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杜晴晚，虽然就住在她隔壁，但是苏念乔这几天都没见着她，系统没发布任务的日子，苏念乔也懒得去关注她在干嘛，通过隔音不好的墙壁能听见，杜晴晚每天早出晚归的十分规律，倒是没再出现过一夜不回的情况了。

陆湛北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是直接问，还是旁敲侧击问，好几次了，他给的答案都是不知道、不清楚、不归我管之类的。

不过只要他有空，每天都会从部队食堂打饭来和苏念乔一起吃，但苏念乔就是感觉他不对劲，他这几天怪得很，主要表现在陆湛北不凑过来亲她了。

以前哪次两人独处，他不是一靠近就想亲，可这几天，吃完饭就赶着走人，什么都不多说，帮她把衣服洗了，狗窝一样的床铺好，然后说“部队忙还有事”，急匆匆就走了。

已经整整三天没亲嘴了！

太不正常了。

她才不想承认自己其实还挺……喜欢那种感觉的，心里像猫挠似的，总觉得憋著点什么没个着落。

苏念乔索性自我催眠一通：不是她惦记，是任务压力太大，她急需一点亲密缓解身心紧绷，纯属职业需要，绝对不是情感因素！

招待所屋里空气闷得很，她把窗户开了个缝透风，搬了张小方凳，坐在门口蹲点，陆湛北不告诉她，她就自己问呗。

刚坐没一会儿，听见廊上有脚步声，随后就有钥匙响动，苏念乔立刻“蹭”地站起来。

动作干脆地拉开了房门——

正巧对面，杜晴晚低着头，刚把钥匙插进门锁里。

两人照了个面。

苏念乔挤出笑容，抬手冲她挥了挥："哎呀，好巧啊，你刚回来呀，哈哈……"

声音没啥底气，笑也有些尴尬。

杜晴晚转头瞥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气氛静了一瞬。

苏念乔不死心，硬生生挤出个话头，语气轻快得像是随口一问："那个……你还记得第一天咱们刚住进来的时候，你是不是来敲过我房门？我那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听见了点动静，也不晓得是不是做梦。"

杜晴晚脸上没什么反应，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下，声音也平平淡淡："我忘记了，或许没有吧。"

说完回头转动钥匙开了门，推门进去。

苏念乔眼珠子一转，杜晴晚敲门的时候她清醒着呢，她明明就是敲了，现在为什么要否认呢，厚著脸皮跟在她身后跟了进去："我就随口一问，话说你这屋和我那间格局一模一样哦。"

杜晴晚没有赶她走："嗯，招待所都是一样的。"

对比她乱糟糟的每天需要陆湛北来给他收拾的房间，杜晴晚屋里收拾得很干净，甚至可以说是空荡荡。

桌面上没有多余的生活用品，干净得几乎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

唯一能看出有住人痕迹的，就是角落里放著的一只旧皮箱，半开着，行李整整齐齐地码在里面，看起来给人种随时能盖上盖提着走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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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她，衣服挂了一排，床头还放著个搪瓷杯子泡著王姨给她的红枣茶，桌上零零碎碎放著什么手绢头绳什么的。

苏念乔悄悄打量了一圈，没话找话："你……这几天是不是住得不太习惯啊？我看你行李都没摊开。"

杜晴晚脱了外套，动作一点没停，只淡淡说："没什么，东西放箱子里不乱。"

苏念乔："也是，你这屋收拾得这么利落，不说的话，我都以为你是要搬走了呢。"

话音一落，杜晴晚原本低着头的动作微微一顿，她忽然抬起眼，今晚第一次主动开口："你有什么事吗？"

不咸不淡，明晃晃送客的味道。

"再过两天就是立冬了，部队食堂会组织军属们一起去包饺子，说是习俗嘛，全团都得参加，我想着你这几天回来都挺晚的，也不常见人，那天晚上你去吗？"

这回杜晴晚没有立刻回答，她抬眼盯着苏念乔，目光像是在揣摩，又像是在确认。

片刻后，她轻轻"嗯"了一声，带着点傲气："遇安和我说过了，这样的集体活动是肯定要参加的，那天我会去。"

行吧，苏念乔看着杜晴晚随便扯了几句就说自己先回去了。

-

立冬。

军队强调令行禁止和军人作风，饮酒影响训练、执勤和战备状态，因此日常禁止私自酗酒或在非许可场合饮酒。

但今天情况特殊，和军属们一块庆祝立冬，允许每人能来上一杯暖暖身子，不少人都馋这口馋好久了，很多人不盼著吃饺子，反而就盼著酒。

听说想要喝到这杯酒，还得完成任务，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喝上的。

苏念乔不会包饺子，军嫂们都聚在一块，她也就凑在边上看个热闹，听她们讨论往年里过立冬的习俗，什么比射击准头赢酒，或者是扳手腕赢酒，前几年都玩过。

要包这么多人的吃的饺子，中午就开始提前准备了，不光是要包饺子，怕不够吃，还得蒸上好多包子。

不少会做面食的军属都聚在食堂里头帮大师傅的忙，王姨是和面的好手，她边揉边和苏念乔说起来："现在条件是好咯，能用上这么好的酵母，这样白的面粉，以前在老家穷的时候，都是用馊粥馊饭混在里头发酵的。"

苏念乔听着完全想象不出来，馊掉的粥还能发面吗，她呆愣愣的表情又引的好几个一块和面的嫂子们笑话。

"你跟他们这些小年轻说肯定不知道，小苏一看就是家里养的好，有福气，做姑娘的时候爸妈疼，结婚了啊老公疼，我天天都瞧见她家那谁过来送饭……"

"是，就说年纪大的会疼人，小苏，你们结婚申请交上去了没？说不准今年年前能领证呢。"

女人们凑在一块叽叽喳喳的，苏念乔被说的不好意思了，她站起来说自己去和烧水的嫂子换个班，赶紧躲开这一波调侃。

要蒸包子，蒸笼是要提前热起来的，大铁桶架在灶上头一桶桶的烧，她蹲在灶后头躲清闲，伸手烤火的时候，好像余光里看到了个什么反光的东西，扒拉开角落秸秆堆，里头露出一个大玻璃罐，里头泡著什么深色的东西，怪模怪样的。

"东西藏好了？"

"师父，绝对隐蔽，你就放心吧！"

外头突然响起来人说话的声音，苏念乔听出来是食堂里大师傅的声音，她刚才见过所以听得出来，她赶紧把秸秆重新盖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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