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卿目光扫过两人间的暧昧气息,镜片在光线的映照下反射出一道清冷的光。
他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遍:“这里有人吗?”
时清月唇瓣还残留着半片纸巾,她不慌不忙地将纸巾拿下来,轻飘飘地扔进垃圾桶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应声。
霍砚辞看着谢云卿锁骨的红痕,眼眸微微眯起,似是没看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收回手,语气淡淡地说道:“没人。”
谢云卿点点头,径直在时清月另一侧坐下,坐下时目光不经意掠过她,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他西装裤下的膝盖悄然抵住她的,皮鞋尖擦过她的脚踝,动作隐秘得像是不经意的触碰。
时清月看着自己被两人夹在中间,身子下意识朝霍砚辞方向挪了一点,试图拉开与谢云卿的距离。
谢云卿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动作,指尖在腿上轻轻叩击著,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拿起一旁的杂志翻阅起来。
他翻页的速度极慢,每一页纸张摩擦的声响都像是刻意放大。
趁霍砚辞低头看文件时,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时清月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她一跳。
霍砚辞眉头微皱,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轻瞥一眼时清月的反应。
“怎么了?冷吗?”
时清月应道:“嗯,有点凉。”
霍砚辞顿了顿,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喊来服务员拿了一条薄毯搭在她身上。
“还有半个小时,困了就睡一会。”
时清月扯著毯子边缘,幽怨地看着他,“一般这种情况,你不应该脱衣服给我吗?”
霍砚辞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文件边缘,目光在她发顶短暂停留后又落回文件上。
“外套并不是唯一选择,既然有第二种更好的选择,何必拘泥于过往和俗套。”
声音带着惯有的严肃,却在尾音处似乎藏了一丝锋芒,“不管是什么,眼光都要长远一点,不要盯着眼前的旧物不放,它或许曾带来安全感,但不如尝试更高效的解决路径。”
他话音未落,谢云卿突然轻笑出声,书页翻动的声音戛然而止。
谢云卿将杂志倒扣在膝头,镜片后的眸光在时清月脸上游移片刻,转而看向霍砚辞。
“你这话倒是有趣,旧物虽老,可有些东西越是岁月沉淀,越有韵味。就像陈年普洱,新茶再清香,也少了那份醇厚。”
霍砚辞合上文件,檀木珠串在腕间轻晃:“陈茶易腐,普洱需得醒茶,稍有不慎便发酸发馊。倒不如新茶,沸水一冲,即刻品出鲜活。”
谢云卿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些东西,偏要亲手炮制才够味。就像老物件,修补的过程本身,便是情趣。”
霍砚辞突然将毛毯往上拉了拉,盖住时清月半只手,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拂去灰尘。
“修补终究是残次品,新品虽少了故事,却胜在完整无缺。就像手机,迭代更新后,谁还会捧著老款缅怀?”
谢云卿眸光忽然冷了下来,霍砚辞抬眸,转头与他对视,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划过。
时清月夹在中间,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们应该只是在说茶吧?
嗯,一定是的。
两人应该不会认识......的吧?!
霍砚辞转而看向时清月,问道:“清月,你喜欢陈茶还是新茶?”
时清月的指尖在毛毯上蜷缩了一下,抬眼时正撞上谢云卿镜片后的暗芒。
“陈茶虽好,” 她故意拖长尾音,余光瞥见霍砚辞腕间檀木珠随着呼吸轻晃,“可总带着股陈旧的闷味,不如新茶清爽,第一口就能尝出鲜活。”
谢云卿突然笑出声,杂志被重重扔在茶几上:“尝鲜容易腻,倒是越陈的东西,越能品出岁月的回甘。就像有些感情,放得越久,越刻骨铭心。”
霍砚辞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刻骨铭心未必是好事,及时止损才是智者。”
说著将文件塞进公文包,檀木珠串扫过时清月手背,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清月,登机口提前开放了,走吧。”
他起身时故意挡住谢云卿的视线,俯身将时清月拉起来,朝外走。
“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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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砚辞紧紧攥著时清月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一般,指腹的压迫感让时清月吃痛不已。
时清月踉跄著被他拖着往前走,高跟鞋在地面磕出慌乱的声响。
“你弄疼我了!”
