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的抽屉被轻轻拉开,江叙白颤抖的指尖在黑暗中摸索,将里面的东西拿出。
他有些慌,连撕了三次都没能?开,呼吸愈发急促,汗湿的掌心让包装变得黏腻打滑。
时清月浅笑着握住他的手,掌心覆上他手背,带着他慢慢撕开。
“慢慢来。” 她的声音混著呼吸的热气,喷在他颈间,“我们有的是时间。”
黑暗中,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混著窗外的雨声,时清月忽然感受到一片滚烫的体温贴上肌肤。
少年的声音带着羞涩与渴望,“姐姐,我还有个名字,叫沈肆……你能这么叫我吗?”
时清月指尖一顿,心里明白过来,原来他不姓江。
“沈肆。” 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舌尖轻卷间,音节裹着甜腻的气息在唇齿间流转。
“姐姐——”
【叮铃铃】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着响起,屏幕蓝光在黑暗中亮起,“霍砚辞” 三个字刺入眼底。
江叙白的指尖猛地攥紧床单,时清月却在震耳欲聋的声音中轻笑出声,指尖仍缠绕着他汗湿的发尾。
“要接吗?” 她的呼吸拂过他泛红的耳垂,刻意将尾音拖得绵长。
怀中的少年浑身紧绷,喉结抵着她额头滚动,“不要,不准接。”
鼻尖蹭过她眉骨,牙齿轻轻咬住她耳垂,像在惩罚她的故意刁难,“现在,只有我。”
手机震了几秒后归于寂静,却在呼吸间再次响起。
沈肆低咒一声,长臂一挥将手机扫进床底,塑料外壳撞上床架发出清脆的响声。
时清月被他的动作逗得轻笑,指尖绕到他后腰轻轻掐了掐:“这么凶?”
“姐姐只能看我。” 说著,再次埋首下去。
【叮铃铃】
这次响的不是手机,而是酒店的座机。
座机的铃声固执地响着。
时清月望着沈肆泛红的眼尾,那里还沾著情欲的水光,却已被骤然亮起的冷光取代。
她刚伸手越过他肩头,腕骨便被铁钳般的力道扣住,整个人被按进柔软的枕间。
座机在第五声时终于停下,换来他迫不及待的吻,带着惩罚般的力道,几乎要将她吞噬。
谁料铃声如催命符般再次炸响。
“乖,” 她仰头吻了吻他眉间的褶皱,“万一是急事呢?”
沈肆的气息粗重,终究松了手。
时清月拿起听筒,听到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时小姐吗?你好,你男朋友在酒吧喝醉了,你可以来接他吗?”
时清月一愣:“我男朋友?”
对方说道:“是的,他说他姓霍。”
时清月眉头微蹙,目光扫过沈肆紧绷的脸庞,轻声回应:“抱歉,你打错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现在在忙,你可以给他助理和秘书打电话。”
她刚要挂断电话,那边的人急忙说道:“他手机摔碎了,只让我们联系你,就在你住的酒店隔壁。时小姐,帮帮忙,就算不是你男朋友,也是你认识的吧?我只是个打工的,要是他出什么事,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时清月瞥见沈肆将头埋进她颈窝,滚烫的呼吸带着控诉和不满,犬齿轻轻碾过她跳动的脉搏。
她顿了顿,轻轻推开他。
三番几次的电话,也让她失了欲望,原本不想管霍砚辞,觉得他一个成年人应该对自己行为负责。
可是不久前刚被她拒绝过,她还真怕霍砚辞之前鼓足的勇气一下子就泻了,然后缩回乌龟壳里。
她对他还没失去兴趣,这也还是一条鱼,也得用心养一养......
“把地址给我吧。”
话音一落,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轻哼。
她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小狗,见他耷拉着脑袋,忿忿的把东西从身上拽了下来,像泄愤一样?来?去。
“怎么了?” 她伸手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沈肆一脸郁闷,声音闷闷的,带着未消的情欲和委屈,“太小了,不舒服。”
时清月忍俊不禁,抚摸着他的脸颊:“下次补偿你。”
沈肆忽然反客为主,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压回床上,在她锁骨处来回摩挲。
“不要下次。”
指尖沿着她腰侧的曲线缓缓下移,“姐姐现在就补偿我。”
潮湿的呼吸喷洒在她发烫的皮肤上,尾音颤得勾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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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还能再等会儿,我倒是要死了。”
时清月轻叹,抬手环住他,划过他汗湿的脊背,感受着他肌肉在掌下绷紧又放松。
“沈肆......” 她的呼唤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少年眼中的情欲瞬间再次席卷开来。
她知道霍砚辞还在等著,但此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怀中这个炽热的少年,和他带给她的,铺天盖地的爱与欲望。
一个小时后,时清月对着镜子系好衬衫纽扣,身后是活生生被掐断,还没餍足的眼神。
她转身时,沈肆正蜷在床头,露出颈间未消的红痕,“小狗,雨停了,你要回去吗?”
