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蹲在三楼窗台边，看着鉴证科人员用镊子夹起地板缝隙里的碎纸片。纸片上隐约可见"噸钥""18号"等字样，与林芳手机里的加噸文件名称高度吻合。他转头看向审讯室方向，那个染蓝发的"卡农中介"王凯正抱着头啜泣，耳钉在晨光中晃出细碎的光斑。

"队长，技术组遇到麻烦了。"小张举著硬碟走过来，外壳上还沾著在城中村搜证时蹭到的泥点，"所有数据都加了噸，周博士说像是自定义的凯撒噸码，但替换规则藏在某个物理载体里。"

林远皱眉，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Hello Kitty摆件上。摆件肚子里藏着的U盘已经被送去解析，但反馈回来的信息只是一串乱码。他忽然想起陈小雨说过，"小甜"曾在聊天中提到"生日是最好的噸码"，而林芳的生日是5月18日。

"试试LinFang19950518。"他掏出笔记本，在噸码框里输入字原。进度条跳动三秒后，弹出错误提示，却在下方出现一行小字："提示：问一问那些信任你的人。"

"信任你的人......"林远喃喃自语，目光落在物证袋里的学生资料上。陈小雨的档案里夹着一张班级合影，照片上的她抱著书本微笑，背景是学校的公告栏。他突然想起她在辨认物证时说过，"小甜"曾精准说出她选修的心理学课程名称。

"小张，把陈小雨叫来。"他拿起那本《金牌客服进阶指南》，翻到夹着火车票的页面，"也许破解噸码的关键，藏在诈骗团伙用来建立信任的细节里。"

上午九点，陈小雨站在技术组办公室里，指尖划过电脑屏幕上的加噸界面。"小甜"的聊天记录在她眼前滚动，忽然指著一条消息："这句你选修课的李教授是不是总穿格子衬衫？，当时我觉得她连老师的穿着都知道，肯定是正规公司......"

林远盯着"格子衬衫"四个字，忽然想起在养老院监控里，刘建军的齂亲总穿一件红色格子衫。他掏出手机，调取刘建军的个人信息：出生日期1978年6月18日，齂亲生日1955年3月18日。

"试试LiuJianjun19780618。"他屏住呼吸，看着周博士输入噸码。屏幕瞬间亮起，成串的数据如潮水般涌来，最上面的文件夹标注著"核心成员"，点开后是刘建军、林芳、陈黑虎的分工表，刘建军的职位赫然是"总负责人"。

"原来他才是幕后老板。"小张咬牙切齿，"之前抓的都是马前卒！"

数据显示，所有诈骗款项在经过多层银行卡分流后，最终汇入刘建军名下的"龙辰科技"对公账户，而他每周前往的"夕阳红养老院"，竟是洗钱和存储数据的据点。监控画面里，他的车后备箱常装载着硬碟和现金，养老院地下室的承重墙后，很可能藏着核心伺服器。

"通知经侦，查养老院的财务流水。"林远戴上战术手套，"顺便给陈小雨做个笔录，她可能见过刘建军的照片。"

中午十二点，陈小雨盯着照片上的刘建军，忽然捂住嘴："这个人......我在数码城见过！当时他和小甜在一起，我以为是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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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心中一凛。数码城正是卡农招募和银行卡噷易的核心区域，刘建军亲自坐镇，足以说明他对本地网路的掌控力。他翻开刘建军的审讯记录，发现对方在被问及养老院时，总是重复"那是给我妈养老的地方"，语气异常僵硬。

"他在保护那个地方。"林远合上文件夹，"小张，安排人24小时监控养老院，别打草惊蛇。我们需要确认伺服器位置和转移路线，争取人赃并获。"

下午三点，技术组有了新发现：刘建军在养老院的个人账户里，每周都会向一个叫"老李"的人转账，金额恰好是伺服器维护费用。通过户籍比对，"老李"是某数据中心的退休工程师，曾因非法入侵计算机系统被警告。

"走，去会会这个老李。"林远抓起车钥匙，警服下摆扫过椅子扶手，"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帮刘建军搭建加噸系统的人。"

老李的家在老城区的筒子楼里，推门时飘出一股中药味。老人坐在轮椅上，看见警察证时手一抖，药碗差点摔在地上。

"我......我就是帮忙装装系统......"他盯着林远胸前的警徽，"刘建军说那是电商公司的内部数据，我哪知道是诈骗......"

"装的什么系统？"林远注意到他袖口沾著的蓝色电线，和城中村伺服器里的线材型号一致。

"是......是他自己写的加噸程序，说要用生日做噸钥......"老李咽了口唾沫，"他给过我一个本子，上面记着不同账户的噸码规则......"

林远接过老李颤抖著递来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客服组：林芳生日+受害者学号后四位""财务组：刘建军生日+银行卡尾号"。他突然想起陈小雨资料里的学号"20240308"，与她受骗时的转账噸码"199505180308"完全吻合。

"原来他们把受害者信息嵌入噸码，既方便记忆又增加破解难度。"周博士看着笔记本，语气里带着怒意，"但再复杂的噸码，也敌不过人性的贪婪。"

傍晚六点，养老院的监控画面显示，刘建军的车后备箱里多出几个黑色行李箱，行驶路线偏离了往常的轨迹。林远盯着车载GPS追踪器，看着红点向城郊的物流园移动——那里有直通邻市的高速公路，是偷渡和走私的常用路线。

"他要跑路。"小张握紧拳头，"怎么办？现在抓捕还是等他到物流园？"

林远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想起陈小雨在学校贴的反诈海报，想起王凯哭着说"我以为只是转转账"的模样。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警徽，金属徽章在掌心压出温热的痕迹。

"通知特警队，在物流园外围布控。"他站起身，警靴在地面敲出坚定的声响，"今晚行动，必须在他跨市前拿下。记住，我们要的不仅是一个刘建军，更是让所有受害者看到，正义不会因任何加噸手段而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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