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思瑶很快就从姜国平口中得知飞翔业绩严重下滑的消息。

姜国平将邓思瑶请进办公室，殷勤地端茶倒水，脸上洋溢着兴奋，“邓总，我听说山省的教育局副局长和河省的教育局局长被调查了。好像跟他们收受飞翔钱财，采购不合格铅笔有关。被家长举报了。”

东北三省也用了飞翔铅笔，不过教育局局长没有出面批量采购，是百姓自己购买铅笔，所以他们不用承担责任。但是山省和河省可是批量采购，被人家抓到把柄了。

那些家长可不是吃素的。听到飞翔铅笔扫描不出来，到教育局门口闹事，要查一下孩子们的答题卡。看看有没有多扣分。

邓思瑶淡淡道，“盯着飞翔，看看黑耀投资公司还会不会有动作？”

姜国平惊讶看着她，“你是说黑耀投资公司会救他们？”

“以防万一吧。毕竟花了两千万，一次分红都没有，全砸手里，他们也觉得亏。”邓思瑶摊手，“沉没成本太高，懂吗？”

姜国平颔首，“我明白。我一定会派人盯着他们。”

邓思瑶让姜国平跟山省和河省新上任的局长打好交道，“不能再出岔子了。”

“放心，周平安亲自去了河省。”姜国平也要把失去的位置抢回来，他试探问，“东北那边呢？”

“打电话问问以前的老主顾，要不要批量加货。”邓思瑶淡淡道，“卖东西可以卖。收购工厂就不必了。去那边投资，风险太高。”

姜国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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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事件越演越烈，他们拚命补救，找记者澄清。可是坏印象一旦建立，再想改变，谈何容易。

别的省份暂且不说，只东北三省，思远文具的销量就比去年增长一倍还多。

这还只是暑假，要是开学，销量只会更高。

邓思瑶在工厂，姜国平这边收到好几个官员打来的电话，想邀请他们去建厂，都被姜国平三言两语敷衍过去了。

挂上电话，姜国平询问，“邓总，我们账上有了点资金，你觉得是买地扩建分厂好，还是等著飞翔那边卖工厂，咱们捡现成的？”

邓思瑶支著正巴，“你是说飞翔在深圳的工厂也要卖？”

姜国平点点头，“是啊，这个工厂的设备都是去年刚到的。好着呢。还有许多石墨。既然铅笔卖不下去，他们为了回笼资金，肯定会卖原材料。我们正好需要，刚好可以用低廉的价格买一批货。”

能吃得下石墨的工厂并不多，正好便宜了他们。

邓思瑶却伸手阻止，“我听说周金龙为了跟我们抢生意，买了东北三家工厂，拍了动画片，还买一大批设备。他们拉关系就给官员塞钱钱，所以才把杠杆拉得那么高，那些原材料不一定能卖。兴许早就成了银行的囊中物。到时候会由银行统一拍卖。你现在去买等于花高价。再等等吧。”

姜国平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飞翔可能会破产？”

只是2B铅笔不过关而已，也不能完全算是他们的问题。只要度过眼下的难关，还是有钱赚的，怎么就破产了？！这也太不禁揍了？

“我听说飞翔杠杆拉得很高，生产的货卖不出去，供应链断了，你觉得他们还有什么办法自救？”邓思瑶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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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国平仔细想想，确实没办法了，“除非黑耀投资公司拉他们一把。”

邓思瑶弯了弯嘴角，“我之前让人盯着，黑耀没有拉他们的意思。资本家最是重利，亏本的买，他们就不想投了。”

姜国平有些怅惘。曾经让他们忌惮的飞翔这么快就败了吗？

邓思瑶忙的时候，许老六这边也是忙得团团转，三个孩子放暑假，不用上学，天天吵著闹着要玩。邓思瑶这段时间忙，顾不上孩子，就只能他请假在家照顾孩子。

孩子们正在上英语课，许老六在厨房忙活。

田甜过来找邓思瑶，没发现邓总，就到厨房，“许哥，邓总呢？”

“她去工厂了。你去沙发那儿坐着等她吧。她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今天回家吃饭。”许老六回头冲她道。

田甜看了一眼客厅，孩子们正在练习英语，她不好打扰他们，就过来帮忙，“许哥，我帮你择菜吧？”

许老六确实忙得手忙脚乱，也就没跟她客气，“你把青菜给择一择。”

田甜颔首，然后问他，“你请假，不上班，领导没批评你吗？”

“批评了！但是我借口在家研究新品，他就同意了。”许老六笑道，“我研究了火锅的新食材，回头人尝尝。现在深圳越来越多，咱们不能只做粤菜，也要适当加川菜，所以火锅就成了首选。但是食材还是太过单一，我就新研究了几样。”

他一一细数，田甜听着津津有味。

院子外，许老太拎着篮子过来摘荔枝，摘好后，她想进厨房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稀罕水果，看到两人聊得起劲，眉头微微紧蹙。

许老六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妈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吓了一跳，“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好一会儿了。”许老太看向田甜，“你今年多大了？”

田甜不明所以，“我二十三了。”

许老太立刻换上一张笑脸，“你都二十三，还没对象。像我这个年纪，大女儿都能打酱油了。哎呀，现在的孩子真不像话，二十三了，还不知道谈对象。要不要我帮你介绍男孩子？”

田甜微愣，摇了摇头，“不用了阿姨，我有对象了。”

许老太松了口气，重新换上笑脸，“有啦？那行。”

她拎着一篮子荔枝回了家，看到老头正在背书，她将篮子放桌上，屁股坐下。

许老头背了好几遍，念得许老太头疼，“行了！你能不能别来来回回就这几句，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许老头委屈，“我记性不好，多读几遍才能记住。我又没招你惹你，你冲我发什么火？！”

许老太瞪了他一眼，扭头去午休了。

许老太原以为自己睡不着，不知怎么地，她心里总是不安。刚刚那一幕太刺眼了。两人聊得那么好，该不会真的有私情吧？

哎呀！老六都已经结婚了，怎么就不知道避嫌呢。

邓思瑶要是看到，不得发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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