沈肆眼神迷离,嗓音低哑:“姐姐,现在我是你的什么人?”
时清月转身替他捡起散落在地的浴袍,掠过他锁骨下方的草莓印记,“预备役男友,还在考察期。”
“只是预备役?”沈肆抬眸望着她,“那姐姐打算考察多久?”
“嗯……”时清月绕到他身边,微微俯身看着他湿漉漉的桃花眼,“姐姐是风,你还抓不住,等抓住了你就是正式男友。”
“那我要怎么抓住?用锁链?陷阱?”
时清月轻笑,指尖划过他眉峰:“风不需要锁链,” 她忽然凑近他耳边,“但风会为停栖的枝头,暂时放慢脚步。”
“走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信息。”
沈肆没应声,时清月朝他摆摆手,转身出了门。
时清月踩着夜色匆匆下楼,酒店外的空气还带着雨后的湿润,她拢了拢外套,跟着导航找到了酒吧。
说实话,对于霍砚辞会突然来酒吧喝醉,她还是觉得有些玄幻。
这种事不应该是他这样理性的人会做的。
推开门,震耳欲聋的音乐裹挟著浓烈的烟酒味扑面而来。
时清月眯起眼睛,在昏暗的灯光里扫视。
吧台尽头,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仰头灌下一杯酒。
他身上还穿着下午那套衣服,外套却不见踪影,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上,扣子解开两颗,露出大片冷白的胸膛。
时清月朝他走近,正好听到他冷冷地朝着一个搭讪的女人吐出一个字“滚”。
她径直在霍砚辞身旁的高脚凳坐下,指尖叩了叩大理石吧台,“呦,只是让你追我,就把你吓得借酒浇愁起来了?”
霍砚辞侧头,猩红的眼底翻涌浓浓的醉意,酒精让他平日里冷峻的五官染上一层烦躁。
他盯着时清月,喉结滚动两下,看了下时间,突然嗤笑一声:
“一小时二十五分钟,时清月,你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在意我,你就只是想睡我。”
说完后又给自己要了杯威士忌。
调酒师看了看他,又偏头看看时清月,“时小姐?”
时清月点点头,“给他换成温水,谢谢。”
调酒师倒了温水递过来。
霍砚辞看了一眼,没反对。
仰头饮尽时,喉结在冷白的皮肤上滑动,溅出的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进敞开的领口。
时清月扶住他胳膊,“走吧,不是要我来接你?”
“松手。” 他闷声开口,挣了挣却没有真的用力。
时清月非但没松手,反而五指收紧,“口是心非。”
她故意将身子贴过去,柑橘香混著酒吧里暧昧的烟味漫进他鼻腔。
“刚才电话里求我来的时候,可不是这副硬骨头模样。”
霍砚辞瞥她一眼,没再拒绝,跟着她脚步踉跄地走出酒吧。
他半拥着她,步伐虽不稳,却始终未曾松开紧扣的手掌。
时清月在隔壁重新给他开了一间房,跌跌撞撞将他扶进房间,扔在床上。
霍砚辞阖眼,呼吸渐沉。
时清月看了身上的衣服,刚才沾染了酒渍和烟味,紧身的衣服大晚上穿着也不太舒服,便打算回房换身衣服。
刚走到门口,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霍砚辞已经起身,跟着她一起出门。
“我去换衣服,一会过来。”
霍砚辞没说话,只是沉沉看着她,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眼神迷离却执著。
时清月索性没去管他,反正就在隔壁。
房间里,沈肆已经离开,屋内也被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她换好睡衣,一回头,就看到霍砚辞斜靠在门框上,目光幽深,紧紧盯着垃圾桶的方向。
时清月顺着他眼神看过去,一眼就看到垃圾桶边上,搭著一个,用过的——套。
哦豁,小狗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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