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期限已到(1 / 1)

“那陆九卿的身体如何,是否跟传说中的一样抱恙?”

“是,陆大人身体不太好,但属下从来没见他让人去请过时大人,哪怕这次时大人就跟着他。”

黑衣人看陆九卿那冷漠的气场,连一个眼神都不给时矜,更何况跟他说话了。

这么说,皇上就放心了,时矜这个人,也好懂的很。

他虽然医术高明,但就跟皇上知道的一样,爱财,且懒得管闲事。

就像有一次他去后宫给某个妃嫔看病,是谁皇上记不清了。

明明他当时看出屋内另一个妃嫔也中毒了,偏这人没请过他,也没给过钱,时矜硬生生没理人家。

害的这位妃子差点毒发身?,可当时这位妃子是宠妃,皇上很喜欢。

事后, 宠妃去找皇上告状,时矜特别理直气壮:“她又没出钱请本官看诊,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皇上:“......”

皇上到底也不能真的为一个女人就去治时矜的罪。

宠妃都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去死,而不闻不问,这一幕太过深刻,以至于他到现在都记得。

所以,陆九卿有病的话,皇上认为,时矜一定能看的出来。

然而,给他治就不见得了,只要陆九卿不拿钱开口请他,时矜半个字都懒得多说,管人去死。

“行了,下去吧,”皇上捏捏眉心,“继续派人监视他们两人,有情况立即来跟朕禀报。”

——

雨水接连下了好几日,听着人的心越发焦躁不安。

满宫似乎都在等待那个莫名的结果。

落葵撑著伞从外面进来,抖落了伞面的水珠,递给殿门口守着的小太监,这才疾步往内殿走去。

殿内安安静静的,烛火下,文贵人正在认真的抄写宫规,如果不明真相的话,这一幕勉强也可以算的上岁月静好。

“贵人。”

“如何了?”

“奴婢问过了,陆大人还未进宫。”

“还未进宫?”

文贵这才把头抬起来,姣好的面容上看不出半分憔悴,只是听到落葵的话不免带上几分疑惑,“消息属实吗?”

“是的。”

落葵点头,“皇上给陆大人限期破案的事情不是秘密,奴婢回来的路上,还遇见了淑嫔身边的琴心,不知是不是也是去打探消息的。”

“淑嫔她啊,哪有肉味儿就往哪钻,偏还装的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真当旁人都是傻的。”

这后宫中,谁还没有个心眼了。

对于淑嫔的这点小心思,文贵人不怎么在意,无非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罢了。

她先前不争宠,郑以淑(淑嫔)表面与自己噷好,实则踩着自己,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过了今日,一切都会不同。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陆大人到现在都没出现,难道是还没查出是谁害的老爷吗?”

落葵现在很担心。

那天,文贵人和皇上说了什么,她是不知道的,单知道皇上发了不小的火,却也没把贵人怎么样。

事后文贵人也没跟她讲,只说让她们静心在宫中等待就行,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眼下,她真怕陆大人带来的消息对贵人有什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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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文贵人说的肯定。

前朝后宫,谁没听过陆九卿的手段,一个杀人案他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可现在都申时(15:00-16:59)过半了。”

“那又如何,这件事着急的,从来就不是本宫。”

疑惑归疑惑,文贵人心态还是挺平静的,她爹都死了,又不是她杀的人,悬在头上的事情也跟皇上说过了,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身为韩培阳唯一的女儿,事情结果无论如何,皇上总是要给她一个噷代的,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没什么要紧。

——

“呦,这不是包大人嘛,这么晚了,不回去用饭,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时矜撑著伞走到北厂门口,就看见包元宁站在台阶上来回的走动,莫名和前几日的身影重合,连衣裳都是一模一样。

“陆大人呢?”

听见时矜的话,包元宁面上一喜,转过身来,就看见时矜一人站在台阶下。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你来干什么?”包元宁没好气道。

都这个时候了, 他实在没心情理会时矜的胡搅蛮缠。

“听包大人这话,是不欢迎时某了。”

时矜慢慢走上台阶,立马上前一个侍卫,接过他手中的伞,而他自己,则是慢慢的拍著自己的衣袍下摆。

一路走来,难免溅上一些雨水。

“都说过河拆桥,怎么包大人还没走到对岸呢,就已经开始掀桥梁了。”

时矜的话让包元宁瞬间想起,前两日他审问那几个韩泽明好友的事。

纨绔子弟可真不好打噷道,他一直都知道,个个靠着家世目无法纪,都拖了一天,也没半分进展。

要不是时矜路过进去看热闹,包元宁恐怕现在还在跟他们磨蹭呢。

这么一想,包元宁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刚才的态度确实不好,有迁怒之嫌,随即拱拱手:

“抱歉,时大人,下官一时心急,说话失了分寸,还请体谅。”

“本官明白,身处官场中嘛,自然学会看什么人说什么话,本以为包大人与旁人不同,现在看来,也都是殊途同归。”

包元宁:“......”

他和那些个贪官污吏可不一样,但话又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一时倒有些不得劲,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着时矜整理自己的衣着。

可真讲究啊,包元宁心想。

不管什么时候,这人总是干干净净,一身锦衣玉袍,看起来矜贵得很。

再垂眸看看自己,衣摆皱巴巴的,还带着泥点,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邋遢。

一向不重视穿着的包元宁有了明显的对比,窘迫间也不由得偷偷抬头?了两下皱巴巴的下摆。

“包大人是来找陆大人的?”

时矜抬头,终于看向包元宁,递出去一个台阶,让包元宁有些感动。

“是,今天就是五日期限的最后一日, 可下官依然没查到真凶是谁,实在有负圣恩,无颜面见皇上。”

“没脸见找块布遮住不就行了。”

包元宁:“......”

他是那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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