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扭头看向老伴,见他耷拉着一张脸,就猜到他不乐意,于是就打圆场,“就算不烧焦,可是石头烧久了,也会崩裂的。这么大一块玉,要是坏掉,那损失多大啊。”
邓父愕然,他不知该怎么说,他总不能说,“烧坏了,我赔你!”
他才不赔呢。他钱多烧得慌?!
他只能耐著性子解释,“石头的熔点至少要八?度以上,咱们就用烛火烧,火焰的温度最多也就五?度。不会烧坏石头的。塑料就不一样了,不到两?度就能烧变形。”
邓父说的熔点,许老头是不懂的。他当初就是因为考上初中,资质被他妈一块大洋给卖了,所以初中物理知识,他一窍不通。邓父说的这话对他来说犹如听天书。
邓齂见亲家好像不高兴,忙打圆场,“他就是没见过这么大的玉,就想试一试,你们不想烧就不烧吧。这么贵的东西要是烧坏了,那可不得了!”
说关就要拽邓父往回走,“亲家,我们先回去了。这床确实好看。如果真的是玉,你们家就发大财了。”
这话说得漂亮,许老头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模样,客客气气将人送走。
出了门,邓父有点不高兴,“你拽我干什么?我还想看看那是不是真玉呢?”
邓齂急得直跺脚,“你管它是不是真玉?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没看到亲家那脸黑成锅底了吗?”
“我是怕他上当受骗!”邓父背着手,“你这个玉镯那么贵,这么一小点就花了一千二。他那么大的床居然只要五千。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他不是说了吗?原价十五万。”邓齂觉得玉跟玉不一样,“思瑶买的都是好玉,兴许他那个玉很普通呢。我跟你说,好玉和差玉价格差了十万八千里。”
邓父不懂玉,听她这么说,一时也没法反驳。
他们两口子走了,许老太也在吐槽他们。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你好心好意带他们过来欣赏。他居然说咱们这玉床是假的。”许老太撇嘴,“之前我还觉得亲家齂烧包,天天捧著个红酒杯到处显摆。好像谁喝不起葡萄酒似的。没想到这个亲家更离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口子都不靠谱!”
这话算是说到许老头心坎里去了,“一个喜欢显摆,一个喜欢拆台。本来还想带他也买一张玉床,既然他不领情,那就算了。”
邓父越想越觉得这玉床不对劲儿,他想找邓思瑶商量。毕竟邓思瑶是大学生,她肯定能分得清真玉和假玉。
电话铃响了,邓齂去接电话,答应几声,就将电话挂了。
邓父抬头看着她,“是思瑶打来的?”
“对!她说晚饭不回来吃了。让我不用做她的饭。”邓齂摇头,“这孩子天天这么忙,身体怎么吃得消。我听说她那个思远文具的食堂不提供肉菜,只吃素。这怎么行。我得给她送点好吃的。”
她回厨房拿饭盒盛饭盛菜,等老六回来,让他骑摩托车给女儿送饭。
邓父想着心事,没听清老伴说了什么,就在这时许老六终于下班回来。
邓父巴巴就把许老头买玉床的事告诉许老六,还发表自己的看法,“我觉得那不是真玉,但是你爸好像生我的气了。你去看看吧?”
“假玉烧了有糊味?”许老六也不懂玉,他本来就对这些首饰一窍不通。他不太理解这些金属、石头有什么好的,邓思瑶那么精明的人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它。
邓父颔首,“真玉是石头,石头怎么会烧焦呢。如果是假玉,一定是用塑料或是树指做的。烧了就容易变形。”
许老六想了想,觉得岳父说得有道理,“那我去看看。”
邓齂听到老六被老伴撺掇要去烧玉床,也不着急让他送饭了,有点不放心,叫住老六,“你去了,你爸肯定会以为是我们撺掇的。回头再对你有意见。”
许老六哪在乎这个,“反正我在他们心里也是不孝子,也不差这一件事。”
邓齂到底不放心,催促老伴跟着一块去,“你别进屋,就躲在外面,如果亲家要打老六,你再冲进去阻拦。好歹是亲家,他能给你这个面子。”
邓父想想也行,“那我跟你一块去吧!”
事实上,邓齂的担心并不多余,因为许老六进了老宅没多久,就被许老头打出来了。
“我花的又不是你的钱,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许老六狼狈逃出来,许老头追出来,与邓父撞个正著。
邓父只得说好话,“亲家,我……”
话还没说完,许老头直接将门啪嗒一声关上。邓父吃了个闭门羹。
邓父扭头看向许老六,担心地看着他,“打到哪了?”
许老六揉了揉脖子,“没事。就是拍了我一下。没用力。”
邓父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下他肩膀,“回去吧。”
两人走了一段路,许老六小声道,“没事,明天我休息。我爸妈肯定还会去买菜。到时候我偷偷翻墙进去,把锁给撬了,我偷偷拿打火机烧。”
邓父抽了抽嘴角,“你爸回来发现床上破了个洞,你怎么办?”
“没事!我烧了就烧了,我是他亲儿子,他不能拿我怎么样。”许老六半点不在乎,他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他一定要弄清楚那是不是真玉!
邓父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就默许了,“到时候我给你望风!”
许老六不想半途而废,闻言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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