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能爬到第一了吧？”老大凑到陆微微面前，想看排行榜。

陆微微把他们俩的成绩加上去。两人一平均确实比周平安还厉害。

“我俩是第一。”老大兴奋得不行。

正说著话，周平安从外面进来，他换了一身行头，看到老大老二也回来了，就催促他俩待会儿去会议室开会。

老大老二一头雾水，“开什么会啊？”

邓思瑶给他俩解释，“他是你们销售部主任，你俩以后要听他指挥。”

老大一听排名第三的周平安当销售主任，立刻不干了，“我俩第一，你为什么提拔他啊？”

老二跟着点头，“是啊。你这样可不公平。”

邓思瑶听他们吵，还有点懵，反应过来后，她也不惯着他们，直接反问他们，“我有说过销售部主任要选第一名吗？！”

老大老二对视一眼，的确没有，但是谁选销售主任不选最会推销的，“我觉得不公平。”

“要公平回家找你爸妈。”邓思瑶不搭理他们，“我这是公司，我觉得他的销售技巧有代表性。你俩的销售额是高，但我觉得运气占一大部分。我总不能指望其他销售员有你俩的好命吧？！”

陆微微见大哥二哥脸色变了，也把他们拉到一边小声劝说，“是啊。周平安跟咱们市供销社签了长期订单，要是按照总额度，你们俩未必比得过人家！”

虽说黎江一次就签了一百万支的大单，但他可没说是长期合?。估计也是想看看销量，回头再决定签不签长期合?。

老大和老二齐齐变了脸色，供销社？那边不是有稳定供货商吗？他们俩之前跑过好多次都被撵出来了。周平安怎么办到的？！

因为这一茬，两人没有再吵著闹著不公平。

老大老二开完会，心事重重回到家，两人的媳妇已经下班回来了，看到他们两手空空回来了，还有点懵，“你带的衣服呢？饭盒呢？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老大和老二对视一眼，“被人抢了。”

许老头停止抽烟袋锅子，“怎么回事？为什么被抢？”

老大老二把情况说了一遍。

坐下来后，老大老二让媳妇快点上饭，“我们要饿死了。本来就饿著肚子回来，没想到那个周平安又把我们叫住开了半天的会。”

许老头也听村里人说了，“那个周平安很厉害，听说当了铅笔厂的销售部主任。他一个人就帮工厂卖了一百八十万支铅笔。”

这还不到一个月呢。一只铅笔卖六分钱，180万支就是一万八千块钱。哪怕只赚一成，也有一千八百块钱。老六媳妇这铅笔厂真是开对了。

“我俩刚刚还卖一百万支铅笔呢。”老大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你俩是销售冠军啊？”许老太听说两个儿子回来，巴巴将孩子带回家。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话。

老二闷闷道，“销售冠军又怎么样。老六媳妇根本就不提拔自家人。她居然让周平安当销售部主任。”

“你俩回来晚了。她两天前就已经宣布这事。”许老头觉得他俩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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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应该满一个月再宣布啊。考核成绩还没出来呢，她半道就宣布，这?什么事儿。一点都不公平！”老大不满意。

老二还把邓思瑶的话原封不动学给他们听，“当老板了不起啊。什么话都由她说了。”

许老太哼道，“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他们家可是借了老六媳妇三万两千块钱。这老六媳妇一点都不念旧情，这么好的岗位居然不提拔自家人。

许老头摆摆手，“那倒不至于。她说得也有道理啊。你俩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万一别的销售也碰到路匪，你敢保证他们能像你俩这么好运，能平安活着回来？！”

老大和老二对视一眼，两人算是看出来了，自打邓思瑶答应有个孩子姓许，他爸屁股就歪了，总是站在老六媳妇那头说话。

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将饭菜端上来，老大让媳妇帮他再收拾几件衣服，“明早我就走。”

老二也道，“我也是。”

“为什么呀？去哪啊？”许老太急了。这怎么刚回来又要走？！

老大无奈，“没办法！周平安派我俩去河南推销铅笔。”

“啊！那么远？！”许老太惊呆了，“你们在自己家门口都能被人抢了，去河南那么远的地方，你们连当地语言都不会说，会不会再被抢啊？！”

南方十里不同音，尤其河南离他们那么远，口音差异就更大了。

老大叹气，“我有什么办法！他说我俩成绩达标了，明天就可以给我们转正。以后就按正式工资来算。”

“那这是好事啊。正式工每月底薪是五十呢。”老大媳妇眼睛一亮。

许老太瞪了她一眼，“你就只想到钱。你怎么没想到危险。在去广州的路上被抢，你还能走回来。如果你俩在河南被抢，猴年马月才能回来啊？！”

许老头呵斥一句，“行了！他俩是给人打工的。销售员就得天南海北的跑。你想想一个深圳能有多少人用铅笔，想扩大规模就得全国各地跑。慈母多败儿！”

老二怕父母吵起来，立刻宽慰母亲，“妈，没事！那个周平安教我们藏东西。你快点把我俩的内裤缝上口袋吧，以后没人偷东西了。”

“对！”老大补充，“还得给衣服也缝个夹层。”

许老太忙不迭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缝。”

“妈，你也别担心，出差是有补贴的。不仅报销来回车费，每人每天还可以补贴一块钱。”

“啊！那你每个月基本工资是80啦？！”许老太咂舌，“跟老五一样多了。”

提起老五，热闹的气氛突然冷了起来。虽然他们这段时间尽量淡化老五的存在，谁也不想听到噩耗，可是突然提及，大家都沉默了。

老五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仗快打完了吧？！

“前阵子不是说撤军了吗？为什么老五还没回来？”许老太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受伤了，不告诉我们？”

许老头抽著烟袋锅子，“不一定。大部队是撤回来了。但是老山、者阴山还在打。老五估计被调过去了。”

许老太有点不放心，“要是真去打仗就好了，就怕他受了伤，不告诉我们。”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许老头让她别担心，“老五年轻，身手又好，他肯定没事，你别瞎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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