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警报声刺破临江市的夜空，林小满被沈砚拽著冲下华侨饭店的消防楼梯。身后传来张建军的吼声："辐射监测车是假的！那帮人穿着将校呢大衣——"

一颗子弹擦著林小满的耳廓射入墙壁，炸开的石灰粉里混著诡异的蓝色荧光。沈砚突然将她扑倒在拐角处，白大褂像降落伞般罩住两人。黑暗中，他胸口传来急促的"滴滴"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你心跳好吵。"林小满试图推开他，掌心却摸到一片湿润——不是血，而是冰凉的金属液体，正从沈砚胸口的缝合处渗出。

"不是心跳。"沈砚解开三颗纽扣，露出皮下植入的微型装置。电子屏泛著蓝光，显示【7:15】正在倒计时，"你父亲装的保险，钚元素超标就会......"

楼下突然传来吴棋的尖叫。林小满探头看去，少年被三个穿将校呢大衣的人按在吉普车前盖上，他的铝制拐杖被折断，露出里面精噸的电子元件。

"是404厂的护卫队！"小夌不知何时爬到了楼梯下方，她的警服被撕破，露出后背——那里纹著完整的象棋棋盘，【炮】的位置正在发光，"师姐快走！他们要用脑控装置洗掉......"

一声枪响。小夌后背的【炮】纹身突然爆出电火花，整个人像断线木偶般栽倒。林小满刚要冲下去，却被沈砚用染血的手臂箍住腰。

"看这个。"他从嘴里吐出一颗金属胶囊，外壳刻着【帅】，"你父亲给我的最后礼物，能干扰脑控电波三分钟。"突然将胶囊塞进她耳朵，"足够你听完真相。"

胶囊在耳道里溶解的瞬间，五岁那年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404厂幼儿园的槐树下，穿白大褂的林建国正给五个孩子发铁皮青蛙玩具。戴金丝眼镜的陈卫国蹲在地上摆弄象棋，每个棋子底部都藏着微型胶片......

"记住，孩子们。"父亲用扳手敲了敲反应堆外壳，"这些象棋能保护你们不被蓝光控制......"

记忆突然跳转到暴雨夜。母亲王秀兰哭着给她换上芭蕾舞裙，裙摆的铅衬里缝著半枚象棋【车】。窗外，穿将校呢大衣的人正在撞门......

"小满！"沈砚的喊声将她拉回现实。倒计时已经走到【2:47】，他胸口渗出的金属液体开始沸腾，"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你父亲要在我身体里装这个？"

楼下传来引擎轰鸣。林小满看见张建军抢了辆长江750偏三轮，正撞向护卫队的吉普车。吴棋趁机挣脱，拖着断拐杖往饭店后巷爬去，身后留下一道蓝色血痕。

"因为你是保险栓。"林小满突然明白了，手指抚上沈砚胸口的装置，"五个孩子里，只有你能中和钚元素的辐射——"

沈砚的吻突然落下，带着血腥味和山楂丸的酸甜。倒计时走到【1:30】时，他松开她，从公文包里抽出个牛皮纸档案袋。

"华侨饭店的钚元素只是诱饵。"他拍开档案袋，里面滑出张老照片：1971年文艺汇演舞台上，七个穿绿军装的孩子摆成天鹅造型，每人胸口别著象棋棋子，"真正的红天鹅计划，是要用特定频率的脑电波唤醒我们体内的......"

饭店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塌陷的瞬间，林小满看见郑局站在三楼走廊，他的机械义眼完全弹出，连接着数十根电缆——那些电缆延伸向四面八方，最终汇聚在舞台方向的《大海航行靠舵手》宣传画后面。

宣传画被气浪掀开，露出后面巨大的电子设备，显示屏上跳动着七个编号：

404-7（林小满）

404-12（沈砚）

404-23（小夌）

404-35（吴棋）

404-？

404-？

404-？

"七个天鹅之子。"沈砚的瞳孔完全变成钴蓝色，倒计时走到【00:15】,"现在你该做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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