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时小姐只约了我，想不到还有别人？”霍砚辞缓步走近，声音深寒，话里全是刺，“要不我走？给两位腾位置？”
江叙白一怔，眉头轻蹙，目光投向霍砚辞，他偷偷见过时清月的男朋友，这人显然不是，那就没什么好慌的。
他抿了抿唇，挺直脊背，平静回应：“姐姐，那我不打扰你了，晚点我给你打电话。”
时清月点点头，看着他离开，待她收回视线，却发现霍砚辞嘴角挂著一抹讥讽的笑意，正盯着她看，“这么舍不得？”
时清月扬起眉梢，“霍砚辞，我真搞不懂，你明明吃醋吃得要死，还总是一副死鸭子嘴硬不答应做我男朋友，到底是做什么？吊着我？”
霍砚辞眸色骤然沉下去，像深夜骤起的暗潮，“时清月，你最好想清楚，是想我做你男朋友？还是——单纯的想睡我？”
时清月身子一怔，微微收敛了神色，直视他的眼，他瞳孔里映出她的倒影，仿佛要让她无所遁形。
“霍总觉得这两者冲突吗？毕竟，你的脸和身材，的确是让人垂！涎！”
霍砚辞瞥她一眼，没再接话，时清月不要脸的程度，总能一次次突破他的认知。
他转身在对面落座，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外套纽扣，眼眸漫不经心地扫过她腰部镂空位置下若隐若现的曲线。
“时小姐最近很缺男人？”
时清月在他对面坐下，将烫金菜单推过桌面，轻笑一声：“不缺，但缺你——霍总难道没发现，我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霍砚辞接过，垂眸看着菜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
时清月眼波流转，尽是勾人心魄的魅惑，“别人是黑夜里转瞬即逝的烟火，看过就忘；可你啊，是我戒不掉的毒，明知会沉沦，却甘之如饴。”
她托著下巴，歪著头看向他，“那些男人顶多算调剂生活的甜点，而你，才是让我上瘾的烈酒，明知后劲灼心，却偏要一杯接一杯。”
霍砚辞点点头，面色依旧平静如水，按下服务铃，点了几道价格不菲的菜品，语调淡漠：
“既然我在你心中如此重要，那我点一瓶?位数的酒，时小姐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时清月话语一滞，看了看一旁的服务员，稍作停顿，“霍总...真会开玩笑，?位数的酒，自然是要配得上你这尊贵身份的。”
霍砚辞轻嗤一声，没和她客气，真点了那瓶酒。
服务员躬身退下，时清月心中暗自咬牙，心里琢磨一番。
完蛋，这顿饭吃了她两个月的零花钱，这狗东西宰起人来还真是狠。
他妈的，他不会是饭托吧？
时清月面上还挂著笑，心里却开始盘算到时候一定要把这顿饭从他身上“睡”回来。
霍砚辞表面端得一派优雅，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水晶杯，眼眸扫过她紧绷的嘴角，心底却泛起暗涌的笑意。
见她强撑著笑意的模样，他故意抬手招来侍者：“再加一份鹅肝松露烩饭，要现磨的白松露。”
时清月的笑容瞬间凝固，有些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难得看时清月吃瘪，霍砚辞这顿饭吃得倒是格外惬意，时清月怕他又作妖，急急忙忙结束了这顿晚餐。
服务员过来结账时，时清月看着那长长的账单，深吸一口气，恨不能咬霍砚辞一口。
霍砚辞唇角微扬，手往口袋里一掏，刚摸到兜里的黑卡，就听到服务员说道：“小姐，你们这桌的费用已经结了。”
时清月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霍砚辞，只见他的手从衣兜里拿出来，抬眸淡淡地看着她。
“谁结的？”时清月问道。
服务员查了下信息，将结账单递给她，“是一位姓江的先生。”
江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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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月看着上面的签名，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
对面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霍砚辞起身，将外套搭在手臂上，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早知道我就点七位数的酒了。”
说著，也不理会时清月的反应，径直朝门口走去，脚步匆匆，似乎压抑著满腔的怒气。
时清月捏了捏鼻梁，将账单还给服务员，给江叙白打了个电话。
对方接的极快，“姐姐？”
时清月问：“你在哪里？”
江叙白的声音裹着夜风传来，“我在姐姐车边。”
“等着我。”
“嗯，好。”
江叙白挂了电话，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冷冷地看着他。
霍砚辞朝他走来，松了松领带，琥珀色眼眸淬著冷光。
“江少好兴致，”霍砚辞在三步外站定，檀木珠随着抬手动作轻响，“替人结账这种事，倒像个尽职尽责的备胎。”
他刻意咬重“备胎”二字，目光扫过江叙白攥紧的手机，那锁屏壁纸竟然是时清月熟睡的照片。
江叙白脸色微变，却仍淡然回应：“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只是不想看到霍总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她。”
霍砚辞闻言低笑一声，向前逼近半步，“欺负？”他指尖摩挲著腕间檀木珠，声音骤然压低，“我倒觉得，江少对她的‘关心’，更像见不得光的觊觎。”
江叙白的指尖瞬间攥紧手机，指节泛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仍硬撑著扬起下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听不懂没关系，霍砚辞又近一步，两人之间只剩半臂距离，他身上的檀香混著硝烟味几乎要将江叙白笼罩，“但我劝江少，最好离她远点，你玩不起。”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的声响。
霍砚辞转身，余光瞥见时清月正从这边走来，他斜睨著江叙白，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时清月走近，看到江叙白斜靠在车门上，笑着看她，“姐姐，你来了。”
“嗯，”时清月点点头，“刚才花的钱，我转给你。”
江叙白唇角又扬起惯常的温和笑意，却不及眼底：“不过是一顿饭钱，姐姐何必和我计较？”
“一码归一码。”
“姐姐，我只是不想要你请别人吃饭，我要遇不到就算了，遇到了，” 江叙白红著耳尖，替她理了理被夜风揉乱的发丝，“我不要钱，姐姐要是过意不去，能不能用别的方式抵？”
时清月愣了愣，随即轻笑，“你倒是会算计，怎么，这点钱就想‘买’了我？”
“不是，下周是我生日，姐姐能不能陪我过生日？”
时清月眸光微闪，看着他沉默片刻，忽然笑着应道：“好啊。”
江叙白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嘴角弧度更甚，连带着夜色都温柔了几分。
他开着时清月的车，把她送到阮星柠住的酒店。
霍砚辞的迈巴赫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车灯如幽暗的狼眼，闪烁著冷冽的光。
江叙白回头瞥了一眼，下车后说是不放心时清月上楼，尽心尽责地把送她上去，随后从后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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