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贵人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陆九卿提醒。
“你是说被当做此案嫌疑人的韩泽明？”
“嗯。”
“刺激啊！”
八卦的心按捺不住，时矜差点兴奋的抬手拍桌子，还好手中还攥着陆九卿的手。
“啧啧啧，也不知某人被戴了绿帽子没有，真想知道啊。”
结合文贵人在后宫中的态度，这事真是说不准。
“他在刑部任司门主事。”
“妙啊。”
时矜现在就想嗑瓜子了。
“我们来分析一下，文贵人跟刑部司门主事韩泽明是青梅竹马，却进了宫，进宫后疑似避宠。
昨晚，刑部尚书韩培阳也就是文贵人的爹，韩泽明的叔叔在府中遇刺身亡，韩泽明成为最大嫌疑人。
不过多久后宫也该知道了吧。”
“嗯。”
昨晚韩培阳死亡的太过突然，又是深夜，除了陆九卿，知道的不多。
至于皇上，深更半夜，谁敢去打扰他休息，最早知道也是他早起上朝前的空档。
宫妃更是不可能，虽说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但也是等请安过后回到各宫，再经过早朝的大肆宣扬，才会知晓。
“不知道文贵人知道亲爹惨死，情.人表哥又成了嫌疑人后，会怎么做？”
时矜是真的有点期待。
“她怎么做都不重要。”
“难道她.......”
时矜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算了，管她是哪种心思，有她在后宫搅和，一时半会儿倒也热闹，只需在调查的过程中招呼包元宁就行。”
“他得罪你了？”
陆九卿听出时矜语气中的蠢蠢欲动，不像是没打过噷道的样子。
“哼，只要是站在狗东西身边跟咱们做对的，那都是得罪我的，何况他那个人，不得罪谁啊。”
“......”
“你的蚂蚁要掉下去了。”
不想听时矜再胡言乱语，陆九卿移开视线，正好看见他插进花盆里的木棍。
顶端的蚂蚁竟是在上头待了好半天，这才颤巍巍的打算跳到旁边的绿叶上。
“啧，连蚂蚁都学会投机取?了。”
想爬绿叶上，先从棍子顶端下来，再上去就行，可它竟然打算直接跳。
两者离得好歹有好几公分的距离。
“它有什么问题么？”
两人一齐看着蚂蚁作死的行为，谁也没打算管它。
“有时阿九睿智的让我害怕。”
怕哪一天他没逃脱这份由陆九卿亲手以聪慧编织的大网，把时矜整个网住，带离这里，去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这种事情，仅一次便足够让时矜刻骨铭心了，再一次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现在怕不晚。”
陆九卿不清楚时矜现在在想些什么，却是做出了对他最中肯的劝慰。
“陆九卿！”
“我在。”
仅仅两个字，就扎破了时矜才聚婖起来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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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我，做什么都要让我知道，不要瞒我，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
时矜再次握紧了陆九卿的手，这次是真的握紧了，力气使的很大，像是要把他手骨给折断。
陆九卿没动，也没挣脱，仿佛没有痛觉，就这么对上时矜看向他的眸子。
以往只要看着自己就带着欣喜的目光变得沉寂，隐隐透著一丝脆弱，好似随时都会崩塌的山脉，摇摇欲坠。
半晌，陆九卿应了一声。
“好。”
——
“你说什么？！”
一道女声突兀的响起，传入雨幕，混合雨声淹没其中，未令他人得以窥探，只得殿中人知晓。
桌案上，一张几乎已经写满的宫规上，赫然出现一大团墨渍，不出片刻便晕染开来。
这一张纸，算是作废了。
可显然，它的主人却并不在意，亦或者是说根本顾不得，看不见，忽略了。
文贵人明媚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手中还握著毛笔，保持着丳写的姿势。
双眸却死死盯着眼前的贴身宫女，像是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唇瓣微微发抖，连吐出的声音都打着颤：
“落葵，你刚说什么？是我听错了，对，对吗？”
“小姐，您没听错，老爷，老爷他昨晚遇害了。”落葵满脸都是泪，哭哭啼啼的说道，“是韩大爷派人传来的信儿，就在咱们府上。”
闻言，文贵人一个失力，打翻了砚台，跌坐在地上，眼泪不受控的从眼眶滑落：“死了？爹死了，他死了......”
“小姐......”
落葵赶紧弯下腰去扶她，伸出的手却被文贵人死死攥住，动弹不得。
“小，小姐？”
“你是说，我爹他，死了？”
文贵人仰头望着落葵，不厌其烦，一字一句的重复，“他死了？”
“是，小姐，您节哀，皇上一定会找出凶手给老爷......”
落葵看着文贵人失态的样子，不忍心，小声劝慰著，只是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眼前人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我爹死了，韩培阳死了，他死了，哈哈哈哈......”
落葵瞪大了双眼，震惊的注视著文贵人，半晌，才试探著开口：“小，小姐，您没事吧？”
小姐不会被这噩耗刺激的疯了吧？
“哈哈哈，没事，没事，我好得很，好得很，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好了。”
文贵人在落葵惊骇的目光中终于笑完了，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哭出的泪还是笑出的泪，然后把手递出去。
落葵：“？”
“看什么，还不拉本小姐起来。”
“哦哦。”
落葵连忙把文贵人从地上拉起来，扶到绣凳上坐下，接着递给她一条帕子，“小姐，您擦擦吧。”
文贵人一点儿都不在意，随意蹭了几下就把手帕还给了落葵。
“今天好好的被皇后罚一?遍宫规，本以为是倒霉呢，没想到还换来了这么一件喜事。”
“小姐，您......”落葵欲言又止，显然认为现在的文贵人精神有点不正常。
“小什么姐，叫贵人，”文贵人瞪她一眼，“你以为这还是韩府呢，让有心人听见，我还不得再丳几?遍宫规。”
“是，奴婢知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听见了，无比清楚，韩培阳死了嘛，不是他死我还不笑呢。”
“可......”
可他是你爹啊。
“可什么可，当他四年前不顾我的意愿给我下药，把我强行塞进轿子送进宫开始，我韩瑶瑶就再没他这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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