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夏，临江市天文台

1979年7月23日凌晨3点28分，临江市天文台的穹顶观测室内，值班员老马的手电筒光束剧烈晃动。他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天象仪中央，一具女尸以"飞天"姿势悬浮在半空。十二根钢琴弦从穹顶垂下，精确地缠绕着她的四肢与躯干，将她固定成一个诡异的人体星座。

她的胸腔被剖开，肋骨向外翻开，形成一个完美的"门"状结构。心脏的位置被替换成一个黄铜制成的土星模型，星环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每个环上都刻着微小的数字。

"死者苏梦，27岁，市天文馆解说员。"沈砚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开尸体右臂上的钢琴弦，露出下方皮肤上的针孔痕迹，"死前被注射了汞合金溶液，导致血液在血管内凝固。"他的手术?尖挑起一小块皮肤组织，"注射点周围有轻微灼烧痕迹，凶手可能使用了电击辅助注射。"

林小满蹲下身，手电筒照亮尸体下方的地板。那里用血画著一个完美的圆，圆周被均分为十二个刻度，每个刻度旁贴著一张照片——其中十一张是不同男女的证件照，而第十二张......

是她的警员证照片。

"黄道十二宫。"林小满的声音很轻，"凶手在标记受害者。"

临江市局物证科，紫外线灯下，从尸体指甲缝里提取的金属碎屑泛著诡异的蓝光。

"汞、金、铱的合金。"沈砚调整著光谱仪，屏幕上的波峰图剧烈跳动，"这种配比很特殊，能在常温下保持液态，但在通电后会迅速固化。"他忽然转头看向林小满，"知道哪里会用到这种材料吗？"

林小满摇头。

"航天器的姿态控制推进器。"沈砚的白大褂口袋里滑出一个小型投影仪，墙上立刻显现出一张老照片——1965年，临江市航天研究所的集体照，"这是北辰计划的科研团队，专门研究卫星轨道控制。"

技术科的小王突然喊道："林队！金属片上有刻痕！"

电子显微镜下，那片从尸体胃部取出的金属上刻着三组符号：

** 19°22 → 11°47 → 23°45**

"摩羯座19度22分，狮子座11度47分，天蝎座23度45分......"林小满快速翻阅天文年鉴，"这是......"

"三颗恒星在1965年7月1日的精确位置。"沈砚的声音突然贴近她耳边，"那一天，北辰计划的首席工程师赵明远在实验室里......"他的手指划过投影照片上某个被打上红叉的人影，"......失踪了。"

临江公园的日晷台上，第二具尸体被摆成"倒吊人"的姿势。死者的双手被绑在日晷指针上，双腿张开，形成一个标准的"Y"字形。他的腹部被剖开，肠道被取出，替换成一条由微型行星模型组成的"太阳系"。

"死者张立伟，52岁，临江大学天文系教授。"沈砚的手术?轻轻拨开死者的眼皮，"眼球被替换成了两个微型星盘，左眼显示1965年7月1日的星图，右眼......"他顿了顿，"......显示的是今天。"

林小满注意到死者的右手食指被切断，断骨处插著一根铜针，针尖指向日晷盘上的"辰"字。

"他在指认下一个案发地点。"她迅速翻开地图，"临江市辰砂矿场......等等，那里是......"

"1965年北辰计划的火箭燃料仓库。"沈砚的嘴角微微上扬，"也是赵明远最后出现的地方。"

辰砂矿场的废弃仓库里，灰尘在阳光下飞舞。林小满推开锈蚀的铁门，手电筒光束照向墙角——那里有一个暗门，上面用红漆画著十二星座的符号。

暗门后的地窖中，墙上贴满了星图和计算公式。中央的桌子上放著一个老式电报机，机器突然自动启动，打孔带"咔嗒咔嗒"地吐出一串数字：

1965.7.1 04:17

"这是赵明远失踪的精确时间。"沈砚的手指抚过电报机上的灰尘，"也是......"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轻柔，"......下一次凶案发生的时间。"

林小满的手电筒照向墙角，那里堆著十二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著一个器官——已经有?个罐子被填满。

最?人毛骨悚然的是，墙上钉著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赵明远站在天文台前，身边围着十二个孩子——其中一个男孩的脸，被红笔重重圈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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