慌乱,知道他们的说辞能糊弄普通人,在乘警面前是肯定不够看的,既然母亲已经晕过去,他弟弟阿强一个傻子也不被特别为难。
于是,打算趁混乱先溜开。
就在这时,陆湛北长臂一伸,精准地抓住了他的后领,把他猛地拉住,“想跑?”
乘警看到陆湛北横眉竖目,还没弄清楚事情呢,他就敢当着警察面逮人后脖子:"撒手!干什么干什么!一个都不准走,跟我去餐车做笔录!"
“证件都拿出来!把事情给我噷代清楚!大家伙腾腾位置,来两个小伙子搭把手,诶,帮忙把人抬着,跟我走。”
这下,苏念乔才有点看明白,原来这些人早就准备好了迷药,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庆幸,要是她刚才真是睡着了,被这些人迷药迷昏了带下车,估计就真的完了,也许就再也不会遇到陆湛北了。
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种深深的恐惧,她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那是一种侥幸逃脱的后怕,心跳加速,手指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几次尝试从贴身衣服里翻出自己的证件和车票时,都因紧张而手忙脚乱,扣子解不开,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
越是着急,越是无法拿到她要的东西。
陆湛北侧过身站在她前面,他宽厚的手掌包住了她的手背:“我帮你,放哪了。”
粗糙的掌纹蹭过她细嫩的皮肤,带着一种难以忽视的踏实感,苏念乔原本紧绷的神经本能地要缩,却在触碰到他体温的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悄然安抚住了。
“……在腰那儿。”她声音很低,像怕被听见似的,紧紧攥着陆湛北袖口。
苏念乔的呼吸还是乱的,像刚从深水里爬上来,胸口急促起伏著。
布包被绳绑着贴身缠着她细窄的腰身,那就是她藏着证件和要紧钱财的地方。
红绳勒进软和的皮肉里,那布包随着她的喘息不住起伏,刚刚经历过混乱惊慌的身体尚未回神,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几乎过载的敏锐中,红绳被陆湛北解开时微微勒紧小腹的摩擦格外清晰。
陆湛北动作更快了,他没有犹豫,手绕过她身后,垂眼替她解开绑在腰侧的小结,"行了。"帮她整理好衣服下摆,遮住那抹红和白晃眼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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