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邻里之间的两小无猜，亦或是表兄妹之间的青梅竹马？”
时矜顺着韩泽明的话猜测，“据本官所知，韩尚书有一个女儿入宫为妃，似乎是什么文贵人。
既如此，她与韩主事应当就是表兄妹了，就是不知两位的关系如何，唯一的表兄妹，想必亲噸有加吧？”
“没有关系！”
韩泽明这一声可比刚才否定他和包元宁的断袖之恋要大的多。
注意到屋内人都盯着他看，包括陆九卿，赶紧又重复了好几遍，“下官和文贵人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普通的表兄妹，仅此而已。”
“是吗？”
“当是如此。”
“可本官听到的，好像不是韩主事说的这般啊，既是表兄妹，合该亲近才是。”
“也许是哪些人以讹传讹，故意抹黑宫中贵人，还请两位大人如此睿智，还请切勿相信这等谣言。”
“韩主事说这是谣言？”
“是，还请陆大人明察。”
韩泽明对陆九卿拱了拱手，对于这种事，时矜一个外编御医，根本没有权力也没有人手。
北厂才是正规查案调遣的地方。
“这事韩主事求陆大人可求错了，这事可不是什么谣言，而是文贵人主动说的。”
“怎么可能？！”
韩泽明震惊，瑶瑶她，是不想要命了吗？
“这事本官有什么可骗你的，想必人现在还在皇上的干正宫呢。”
文贵人去求见皇上一事并不隐秘，何况她似乎又是特意做给某些人看的，更是半点都不加遮掩。
这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经过她这么一遭，都知道了。
可不就随意让人编排其中的意思吗。
谁还能真正跑进干正宫听皇上和文贵人两人真的在说什么不成？
不过真真假假的，也不重要，只要知道真相的人知道它是真是假就好。
“可能是叔叔忽然出事，文贵人一时受了刺激，才会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这么了解，还说关系不好？”
韩泽明：“......下官......”
“行了，我懂。”
你懂什么了你就懂，他自己都没明白。
韩泽明被时矜的一番话搞的心力噷瘁。
“不过，韩主事既然说起韩尚书，那我们就切入正题吧。”
时矜终于从疏懒的姿态恢复了正经，当然，并不多，或许是为了给死者那么一点儿尊重吧？
啥正题？
不是不聊正事，只说私事的吗？
不过，如果时矜口中的私事说的是类似于和文贵人难以回答的表兄妹关系，那么，韩泽明认为，他们说点正题也不是不行。
“您请说。”
“你与韩尚书的叔侄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
想到自己跟他们提过月余前他和韩培阳争执的事情，韩泽明怕时矜一会儿又拿这点说事，赶紧补充：
“虽然之前有过误会，但他依然是我最尊敬的人。”
“最尊敬的人啊，那韩尚书死了，韩主事一定很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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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还请两位大人一定帮我叔叔找到凶手，让他走的清白。”
时矜和陆九卿对视一眼。
下一刻，陆九卿对着空中挥了下食指：“拿下。”
两个身着北厂制服的侍卫蓦地出现在屋内，直接上前把韩泽明按在地上，扑通一声，让他跪的响亮。
“陆大人，您这是何意？”
不同泽漆之前不出鞘剑的警告，这次韩泽明被侍卫压得很厉害，让他跪在地上半个身子都没办法动弹，只能勉强抬起头。
“韩主事，韩尚书走的清白不清白，本官不知道，但你怕是清白不了了。”
屋内的一角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两个侍卫，听见时矜的话，一人退后，一人上前，露出了身后被掩盖的事物，是一处被白布遮盖的东西。
离得近的那人掀开白布后退到了一旁。
霎时，一张面色苍白，脖颈带着血痕的脸显露出来。
“叔叔？”
看见那张熟悉的脸，韩泽明一时怔在当场。
“有必要这么吃惊吗？”
时矜已经起身，绕到了韩尚书的尸体跟前，垂眸看着他的那张死人脸，“又不是第一次见。”
“时大人，我叔叔已去世，您是否能给他最后一丝体面？”
韩泽明愤怒极了，实在是时矜的行为对他来说，太过失礼。
“您不帮助陆大人查案，怀疑下官也就罢了，为何要这么对待他的尸体？”
“韩主事啊，体面这种东西，可不是外人给的，但想来你是不懂的，再说，我怎么对待他的尸体了？
人死了，案情没查清，尸体不放在停尸间放在哪里，你的床上吗？你还有这种癖好呢？”
“时大人！”
韩泽明要被时矜气死了。
“怎么，韩主事是想告诉本官，你从昨晚案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北厂的停尸间？”
分明时矜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懒散的要命，偏韩泽明从中听出了凛冽之意，像是错觉。
“下官在睡梦中忽然被人抓来这里，在包大人问询之前，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处何地，怎会知道这些。”
“这么说，你不仅不知道，也没碰过韩尚书的尸体？”
“没有！我都不知道叔叔的尸体放在那里。”
“韩主事想说自己是个睁眼瞎？”
韩泽明：“......”
“那么，我就好奇了，是谁呢？”
接收到时矜扫过来的视线，屋内的侍卫纷纷拱手：“回禀时大人，属下等并未触碰过死者尸身。”
“韩主事，听见了吗？”
“下官说了，也并未碰过，不知时大人为何一定认为有人碰过叔叔的尸身？”
“因为......”
时矜突然窜过来，双眸死死盯着韩泽明，一屋子人，他甚至都没看到时矜是怎么动的。
就这么直接到了自己跟前，悠悠道：“......韩尚书他，死不瞑目啊。”
要不是按压韩泽明的侍卫挡着，他绝对被时矜吓得跌坐到地上。
太瘆人了。
这种怼脸的恐怖。
“是不是没有人告诉韩主事，韩尚书死的时候，双目瞪的极大，一双眼睛闭都闭不上。
可现在，韩主事看，奇怪不？他好好的睡着呢，双眼紧闭，看起来真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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