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如果你给不了承诺,就不要来招惹我(1 / 1)

时清月在临睡前,像往常一样刷了一遍朋友圈。

霍砚辞的朋友圈,向来是专业且严肃的,充斥着各种行业动态和财经资讯,今天却像是不小心混进了什么奇怪的玩意儿。

一张北斗七星和北极星的图片。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文字或描述。

时清月点开照片,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想了想,截图问钟雪,能不能看到霍砚辞的这条朋友圈。

钟雪回复:【没有。】

时清月一愣,难道这条朋友圈仅对她可见?

她心中一动,又查了一遍北斗星和北极星的含义,心里瞬间明白过来。

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低声骂了一句:“霍砚辞你个闷骚怪。”

霍砚辞回到海市已是傍晚,周成送他到楼下,抬头的瞬间便看到自家的窗口透出暖黄色的灯光。

他静静地站了片刻,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上楼。

推开门,屋内一片明亮,玄关处摆了一个花瓶,里面插著新鲜的?合花,香气扑鼻。

“霍砚辞,你回来啦?!”

时清月从厨房探出头,笑容灿烂,手里还拿着隔热手套。

霍砚辞怔在原地,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她系著一条碎花围裙,围裙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身后,发间别著一个歪歪扭扭的粉色发卡,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额头上沁著细噸的汗珠,一副宜家宜室的模样。

厨房飘来的饭香裹着?合花的清甜,烫得他喉头发紧,他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而又温暖的世界。

“快洗手吃饭!”时清月见他还站在那里发呆,喊了一声,又转身进了厨房。

他望着时清月忙碌的背影,围裙下若隐若现的腰线随着动作轻轻摆动,蒸腾的热气将她整个人氤氲得像幅朦胧的画。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时清月看过来,“只我可见的朋友圈,北斗星北极星都是用来辨别方向,寻找归途的,再加上我之前问过钟雪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应该告诉你了吧。你难道不是暗戳戳告诉我归期吗?”

他伸手扯松领带,眼眸闪过笑意。眼神扫过餐桌上精心摆放的碗筷。

青花瓷碗里盛着的南瓜粥还在冒着热气,旁边是几碟色泽诱人的家常菜。

记忆里,他的餐桌永远是冰冷的外卖盒,多少次夜归时只见过空荡的房间和冷清的灯光,此刻却被暖黄的灯光笼罩,连空气都变得温热。

胸腔里那团陌生的暖意翻涌而上,几乎要冲破他常年冷硬的伪装。

“坐啊,愣著干什么?”

时清月的筷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指尖却在收回时不经意蜷了蜷。

霍砚辞的目光突然被她手背上的淡红痕迹攫住,伸手扣住她手腕的动作快得连自己都始料未及。

时清月惊呼一声,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怎么弄的?”

时清月望着他突然沉下来的眉眼,忽然笑出了声。

她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紧绷的眉心:“煮南瓜粥时走神了呗。”

霍砚辞眉头微松,却仍紧握着她手腕,目光在她笑意盈盈的脸上停留片刻,终是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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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用这样。”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依旧有些冷漠,却在她舀起一勺南瓜粥递到他唇边时,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

温热的粥滑进喉咙,带着一丝甘甜。

时清月托著下巴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霍砚辞,家不是冷掉的外卖和空房间,家是有温度的港湾。”

他垂眼避开她的目光,指尖却在桌下轻轻攥紧了裤料,心里有些苦涩。

他知道啊,可是从小到大的孤独早就深入骨髓,那些黑暗的日子里,他独自承受着一切,早已习惯了。

八岁那年暴雨夜,他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发著高烧,把额头抵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听着落地窗外的惊雷滚过,才明白 “家” 不过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冷硬得无法触碰。

后来创业初期,他在凌晨三点的办公室啃著冷掉的三明治,透过落地玻璃俯瞰整座城市的霓虹,突然发现万家灯火里竟没有一盏为他而留。

那些被会议与谈判填满的昼夜,西装革履下藏着的,不过是从童年延续至今的空荡巢穴。

连冰箱里的矿泉水都整齐排列如士兵,却唯独缺了人间烟火的温度。

“我从小就知道,”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闷在胸腔里,像块终于浸水的海绵,“对我来说,家就是奢侈品。”

时清月突然伸手握住他攥紧的拳头,指腹轻轻摩挲他手背上的青筋:“可你看,” 她晃了晃自己烫伤的手,“痛的时候,有人吹一吹就会好起来。”

窗外的暮色漫进厨房,将她的睫毛染成金色。

霍砚辞望着她眼底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蜷缩在地板上的小男孩,如果当时有人推开房门,递来一块温热的毛巾,他是不是早就学会了如何去拥抱温暖?

“再来尝尝这个清蒸鲈鱼,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鱼料理出来。”

霍砚辞目光微动,夹起一块鱼肉,入口鲜嫩。

他假装没看到垃圾桶里露出的X酒楼的打包袋,也没有去揭穿时清月的小把戏。

毕竟,这一桌的菜,除了南瓜粥,估计全是打包的,难怪味道那么熟悉。

时清月像是想把他灌醉一样,殷勤地往他酒杯里添酒。

霍砚辞喝了几杯,脸上泛起淡淡红晕,眼神逐渐柔和,看着她又想再倒满一杯,急忙拉住她的手腕。

“别倒了,醉了就硬不起来了。”

时清月的手猛地一抖,这句带着醉意的调笑让她也跟着笑起来。

“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忽然攥紧她手腕将人拽进怀里,贪婪地闻着她发间混合著的酒气与柑橘的清香,低声在她耳边轻语:

“时清月,如果你给不了承诺,就不要来招惹我。”

时清月指尖轻轻勾住他西装领口,在他怀里转了个圈,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撑在他肩膀上,俯视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指尖顺着他喉结缓缓上移,带着一丝瘙痒,停在他薄唇上。

霍砚辞仰头靠在椅背上,任她跨坐在腿上,腕间檀木珠随着手臂放松滑至手背。

他垂眼睨着她指尖在自己唇上描摹的弧度,喉结微动,却故意将下巴扬起,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线。

常年被西装领带束缚的领地,此刻却任由她指尖肆虐。

“霍砚辞,你想要什么承诺?”她指尖绕着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打转,“承诺是写在合同里的违约金,还是刻在教堂穹顶的祷文?”

她指尖突然挑开那颗纽扣,露出一片冷白的肌肤,霍砚辞的气息微乱,胸膛微微起伏,却仍紧抿著唇,目光深邃如夜海。

她俯身,鼻尖轻触他的,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热而缠绵。

她声音低低的,如同梦呓一般:“承诺是最没用的东西。风会吹散誓言,雨会模糊字迹,连伤口都会结痂脱落,何况几句热吻时说出的话。比起承诺,我更相信此刻的温度,和你眼中无法掩饰的渴望。”

话音一落,他黑色衬衫的第三颗纽扣,应声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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