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月站在门内,透过那窄窄的门缝,仔细地打量著浑身湿透的霍砚辞。
雨水顺着他乌黑的发梢不断滴落,划过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外套搭在臂弯里,黑色的衬衫紧贴著肌理分明的肩背,能清晰看到硬朗的胸肌,有几分狼狈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哪怕此刻淋得透湿,他眉骨间的气势依旧未曾有半分消减。
时清月的目光从他湿漉的发顶一路扫到沾著泥点的皮鞋尖,忽然轻轻嗤笑一声,指尖抵著门框的力道却未松半分。
霍砚辞抬手想触碰她的手腕,却被她不著痕迹地侧身避开,他站着没说话,只是琥珀色的瞳?一直紧锁着她。
时清月故意忽略他眼底那如汹涌暗潮般的情绪,冷声道:“你以为你是谁,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霍总,自重。”
霍砚辞怔住:“你让我自重?你——”
“你什么你,排队等著吧。”
说完,时清月毫不客气地准备关门,霍砚辞急忙伸手挡住门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愤怒,随即换上了一副略显无奈的软和神色。
“你到底想怎么样?”
时清月看着他挡在门缝间的手,忽然抬眸冲他勾起唇角。
“你追我。”
霍砚辞一阵错愕。
时清月望着他怔愣的模样,指尖顺着他的手指缓缓攀到手腕,在他腕间的檀木珠串上轻轻绕了两圈,檀木的香气混著雨水的潮意钻进鼻腔,她忽然轻笑出声。
“追人,会吗?”
霍砚辞沉默了片刻,没有接话,静静地站在那儿。
时清月说道:“不追算了。”
霍砚辞忽然垂眸轻笑一声,把手缩回,看着时清月将门一点一点掩上。
时清月站在门后,透过猫眼朝外看,霍砚辞依旧低着头站在门外,也不知想些什么,看着有些落寞。
落寞就对了,她时清月又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凭什么要受他的意愿摆布?
对于男人,她向来认为,只有她说“不”的权利,绝无被操控的可能。
她转身回到房间。
江叙白正扒著卫生间的门框,偷偷地朝这边张望。
他那小心翼翼、慌慌张张的模样,活脱脱像是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小三。
江叙白见她看过来,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忐忑,耳尖红得要滴血:“姐姐,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时清月眉梢一挑,朝他招招手,“过来,你怕他?”
江叙白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挪步到她身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轻得像蚊子。
“不是怕他,是怕你为难。”
时清月轻笑,这才看清他身上穿着浴袍。
浴袍带子系得死紧,却遮不住露在外面的脚踝和小臂,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在暖黄的灯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泽。
江叙白似乎察觉到时清月的目光,不自在地拉了下身上的浴袍,却不想,这一举动恰好撞上时清月似笑非笑的目光,他那耳尖的红色瞬间如火焰般蔓延到脸颊,整个人仿佛被煮熟了一般。
“我...裤子也湿了,所以就洗了个澡,穿了...姐姐的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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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月的目光在他泛红的耳尖上转了两圈,指尖忽然伸过去捏住他垂在身侧的手腕,轻轻往上一提。
浴袍的袖口滑落三寸,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
江叙白浑身一颤,本能地想往后退,却被她用膝盖轻轻勾住小腿,被迫往前倾了倾。
“怕我为难?” 她歪头看他,指尖顺着他手腕内侧的静脉轻轻画圈,“那你现在这样——”
她忽然拽紧他腰间的浴袍系带,“算不算让我为难?”
江叙白的喉结狠狠滚动,浴袍带子在她指间绷成一线,勒得他腰腹发紧。
他能闻到她身上柑橘的香气,比刚才开门时更浓,像是沾了她体温的露水,沉甸甸地压在鼻尖。
“姐、姐姐......” 他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睫毛剧烈颤动着,却不敢低头看她,“我、我不是故意的......”
时清月拽紧他腰间的浴袍系带,指腹碾过他腰侧凸起的骨节,“不是故意的?”
她仰头望着他泛红的耳垂,忽然松开手,顺着他脊椎骨一路往上划到后颈,“那为什么要穿我的浴袍?”
江叙白浑身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浴袍的领口因她的动作敞得更大,露出颈间的坠子。
时清月轻勾唇角,目光落在那枚坠子上,“阿肆,我送你的吊坠喜欢吗?”
江叙白的喉结在她指尖下滚动,颈间的钻石吊坠随着呼吸轻晃,切割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恰好落在她眼底。
“喜欢。” 他的声音闷在胸腔里,带着沐浴露的清爽,“姐姐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滚过一声闷雷,暴雨骤然大了不少,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时清月转头看向窗户,雨帘如瀑布般倾泻,闪电划破夜空,映得她脸庞忽明忽暗。
她收回目光,轻叹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吊坠,语气温和,“小狗,怎么办呐,看来你今晚回不去了。”
“我、我可以睡沙发......”
“嗯?” 她挑眉,另一只手顺着他浴袍敞开的领口探进去,在他锁骨处流连,“小狗的耳朵都红成这样了,还要假装矜持?”
江叙白猛地闭上眼睛,感觉她的指尖像团火,在他皮肤上烧出蜿蜒的轨迹。
窗外的暴雨声突然盖过他的心跳,他手足无措地攥紧掌心,锁骨被她重重按下的刹那,他浑身一颤,闷哼一声。
“姐姐……”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沙漠里濒死的人在渴求水源,“别这样……”
“哪样?” 时清月轻笑,勾着他腰间的带子缓缓朝前几步。
江叙白不敢睁眼,怕自己眼底翻涌的情欲会吓到她,却又忍不住沉溺于她的每一寸触碰。
忽然察觉到腰间一松,他猛地睁开眼,撞见她眼底跳动的妩媚和诱惑。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她逼到床边,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几乎遮不住什么。
时清月手指轻轻一推,他身体一晃,跌坐在柔软的床沿,心跳如雷鸣般在胸腔回荡。
她能看见他眼底的情欲如潮水般漫上来,将瞳孔染成赤红,却仍在最后一刻咬住下唇,像头被驯化的小兽,即便利爪出鞘,仍记得收住锋芒。
她俯身靠近,鼻尖轻触他的,气息交融,低声道:“要关灯吗?”
江叙白呼吸一滞,舌尖抵住上颚,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嗯。”
时清月轻按开关,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听得他低声说道:“姐姐,我有些紧张......”
“阿肆, 她轻声哄他,黑暗中,两人的鼻尖相抵,呼吸交缠,“别紧张,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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