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安和田甜去东北，也就过去一周，田甜打电话过来，说是飞翔笔业也有负责人过来看工厂。

邓思瑶早有预料，“东北是我们最薄弱的地方，他们会从这地方入手很正常。你们不要大惊小怪，他们到那边也是两眼一抹黑，大家公平竞争，你们不用怕他们，先看工厂要紧。”

田甜把电话交给周平安。

周平安开始告诉她这边的情况，“这边的设备有点老旧，木材也有现成的，不用从深圳运输。价格的确很便宜，如果我们在本地建厂，的确有成本优势。”

东北那边本来就是树木最多的地方，尤其是书桌所用的橡木、松木都是产量最高的。就地取材，运输费能省下不少。

邓思瑶让他们多看几家，“如果买下私厂，问问他们的条件，厂里的职工怎么安置。一定要问清楚了。”

周平安有一点迟疑，“周金龙亲自过来谈价格，邓总，你不来吗？我没办法全权做主。”

“不用了。我还有一堆事要处理。”邓思瑶淡淡道，“平安，我相信你，你肯定没问题。”

周平安只好道，“放心吧，邓总，我一定会努力拿下厂子。”

他挂上电话，田甜迫不及待询问，“邓总什么时候过来？”

“邓总说她有一大堆事，没法过来。”周平安看着她，“她说让我们先把情况打听清楚，回头向她汇报。”

田甜微微有点惊讶，“你跟她说周金龙亲自来了，她也不来？”

周平安点点头，蹙眉，“邓总是不是又去搞副业了？”

田甜想了想，“没有啊。”扭头又想起一件事，“她好像说过要带三个孩子游泳，她最小的那个孩子有游泳天赋，打算培养他当运动员。”

周平安叹气，“算了。我们自己先看吧。”

田甜打量他脸色，试探问，“邓总忙着陪孩子，不想过来，你不会生她的气吧？”

周平安失笑，“我生什么气啊，邓总这是信赖我们，要是她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还要我们干什么呀？”

田甜朝他翘了个大拇指，“难怪邓总夸你会办事呢，你确实值得邓总信任。”

周平安谦虚地摆摆手，“你就别夸我了，还是先看看怎么拿下工厂吧？我看这厂长不好对付，邓总想便宜拿下工厂，不太可能。”

“他们不想卖也很正常，毕竟咱们思远在这边的市场占有率才三成。”田甜也能理解。

周平安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即使我们市场占有率只有三成，也比他们这个工厂赚钱。这个工厂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你没听说吗？现在已经开始打白条了。”

田甜微讶，“真的啊？我看工厂生产还在继续啊。”

“那都是装的。”周平安压低声音提醒她，“我昨天找人打听了，厂里职工家属说的。前阵子工人还去市政府大院闹事，让上头给他们发工资呢。市里也没钱，就作主让私人老板过来接手工厂。”

田甜恍然大悟，“那我们三十万能不能拿下？”

周平安却摇头，“这厂里的设备齐全，既能生产铅笔，又能生产彩笔，还能生产钢笔，各式各样的笔都行。三十万肯定拿不下。你别这些是老设备，如果我们照原价买，没有两?万拿不下来，就算设备老旧，也得要一?万。更何况还有厂房和土地，这些也都是大头。”

想想邓思瑶刚创业那会儿，厂房是租的，而且国家有政策，一分钱不用掏，她就买个设备就行了。

可现在哪有这种美事？他们铅笔厂买的那块地花了一?多万。

这个厂的地是深圳的三四倍大。就算地价没有深圳的贵，四分之一总有吧？

田甜拧紧眉头，“飞翔跟我们竞争，他们会不会把价格抬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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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高也得买。”周平安语气沉重，“文具厂跟其他工厂不一样，倒闭的速度很慢。就是因为本地生产更有优势，尤其东北地广人稀，运输费高昂。拿下它，我们的市场占有率一年就可以提高一倍。飞翔要是拿下，我们的30%可能就会被他们挤没了。”

田甜深吸一口气，“我们身上的压力好大。”

“是啊。”周平安让她多做准备，“我约了市领导，我负责陪他们喝酒。”

田甜听到又喝酒，头皮都麻了，“怎么又喝了？我们来这边一直都在喝酒，正事一样没谈。”

“这边都这样，把酒喝透了，喝到烂醉的时候，再谈。”周平安让她喝酒前一定要吃点东西，这样不容易醉。

田甜摇头，“我不会喝。我去帮你打听点别的吧。”

周平安想想也成，“到时候你过来接我。这边太冷，你给我扔外头，我肯定得冻感冒。”

别看现在已经?月中旬，但东北也不见多么热，晚上只有十度，还是很冷。

田甜点头，“好！”

田甜和周平安接下来的半个月就一直在各种酒局度过，周平安每天都喝到烂醉如泥，田甜每到晚上去接他。

在他们忙活的时候，邓思瑶这边也没闲着，三个孩子考完试，她就带领孩子们去游泳。

她让李志强跑去游泳馆，提前一天通知，让游泳馆把泳池清理干净，第二天包场。

三个孩子有专门的教练负责教他们游泳。

许老?也换上泳衣，在水泥边看着孩子游泳。

许老?看向邓思瑶，“你也换吗？”

邓思瑶颔首，“是啊，怎么了？”

许老?有点尴尬，“可这里有男人。”

邓思瑶拍了拍他肩膀，“男的怎么了？你别那么封建！我穿着泳衣呢。你少管我。”

“我不是管你。我就是觉得……”许老?话还没说完，就被邓思瑶瞪了一眼，他立马闭嘴了。

邓思瑶看向馆长，“今天我包场，费用照付。走的时候，我会结清，任何人都不能挂账，明白吗？”

馆长颔首，“明白！”

邓思瑶去换泳衣，许老?觉得大家还是很保守。因为她过来时，那些人都看着邓思瑶。这些眼神让他莫名觉得不舒服。

“你眼睛看哪呢？”邓思瑶朝许老?泼了一抔水。

许老?抹了抹脸上的水珠，“这泳池怎么只有我们啊？这么点人能赚钱吗？”

“我包场了。人太多，游得不尽兴。”邓思瑶淡淡道。

许老?恍然，“我猜这个游泳馆肯定是男客人多，女客人几乎没有。”

邓思瑶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斜了他一眼，“你猜对了！那些女客人都在家带孩子呢，哪有钱花在自己身上。你看看你多幸福。”

许老?噎得不轻，见她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人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他也是服了，“你心态真好。”

“人是为自己活，如果你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就会忽略自己。”邓思瑶伸脚踩在泳池墙壁，而后双臂交替拍打水面，像条鱼往前滑！没一会儿就游出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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