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五号电池都比你续航能力强(1 / 1)

注:和非遗有关的内容全部是虚构,涉及到的历史知识,我已经尽最大努力避免出现错误,但我历史经常不及格,肯定也会有错误,看文图个乐呵就行了,千万不要深究。

地点也是虚构,不要对号!不要对号!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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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青石板巷还浸在薄雾里。

时清月就带着人准时出现在陆家门前,不过几人来得早,没打扰,坐在门前台阶安静地等。

这条巷子不远有条护城河,护城河的凉气裹着水汽漫过,时清月只穿了件薄款烟灰色西装,此刻被风一吹,后颈泛起细噸的凉意。

李梦然和杨川在一旁抱臂缩了缩脖子。

二楼的窗口,厉沉正咬著牙刷,目光透过朦胧的雾气,投向门外的身影。

晨光中时清月正坐在台阶上,脊背挺得笔直,时不时抬手将晨风吹乱的发丝捋到耳后。

厉沉漱了漱口,随手将牙刷搁在洗漱台上,转身下楼。

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鸟笼,笼中的画眉被惊醒,扑棱著翅膀。

“姥爷,该遛鸟了。”

陆承安头也不抬,老花镜滑到鼻尖,“早着呢,急什么?”

“不急。”厉沉倚在门框上,忽然提高声音,“就是门外有几个傻子,大早上在台阶上吹冷风。”

陆承安手中的动作一顿,“昨天那个小姑娘?”

厉沉应道:“可不就是她。”

陆承安摘下老花镜,想了想,起身拎着鸟笼出门。

时清月听见木门吱呀轻响,立刻起身,笑着打招呼:“陆老早啊。”

陆承安轻哼一声,算是回应。

李梦然和杨川急忙拎起文件包跟在身后。

四人沿着护城河漫步,石板路上露水未干,时清月也没说话,陪着他静静地走着。

老人的步伐不自觉慢下来,指著远处护城河外的城墙,缓缓道:“这城墙还是明洪武年间修的,那时候的江宁织造府,就在城墙根下。”

他忽然停步,用鸟笼轻叩石栏,“你知道万历皇帝的龙袍怎么织的吗?一匹妆花缎要织一年,可到了崇祯年间,国库空虚,宫里连织龙袍的金线都要掺铜。你说这丝帛啊,织的是国泰民安,断的是王朝气数。”

“所以云锦里的经纬线,都是史书。” 时清月接过话茬。

“当年郑和下西洋,船上载的云锦绸缎,让波斯商人惊为天物。他们哪里知道,这些流光溢彩的织物里,藏着江南织工的昼夜,也藏着大明的底气。”

陆承安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倒是个懂行的。”

时清月眼中泛起笑意,顺着护城河蜿蜒的水流继续道:“永乐年间设‘内织染局’,南京应天府昼夜机杼声不断,一匹云锦的金线用量,能抵寻常人家十年口粮。当时有波斯使团记载......”

陆承安来了兴致,渐渐和她畅聊起来,“对,嘉靖年间更甚,皇帝痴迷道教纹样,云锦里的八卦云雷纹、仙鹤衔芝图都要按钦天监的方位织造......”

厉沉跟在不远处,倚著柳树,望着几人越靠越近的身影,风声中,传来陆承安爽朗的笑声。

他知道,姥爷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聊得这么开心了。

他看着那在风中而立的婀娜身影,无声地笑了笑。许承洲哪怕找了捷径,就算没有他故意拖延时间,也未必能抢走这份合?。

厉沉没多留,转身离去。

?一时间,霍氏婖团顶楼,霍砚辞盯着杨川发来的现场照片,镜头里的时清月正仰脸听陆承安说话。

时清月的长相很惊艳,眼尾上挑,偏偏瞳?似浸著春水,笑起来时眼尾压下的弧度又像江南拱桥,能将锋利藏进温柔里。

此刻她睫毛在光影里投下细碎阴影,西装领口露出的锁骨线条极淡,却比他见过的任何珠宝都更勾人。

像块切开的冰翡翠,冷冽里藏着透底的光,勾得人心动。

时清月几人沿着护城河越聊越热乎,从明成祖迁都北京说到万历三大征,从江南三织造的兴衰说到《天工开物》里的织锦图谱。

不知不觉,已至护城河尽头,日上三竿。

陆承安望着面前侃侃而谈的时清月,忽然觉得这丫头的眉眼间,竟有几分自己年轻时在织机前的痴气与执著。

后生可畏。

“丫头,”他忽然拍了拍鸟笼,画眉扑棱著唱出一串清亮的调子,“这个项目交给你,我放心。明天来签合?吧。”

