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有在城内发现什么地方适合大军驻扎的吗?”
破晓摇摇头,“据属下所知,没有。”
那,陆九卿到底是何意?
“殿下,我们怎么办,您要先去刺史府吗?”
“不去,”‘二皇子’顿了片刻后道,“跟他们走。”
他倒要看看,陆九卿他们,到底打算把大军带到哪里去。
法觉寺
看见牌匾上的字后,不,应该说是当看到眼前这一片建筑的时候,‘二皇子’终于知道,陆九卿的安排是哪里了。
没想到离平和府这么近的地方,竟然还有如此大的一间寺庙。
“原来这里还有这样一处地方,真是多亏了陆大人。”‘二皇子’对着不远处站着的陆九卿感慨。
“恐怕这寺庙比不得刺史府,让‘二殿下’受委屈。”陆九卿抬头,目光落在寺庙的名称上,并没有看‘二皇子’。
“陆大人说笑了。”‘二皇子’笑的温润,不见尴尬,“如果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本宫自是不会多言。”
“阿弥陀佛。”
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和尚,带着一群小和尚,出现在寺庙外,合掌念了一声,视线直接放在陆九卿身上。
“贫僧觉禅,乃法觉寺方丈,施主可是陆九卿陆大人。”
“正是。”
“寺内厢房已经打扫妥当,陆大人可带您的人入寺安置。”
“有劳方丈,本官要叨扰些时日了。”
陆九卿微微颔首,合掌,与方丈还了一礼,只是方丈暗自避开了这个礼,除了时矜,无人发觉。
“无妨,陆大人为了万千百姓而来,佛祖知晓大人的善举,也会与大人打开方便之门。
一路奔波,陆大人还需早些歇息,就让这些弟子带领诸位安顿分配好的客堂。”
方丈说完,身后的小和尚便站出来,排成几列。
陆九卿挥挥手,泽漆带着几队人,上去和小和尚交接,而他和时矜,则是被方丈亲自带着迎进庙中。
噢,还有被方丈从头到尾忽视的‘二皇子’。
陆九卿的住处,是一方院子,清新雅致,名曰清韵堂,院中还栽了一些青竹。
这样连绵的雨天,竟然还坚韧不拔的立在原地,也是一处风景了。
时矜以要照顾陆九卿身体的缘由,和他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反正里面不止一间房。
进屋就关上门,‘二皇子’都没来得及跟他们说点什么。
而‘二皇子’住的地方离清韵堂有段距离,也是一处院子,只是相对陆九卿的,要小一半,院内只有一棵不知品种的光秃秃的树。
跟着‘二皇子’的破晓眼看这院子不如陆九卿的,刚想对带他们过来的方丈发脾气,被‘二皇子’一个眼神制止了。
“有劳觉禅方丈。”
‘二皇子’学着陆九卿之前的样子,合了个掌,“没想到和平府遭受这么大的灾祸,这法觉寺竟一点不受影响。
还能给本宫找到这样妥善的住处,想必大军也是一样,这实在让本宫意外,真是多谢方丈了。”
方丈就像是没听出‘二皇子’的试探,也没有在听到他的身份有什么态度的转变,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多亏佛祖保佑。”
‘二皇子’:“......”
“殿下,您金尊玉贵,怎能委屈住这样的地方,属下还是派人通知刺史府,您去那里下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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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和尚走后,破晓憋不住开口建议。
“陆九卿住得,时矜住得,本宫为何住不得?”‘二皇子’站在狭小的屋子内,四下打量,眸中不由露出几分嫌弃来。
“他们......”
想起他口中说的是陆九卿,并不是普通人,破晓的声音不由得低了些,“他们哪里能和殿下相提并论。”
“是啊,奴才终究是奴才,身份再高也是要伺候主子的。”
‘二皇子’坐在冰凉的椅子上,用手摸著这下等的不知名木头,嘴角勾起,带着嘲讽,“就算这骨头到了嘴里,也只有主子发了话才能啃。”
“殿下说的是。”
“我们的人都派出去了吗?”
“从驿站出发前,就已经派出去了。”
“很好。”
‘二皇子’满意的点头,“给裘振炜递封信,这么久了,想必我们的这位刺史大人,也等急了。”
“是。”
——
刺史府
“爹。”
裘保林端著一壶热茶走进来,“我听说那位陆大人带着救灾大军已经到了?”
“嗯。”
裘振炜简单应了一声,颇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
“那为何不见他们安置刺史府?”
裘保林在他一旁坐下,“据儿子所知,眼下这情况,平和府外地界,根本没有合适的供大军安营扎寨的地方。”
“为父接到消息,他们安顿在了法觉寺。”
“法觉寺?”
“你忘了,就是那个没多少和尚的破庙,”裘振炜睨他一眼,“你当时和几个狐朋狗友去那里踏青,跟里面的和尚还起了冲突,被打下山的。”
“呵呵,是吗?”
裘保林尴尬的笑笑,像是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件事,“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不过一些口角之争,他们竟对我们大打出手,当真不像个出家人。”
“你可拉倒吧。”
裘振炜还能不了解他儿子,当即就拆穿了他,“你们好端端的,跟没见过女的一样,竟然调.戏去那里上香的女客,让人家打一顿也不亏,你怎么有脸说的。”
裘保林:“......”
“看来,就算四殿下受伤,也没能让他们多停留一些时日。”
裘保林不想提什么骚扰女香客的事,果断转移了裘振炜的注意力,“这位陆大人果真有些手段,同行两位皇子,竟都被他按下去了。”
“他要是简单,能被人称作九千岁,一人之下吗?”
这是连皇上都知道,并且默认的事。
朝中别说那些大臣了,哪个皇子不想巴结陆九卿,又怎么会不给他面子。
如果有陆九卿的支持,对于那个位置,恐怕就不止是想想。
裘振炜喝了口茶,又想到裘保林来之前,自己脑中思索的事,有那么一件底牌在,生机是有,但陆九卿也不是简单的。
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裘金怕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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