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才开门,是在藏人吗?”
霍砚辞站在门口,目光不经意地往屋里扫了一圈,开口问道。
时清月笑着接过他手中的蓝玫瑰,点点头,“是啊,藏了个人,霍总要不要找一找?”
霍砚辞抬步进屋,将另一只手上拎着的纸袋往玄关柜一放,伸手扣住她腰肢往怀里带。
蓝玫瑰的花瓣轻轻擦过他的衬衫领口,时清月的笑脸在花后若隐若现,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霍砚辞俯身在她唇边轻轻啄了一下,“不用找了,想藏的人……已经在怀里了。”
时清月轻推他胸膛,眼角带着笑意:“别闹,带了什么?”
“宵夜。”霍砚辞说著将纸袋打开,从里面端出两个食盒摆在餐桌上。
时清月将蓝玫瑰插入玄关的琉璃花瓶,转身时瞥见他正专注地给食盒拆封,西装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
霍砚辞给她拉开椅子,“燕窝和鱼翅羹。”他将温热的瓷碗推到她面前,“趁热吃。”
“霍总亲自给我送夜宵?” 她舀起一勺燕窝,金丝燕盏在汤匙上颤巍巍晃动,“该不会是想监督我吃完,再顺理成章留下来过夜?”
琥珀色的眼眸落在她微敞的领口下的锁骨,目光暗了些许。
“我这是在身体力行践行追你的承诺。”
时清月挑眉,任由他替自己调整座椅距离,感受到他膝盖隔着布料轻触自己小腿。
羹汤的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界限,她忽然用汤匙舀起一块鱼翅,递到他唇边。
“霍总这么懂情趣,不如……”
男人垂眸看她,忽然张嘴含住汤匙,“不如不走了?”
他握住她手腕将汤匙放回碗中,另一只手撑在桌面逼近她,“或者——”
话音未落,他忽然托住她后颈,指尖揉进她湿润的发间,轻轻吻了上来。
空气里的暧昧因子正急剧升温,书房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啪嗒”一声。
像是书籍掉落的声音。
时清月手顿了顿,看见霍砚辞眸光骤冷,视线越过她肩头看向书房紧闭的门。
沈肆看起来胆小易羞,骨子里却不是个安分的人。
“书房里...藏人了?” 他的声音低得可怕,下颌线绷成冷硬的直线,目光紧紧锁在她脸上。
时清月轻笑一声,指尖绕上他领带轻轻摇晃,浴袍领口在动作间滑开半寸。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舀起一勺燕窝慢条斯理送入口中,神色平静,“霍总不是最喜欢亲力亲为?”
霍砚辞顿了顿,指节在桌沿叩出轻响,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走向书房。
时清月倚在椅背上看他背影,垂眸吹了一下碗里的热气。
他的手悬在门把手上,静静站了片刻,忽然回头,目光与她相撞。
她噙著汤匙冲他笑,燕窝的甜意还留在唇角,像某种无声的挑衅。
最终,他的手从门把手上滑落。
“不查了?” 时清月挑眉。
他缓步回到餐桌前,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不外乎两种情况,有人——好像我目前的身份没资格干涉你的私事,没人——又好像是我不信任你。无论那种,对我都不利。”
他向来擅长权衡利弊,征服时清月并不是一个短期能达成的目标,而是一场持久战。
所以当初在确定自己对她产生了感情后,便打算徐徐图之。
只不过这女人委实比想象中难搞。
“霍总倒是把利弊算得清楚,不怕我真藏了人,把你当傻子耍?”
