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谢宁因与谢知因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早早醒来。
两人?步睁眼,目光呆滞地望着床幔。
系统察觉到谢宁因苏醒,立刻从她脑海中 “钻” 出来,在她脸侧轻蹭。
谢宁因伸手将系统捏在掌心,挑眉问道:“昨晚喊什么呢?吵得很。”
“我没喊!你别污蔑我。”
“阿因,我不是故意的…… 昨天在跟天道‘对线’,结果输了,呜呜呜 ——”
两道声音?时响起。
谢知因听见那道不属于 “自己” 的声音,猛地愣住,转身便看见谢宁因手中攥著一枚发光球体。
她试探性地伸出指尖戳了戳:“会说话?系统?”
谢宁因盯着那只伸来的手,挑眉反问:“你能看见它?”
“能啊,还能听见它说话。”
谢知因指尖捏著光球轻轻摇晃,“这就是系统?看着跟普通光球没区别嘛。”
谢宁因松开手,系统瞬间被谢知因抓过去把玩。
“说说吧,0874,怎么回事?” 谢宁因抱臂倚着床头。
系统好不容易从谢知因掌心挣脱,悬浮在半空吞吐道:“阿因…… 是这样的…… 我和天道在重置世界时出了点差,导致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发生异常 —— 原本属于?一人的时间线,分裂成了两个独立个体。
当然,这也和阿因你直接出现于这个世界有关……”
“嗯,那她为什么能看见你?” 谢宁因抬眸瞥向谢知因。
“因为你们本质上是?一个人啊!”
系统急得光球表面泛起涟漪,“但系统只有我一个,所以小阿因能感知到我的存在。”
“所以现在你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系统?” 谢知因托腮打量著发光球体。
“理论上是这样…… 不过我的核心链接还在阿因那里,小阿因只能看见我、听见我说话。”
“功能挺鸡肋啊。” 谢知因毫不留情地吐槽。
“呜呜呜阿因!她骂我废物 ——” 系统猛地扑向谢宁因肩头。
“难道不是事实?”
谢宁因指尖弹了弹系统表面,惹得光球发出委屈的嗡鸣。
“呜呜呜~阿因,你嫌弃我~”
“行了,别嚎了。”
谢知因指尖微动,系统便被弹得远远的。
恰在此时,雕花木门传来叩响,婢女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两位姑娘,佛爷回来了。”
谢宁因与谢知因对视一眼,几乎?时起身。
“知道了,我们稍后就过去。”
谢宁因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谢知因,“张启山倒回来得巧。”
“多半是取到鹿活草了,急着找华千道给丫头配药。”
谢知因边说边整理鬓角碎发,指尖掠过眼尾的红痣。
屋内陷入短暂沉默,两人各自收拾著。
不多时,两人就?步收拾好了。
看到打扮一模一样的对方,都不由弯起嘴角,眼尾的红痣也在光影里漾起?样的涟漪。
“走吧。”
“好啊,姐姐~”
谢知因故意拉长尾音,换来对方笑着抖了抖肩头的鸡皮疙瘩,率先跨过门槛。
正厅内气氛剑拔弩张。
尹新月双手环胸,正对张启山挑眉。
张启山端坐如钟,军装笔挺,目光沉毅地回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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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八爷摇著折扇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时不时偷瞄端坐主位的张启山。
一旁的张日山则如同一尊青铜像,腰杆笔直地立在屏风前,纹丝不动。
两人踏入正厅的瞬间,空气凝滞的氛围骤然被打破。
谢知因望着剑拔弩张的尹新月与张启山,又瞥见齐八爷偷瞄的模样,忍不住 “噗嗤” 笑出声。
四道目光齐刷刷投来。
张日山率先挺直脊背,抬手行礼:“张姑娘,谢姑娘。”
“哎哟!”
齐八爷摇著折扇起身,围着两人打转,眼中满是惊叹,“刚张副官还说二位像,我瞧着分明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的折扇在半空比划,引得谢知因挑眉。
张启山盯着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喉结微动。
尹新月却按捺不住好奇,踩着高跟鞋凑过来:“你们是双生子?”
“算是。”
谢宁因应声时,张启山已从熟悉的声线辨认出对方,沉声道:“张黎姑娘,伤势可痊愈了?”
“多谢佛爷挂念,已经无碍。” 谢宁因微微颔首。
齐八爷还在两人面前来回踱步,左看右看。
谢知因被他看得发毛,调侃道:“八爷再这么瞧下去,我姐妹俩可要被盯出洞来了。”
齐八爷脚步骤止,面上浮起一抹尴尬,忙抱拳拱手:“是在下孟浪了。”
张启山听见谢知因与谢宁因声线如出一辙,眼底闪过探究之色。
他看向张日山,后者微微颔首回应,张启山这才收回目光,朝众人道:“都过来坐吧。”
话音落下,张日山便退出去安排传膳。
四人依序在张启山身侧落座,待下人将膳食布齐。
张启山转动着汤勺,目光在两位姑娘身上流转:“张黎姑娘,谢姑娘也是从张家本家出来的?”
谢宁因默不作声,低头小口啜著银耳羹。
谢知因却翻了个白眼:“佛爷这话问得多余。”
张启山微怔,随即笑道:“倒是我问了蠢问题。不知两位姑娘接下来作何打算?”
谢宁因这才放下汤勺,直视张启山:“听说佛爷在寻人手共探矿山古墓。”
“张黎姑娘对此感兴趣?” 张启山挑眉。
“有些兴趣,不知能否同行?”
“姑娘愿意加入,启山求之不得。”
“何时动身?” 谢宁因追问。
这股急切倒让张启山握著茶盏的手不自觉收紧,杯沿压出一道苍白的指痕。
他眉峰微挑,目光投向谢宁因,眼底掠过一丝极浅的诧异,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待夫人病愈,即刻启程。"
谢宁因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碗沿,忽然抬眸,目光如冷刃般扫过众人脸庞,最终停驻在张启山面上:"方才听佛爷说等夫人病愈 ——"
她顿了顿,指尖轻叩碗沿,"可是这中毒之症...... 没那么容易好?"
"什么?中毒?!"
齐八爷猛然起身,袖风带翻手边汤碗,滚烫的汤汁泼溅在檀木桌案上,发出 "嘶啦" 声响。
闻声赶来的张日山忙上前搀扶:“八爷,您没事吧?”
“无妨。”
齐八爷一边擦拭衣襟,一边歉意道,“劳烦副官收拾了。”
他也不等张日山搭话,立刻转向谢宁因,目光中满是疑惑:“张姑娘可是断言夫人是中毒?”
谢宁因歪著头打量他,反问的语气带着几分诧异:“你们竟然不知道?”
“这就怪了。”
齐八爷眉头拧成疙瘩,喃喃自语,“神医华千道分明诊出夫人是胎里带来的病弱之症,怎么又和中毒扯上关系了?”
还没等谢宁因开口回应,张启山已经霍然起身,眼中燃起希望:“张黎姑娘,可有法子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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