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室里，日光灯管嗡嗡作响，照得解剖台上的女尸皮肤泛著诡异的青白色。沈砚哼著昆曲《牡?亭》的调子，手术刀沿着新娘尸体的锁骨缓缓下划。他的白大褂袖口沾著几点暗红，分不清是血还是朱砂。

"胃内容物检出曼陀罗和乌头碱。"他突然停下动作，刀尖挑起一块半消化的糯米糕，"凶手很有品味，知道用甜味掩盖苦杏仁味。"刀锋一转，轻轻蹭过林小满正在记录的手背，"就像我总在你的茶里加蜂蜜......为了掩盖镇静剂的味道。"

刑警队新人小王在门口干呕了一声。这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小伙子还没适应沈砚的解剖风格——尤其是当他边解剖边对林法医说情话的时候。

"王卫国?志。"沈砚头也不抬地招呼，"过来看看这个。"他镊子夹起死者右手小指，"指甲缝里的红色纤维，和你制服第二颗纽扣的线头很像啊。"

小王脸色刷白。林小满猛地合上记录本："沈砚！"

"开个玩笑。"沈砚歪头一笑，手术刀突然插进尸体胸腔，"真正有趣的是这里——"刀尖挑出一块发黑的肺叶，"冻死的人不会出现这种?度的充血，除非......"他忽然贴近林小满耳畔，"......她在被冷冻前，曾经剧烈挣扎过。"

技术科的老陈推门进来，差点被满屋子的福尔马林味呛个跟头。"化验结果出来了，"他递过文件，"嫁衣上的金线确实泡过特殊油脂，但不是尸油，是......"

"是守宫油。"沈砚接过话头，手套上的血渍蹭在报告上，"《本草纲目》记载，用朱砂喂壁虎，捣烂后可以染衣不褪。"他突然抓住林小满的手腕，"就像我每天给你注射的药剂，保证你永远这么......鲜活。"

办公室里，刑警队长赵大勇正对着黑板上的线索图皱眉。这个四十多岁的老公安指著"戏曲学校"四个字："罗玉珍的室友说，她失踪前收到过红纸信，折成鸳鸯形状？"

"不止她。"林小满翻开档案，"过去半年，临江戏曲学校有三个女学生失踪，都是花旦演员，都在收到红纸信后......"她突然顿住，沈砚的手指正沿着她脊椎慢慢上爬。

"都在月圆之夜失踪。"沈砚接话，指尖在她后颈画圈，"就像今晚的月亮。"他突然掰过林小满的脸看向窗外，"看，多适合举办婚礼。"

赵队长重重咳嗽一声："沈法医，请专注案情。"

"我很专注啊。"沈砚笑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玻璃瓶，里面泡著块带血的组织，"这是第三个新娘的声带，我发现上面刻着......"他忽然把瓶子举到林小满眼前，"......你的名字呢。"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林小满盯着瓶子里漂浮的组织，确实能看到细微的刻痕。沈砚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别担心，我帮你检查过了，你的声带更漂亮......"

"够了！"赵队长拍案而起，"小王小李，去戏曲学校查最近半年所有请假记录！老陈去比对嫁衣布料！林法医跟我去......"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