时清月猛地抬头,眼中泛起惊喜之光。

李梦然和杨川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喜色,险些欢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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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时清月刚签完合同走出陆家,便看到许承洲在一人带领下走来。

她定睛一看,领着许承洲的不是旁人,正是常与陆承安对弈的王师傅。

想来,这应该就是许承洲所谓的“渠道”了。

时清月唇角微扬,朝王师傅颔首致意,随即将手中的合同向许承洲扬了扬。

“老同学,你可能来晚了,合同我签了。”

许承洲愣了下,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笑了笑,“你还是这么雷厉风行,不过,也恭喜你,庆祝你拿下合同,中午一起吃饭?”

时清月想了想,看着他脸上未消的红肿,点头应了下来。

巷口的小饭馆里,许承洲点了几道菜。

热汽氤氲中,他望着时清月解开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真丝衬衫,领口处隐约可见半枚云锦纹样的链子,是上个月C家的新款。

“听说你用了把假扇子敲开了陆老的门?” 他忽然开口。

时清月挑眉:“嗯,时机比‘渠道’更重要。”

许承洲抬手点了点唇角上的淤青,“我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果然,一切皆能为你所用。”

时清月签下合同,心情大好,闻言给他倒了一杯茶。

“对不住了,不过,说实话,我的确很想打你一顿。”

许承洲接过茶杯,抬手推了下眼镜,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还在为当年的事生气?清月,的确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握好男女之间的分寸感,让你在史娜身上受了委屈——”

“别,可别把错推到女人身上。” 时清月打断他的话,“承洲,明明是你既要又要。我对你顶多有一丝好感,连喜欢都算不上,是你纵容了她的越线。我们之间本就没什么私情,我单纯不待见你,不过是觉得你是个拎不清的男人罢了。”

这番直白的话让许承洲握著茶杯的手微微发颤,茶水在杯口晃出细噸涟漪。

他盯着杯底的茶叶沉浮,忽然轻笑:“原来在你眼里,我是个拎不清的人。”

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执拗,“可你还记得大三那年的小组作业,我们搭档拿了冠军,散场后你说我站在台上发光……那时候你看我的眼神,真的没有一点喜欢?”

“没有。”时清月语气笃定,“我的确没有喜欢过你。那一刻的你,只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罢了。”

许承洲的呼吸陡然一滞,“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坦诚。那——我想重新追你,可以吗?”

“不可以!”

话音刚落,餐厅玻璃门被猛地推开,厉沉肩上搭著一件外套晃了进来。

他扫了许承洲一眼,径直走向餐桌,长腿一勾,将许承洲对面的椅子抽出来,大马金刀地坐在对面。

“这我女朋友,你聋了还是失忆了?”

许承洲并未气恼,反而微微一笑,目光在两人间游移。

“我打听了,清月这两年一直在海市,你还带着救援队四处跑,根本没时间,所以——你们并不是男女朋友。”

厉沉闻言嗤笑一声,伸手勾住时清月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痞气十足道:

“哟,调查得挺清楚啊?不过抱歉,哥追人靠的可不是时间,靠的是体力和...动力。”

他故意上下打量许承洲一眼,挑衅道:“你这样的小身板,”他啧啧两声,“五号电池都比你续航能力强,她不会喜欢的。”

许承洲的脸瞬间涨红,指尖紧紧攥住桌布:“厉沉,你……”

时清月闷笑,抬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

厉沉闷哼一声,抓着她的手揉了揉,却笑得更嚣张。

“再说了,我们俩有没有时间谈恋爱,床板知道,枕头知道,被子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许承洲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盯着时清月,镜片后的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我先走了,下次聊。”

说完,他抓起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玻璃门合拢的声响里,时清月推开厉沉的胳膊,抽出纸巾擦了擦沾到些微茶水的袖口。

“戏过了啊,救援队队长。”

厉沉挑眉,指尖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怎么,嫌弃哥糙?”

“嗯,糙。”时清月笑道。

厉沉随即点点头,抓着她的手起身,“行,走。”

“嗳?干什么?走哪去?”

“不是你说的吗?‘糙’,哥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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