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时淮刚吃完饭,人还没到矿场,桑榆就先到了。
看到人的时候,时淮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桑榆便给了他答案:“典狱长,18号牢房死了个囚犯。”
时淮也没耽搁,跟着桑榆很快就到了18号牢房,一进去就被里面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熏的后退了好几步。
里面住着4个囚犯,其中一个还是眼熟的。
这不是那位姚荣锦吗?
姚荣锦在看到时淮的时候,快步上前,低声道:“死的人是玩家。”
时淮后退一步,目光狐疑。
姚荣锦刚想说什么,时淮就被一只手拉走了,江遇上前一步,目光冷冽,紧紧盯着姚荣锦。
在看到江遇出现后,姚荣锦身躯微微一颤,眼底也露出了不敢置信,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干过,其中也坑骗过江遇,若非是江遇及时发现,怕是要死在本里。
两个人的梁子就是那个时候结下的,只是江遇懒得计较,而姚荣锦却一直记着,也在害怕。
正面对上,他打不过江遇。
“怎么回事?”
见江遇状态似乎有些不对,时淮小心的扯了扯他的衣摆,声音都温柔了不少。
听到时淮的声音,江遇恍然回神,随后回头笑了笑:“我没事,不是来调查死因的吗,怎么样了?”
时淮的视线扫过剩下的两个囚犯,似乎并不在意这里,坐在床上,手里的动作不停,看样子像是在织毛衣。
这么积极参与劳动改造吗?
桑榆站在不远处:“早上他们洗漱的时候,52号没起来,没人管他,随后矿场婖合的时候,发现52号不在队伍里,这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时淮走到床沿,低头查看52号的死状,似乎很安详,被子被掀开,鲜血染红了床铺,在他的肚子上有一个洞,里面塞了一个狗头。
这是什么恶趣味。
桑榆:“典狱长,昨晚巡逻的狱警并未发现不对,三个囚犯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时淮看向姚荣锦。
姚荣锦瞬间抬手投降,表示自己的无害:“我真没听到声音。”
时淮冷笑:“所以这么浓的血腥味,也闻不到?”
姚荣锦:“我们出去时候,还没有闻到味道,不信你问他们。”
靠近门边的其中一个囚犯,这会儿终于抬头了,声音懒懒地:“是啊,典狱长,我们出去的时候可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万一是我们出去后死的呢。”
时淮低头看着腹中的狗头,脖子处的刀口倒是平整:“这狗是谁养的?”
桑榆:“是副处自小养在身边的,平日里倒是凶得很,咬过许多人。”
时淮觉得有意思,倒是和严麟扯上关系了。
“脖子上不是还有掐痕吗……”
江遇抬起52号的下巴,在脖子处有一道细小的红痕,随后将被子整个掀开,伸手按在了他的小腿处:“骨头尽碎,像是骨疯子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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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淮觉得不对劲:“刚跑出去,回来做什么,就为了杀条狗,顺带弄死一个囚犯?”
而且骨疯子对骨头到底是有多大的执念,次次都是碎骨,这名号就是这么来的吧。
姚荣锦忽然开口:“万一是模仿作案呢?”
时淮嘴角一抽,像是看傻子一样:“你怎么解释狗头,多大的仇,特地模仿作案?”
江遇睨了一眼姚荣锦,嗤笑一声:“不用理他,废物一个。”
被江遇这么一骂,姚荣锦瞬间就老实了,甚至后退了几步,似乎很害怕他一样,这倒是让时淮有了几分兴趣。
这俩人估计有故事。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了,思考片刻后,时淮朝着桑榆招了招手:“行了,桑榆,你去找点手工活回来,这三个人不许单独出去,洗漱吃饭找三个狱警贴身看着,别落单了。”
桑榆点点头应下:“好的,典狱长,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了,找人看着这里,尸体暂时别动。”
说罢,?著江遇出去了,直奔严麟的办公室。
办公室。
严麟正在看资料,在看到时淮出现后,似乎还愣了一下。
“典狱长,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严麟说著,便看到了一起走进来的江遇,脸色沉了下去,他居然还真有胆子把人带在身边。
时淮轻笑,走到了椅子上坐下:“听说,副处的狗前两日丢了?”
严麟:“是啊,这不是还没找到吗,怎么,典狱长是找到了?”
时淮唇角含笑,道:“找是找到了,就是有点不完整,我也不好给你带回来,要不你亲自去看看?”
严麟的笑容一滞:“什么意思?”
“哦,死了。”
时淮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声音漫不经心,颇有看好戏的意味在里面。
严麟猛地站起来,单手撑著桌面,声音都冷了几度:“不可能,??陪了我这么多年,这么聪明,绝不可能出事。”
时淮歪头,笑意渐深:“我倒是觉得这样更容易出事呢,但是话说回来,鱼缸我都给你送过来了,怎么就不养了?”
话题转变之外,严麟差点没反应过来,又很快瘫回椅子上:“多谢典狱长好意了,那条鱼死了,最近没什么心思了,倒是典狱长,如此堂而皇之将人带在身边,将规矩置于何处。”
江遇好似也是嫌不够热闹,伸手抓住了时淮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下巴处:“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典狱长养的狗,只是长得像人罢了。”
时淮嘴角微抽,但还是配合的挠了两下:“副处真的要在这里和我谈规矩?”
一句话,直接把人怼回去了。
严麟黑了脸,咬牙切齿:“不敢。”
似乎也没想到,竟然还能遇到如此不要脸的人。
时淮表示满意:“那就憋著。”
随后收回手,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淡声提醒了一句。
“18号牢房,现在去或许还能赶上,就是可惜了,身体我们还没找到,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头七。”
话音刚落,严麟猛地起身,几乎是凭借著本能,自桌子后面冲了出来,身后的椅子都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推倒了。
时淮倒是一副无辜的模样,在严麟出门之际,持续补刀:“跑慢些,就剩个头了,还能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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