她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却被他反手扣在掌心,指缝间泄露出的滚烫温度几乎要灼穿皮肤。
力道和脚步却是放缓不少。
穿过候机厅长廊时,霍砚辞突然停下脚步,将时清月抵在墙角上。
他周身裹挟著浓重的檀木香将她彻底笼罩,下颌线绷得近乎要断裂,“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时清月仰头望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脸上泛出一阵委屈:“我怎么不省心了?你才是阴晴不定,又发的什么脾气?”
霍砚辞盯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心中明知这女人是在演戏,可紧绷的下颌线还是不自觉地缓和了几分。
他缓缓松开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被捏红的手腕,叹了口气,“是我反应过激,我的错。”
时清月理直气壮点头,“本来就是你的错。我能有什么错?莫名其妙,你这样追人,这样端著,说不定以后我娃都上幼儿园了,你还在原地踏步。”
霍砚辞身子猛地一僵,抬眸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又被很快压下,薄唇抿成直线,半晌才从齿间挤出一句:
“说的...有道理。”
之后,他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时清月一眼,便转身继续朝登机口走去。
下了飞机后,时清月才知道这次到京市,霍砚辞算是私人行程。
周成和秘书处的人过两天会在沛山市和他们汇合。
傅氏安排了一个叫常浩的保镖过来接机。
常浩将两人送到预定好的酒店,恭敬说道:“霍总,傅总吩咐了这两天让我跟着您,我就住楼下,您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
霍砚辞应了一声,常浩又说道:“按您的意思,今天的晚宴您自行安排,明天傅总已经做了安排。”
“好,多谢。”
常浩退下,霍砚辞和时清月分别回了各自的房间。
时清月放下行夌,拿出手机看了看谢云卿之前发的信息,见上面只有几个字:
【檀香味的男人。】
她轻嗤一声,将信息删除,把这个号码拖进黑名单。
霍砚辞定了一家餐厅,常浩把两人送过去后离开。
餐厅内灯光柔和,音乐低缓,霍砚辞点了几道精致的菜肴。
时清月看着餐厅里的装饰陈设和不远处的几桌男女,好奇地问道:“这不会是情侣餐厅吧?”
霍砚辞神色如常:“哦?是吗?我不知道,钟雪定的。”
时清月笑了笑,没揭穿他,只是问道:“你和这个傅总有什么私交?”
霍砚辞说道:“也不算太深的私交,几年前他找到我,为他已逝的岳父岳母做了一套家庭成长全息AI投影送他老婆,之间联系过密,后来也就保持着联系。”
他随意说了几句傅容瑾的事,时清月听后叹道:“这个傅总倒是个长情的人。守了十多年才算得偿所愿。”
霍砚辞将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刀叉碰撞声清越,“的确长情,京市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搞不定傅容瑾,就去找他老婆,有她在,傅总什么事都好商量。”
这么一说,时清月倒是对傅太太感兴趣得很,想着有机会定要拜访一下。
霍砚辞见她神色好奇,瞥她一眼:“别想了,傅太太比傅容瑾更难见到,身边好几个人守着呢。”
时清月以为他说的是保镖,没多想,忽略了他低声说的一句:“你还是别见的好。”
两人喝了酒,也许是受了情侣餐厅的影响,霍砚辞把时清月送到门口后,突然将腕骨上的檀木珠褪下,轻轻戴到时清月手腕上。
“今晚我留下,可以吗?”
时清月看着纤细手腕上温润带着他体温的珠串。
被酒气浸染的空气里浮动着暧昧因子。霍砚辞滚烫的指尖还停留在她腕间,轻轻摩挲著那串带着他独特气息的珠子。
“清月,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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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数据不太满意,我要加快剧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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