“你当然可以耍我,但我更想让你知道——”霍砚辞的拇指碾过她手腕脉搏,声音低得像情人的呢喃,“征服你这样的女人,从来不是靠拆穿谎言,而是让你自己愿意放下防备,甘愿只为我绽放。”
时清月挑眉,她能看见霍砚辞眼底倒映的自己。
发丝微乱,唇瓣因他的触碰泛著水光,却仍噙著那抹惯有的、带着挑衅的笑意。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用最优雅的姿态剖开真相,像对待一件需要耐心打磨的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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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笑出声,这是今晚第一次,她的笑意抵达眼底。
霍砚辞比她想象中更清醒,也更危险。
他清楚她的贪婪,明白她的游移,却仍愿意陪她在这场多角游戏里周旋。
“不怕我玩腻了就跑?”
“你不会,因为你我是同一种人,比起被爱,更享受征服的快感,都想让对方死心塌地。”
他的鼻尖蹭过她耳垂,“而我,也是你最想征服的猎物。”
“那就……慢慢征服吧。” 她伸手勾住他脖子,眼波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留下,我同意了。”
霍砚辞低笑,抱起她走向卧室。
时清月抬眸,看向紧闭的书房,扯出一抹冷笑,小狗不听话,也该训诫一番了。
没多久,卧室里便流淌著暧昧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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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如薄纱般轻柔地漫过床头,时清月被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从睡梦中惊醒。
她伸手摸索著按掉闹钟,侧头望去,身边的床铺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枕头上残留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床头柜上搁著霍砚辞的檀木珠,下面压着张便签:
【我回去换衣服,公司见,记得上班别迟到。】
末尾那个句号洇开一小团墨渍,像是落笔时指尖顿了顿。
时清月看了看时间,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扣除通勤的四十分钟,只剩二十分钟洗漱化妆,时间掐得刚好。
她轻啧一声,掀开蚕丝被时,忽然注意到床单褶皱里还缠着一条墨色领带,正是昨夜霍砚辞随手扯下的那条。
她匆匆洗漱完毕,走出卧室的时候,想了想,推开书房的门。
沈肆蜷缩在角落的懒人沙发里,身上裹着她去年在巴黎买的羊绒毯,墨色碎发凌乱地遮住眼睛。
听见脚步声,少年猛地抬头,眼底还浮着未褪的青黑,像是整夜未眠。
“醒了?” 她踢了踢沙发腿,看着他受惊的眼。
沈肆慌忙坐直,膝盖撞在茶几上发出闷响,却顾不上疼,喉结滚动着哑声问:“姐姐……他走了?”
“嗯。”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本放回书柜,“昨晚的戏码演得不错,故意碰落书籍引他注意?”
少年猛地攥紧毯子,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
他盯着自己发抖的手腕,声音很轻,“我听见他说要留下过夜,” 微微停顿,“不想让他碰你。”
下一秒,下颌突然被捏住,迫使他仰起脸,晨光中,他唇瓣因咬啮泛著瘀红。
“小聪明可以耍,” 时清月拇指碾过他下唇,看似轻柔却压得他不得不张开嘴,“但要分场合。”
沈肆瞳孔骤缩,感受到她指尖的凉意。
“霍砚辞不是江叙白,”她指尖滑到他喉结处轻轻施压,“他能容忍我藏人,却未必能容忍你三番五次挑衅。”
“还有,”时清月顿了顿,松开手替他整理歪掉的衣领,“不听话的小狗,我也不喜欢。若不想遵守我的规则,现在就离开,我从没强迫任何人留下。”
沈肆忽然抓住她手腕,语气慌乱,“我听话!姐姐我错了,别赶我走,我会乖的。”
时清月冷眼看他,语气却缓和几分:“那就记住了,别再有下次。”
沈肆慌忙点头。
时清月看了看时间,又耽误了五分钟。
她起身,快步走向玄关,换好鞋子,回头瞥了一眼仍低头不语的沈肆。
“快回去吧,过几天我给你打电话。”
时清月走后,沈肆简单梳洗一下出了门。
他没开车,走到小区外打了一辆车离开。
而在他身后不远,一辆迈巴赫静静停在角落里,车窗缓缓降下,霍砚辞的脸隐在阴影中。
目光深邃地注视著远去的计程车,他垂下眼帘,敛去眸中情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江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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