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著城市，秦怀川推开"蓝鲸"网路科技公司玻璃门时，前台的水晶摆件正在播放今日热搜：#知名博主"白露"直播跳楼#。水滴顺着他的风衣下摆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死者苏雯，25岁，自媒体博主。"林小满递过平板，屏幕上是段被疯传的视频——妆容精致的女孩站在天台边缘，对着镜头微笑："看好了，这是你们要的结果。"然后纵身跃下。

直播间弹幕在最后一秒还在刷新：

[作秀吧]

[要跳早跳了]

[这波流量吃定了]

办公区角落的工位被警戒线围起。苏雯的电脑屏幕定格在微博编辑页面，只有三个字："我认输"。键盘缝隙里卡著几片美甲碎片，食指键帽上沾著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

"死亡时间？"秦怀川注意到显示器边框贴着便签：第7次心理咨询-3月15日14:00。

"昨晚21:17分，直播结束后立即跳楼。"法医老陈指著死者工位上的咖啡杯，"检测出高浓度安眠药，但致死原因是高空坠落。"

林小满调出后台数据："直播观看峰值287万人，弹幕总数超50万条。"她顿了顿，"其中42%带有侮辱性内容。"

调查苏雯的社交账号，"白露"这个ID近三个月陷入"P图造假"风波。起因是某大V发帖质疑她公益捐款数据不实，随后全网掀起"打假白露"热潮。技术恢复的草稿箱里，存著十几版没发出的澄清声明，最后一条写着："就算我拿出证据，你们也不会信吧？"

"秦队！"技术科的小张突然喊道，"她的云端相册有问题！"

被删除的照片中，有张医院诊断书：抑郁症复发，建议住院治疗。日期正是风波开始的第二天。更关键的是，相册里存著封未发送的律师函，收件人是"蓝鲸科技张总"。

"苏雯和公司有纠纷？"

公关总监擦著汗解释："她...最近数据下滑，公司准备终止合作。但自杀纯属个人行为..."

秦怀川的目光落在办公区监控上。画面显示，苏雯跳楼前两小时，曾与人在会议室激烈争吵。放大后可见对方戴着工牌——技术部主管王志。

审讯室里，王志的西装领口还沾著咖啡渍："我只是通知她账号要被收回！谁知道她这么极端..."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她确实有问题，最近总在偷偷备份公司数据..."

深入调查发现，苏雯电脑深处藏着个加噸文件夹，里面全是聊天截图——某高管群讨论如何"制造黑料"压价续约。最关键的是一段录音："...养了三年也该宰了，下周放她P图黑料..."

"所以是公司策划了网暴？"林小满震惊道。

"不止。"秦怀川播放另一段录音，"听这个。"

背景音里有个女声在哭诉："张总，那些捐款都是真的..."突然响起清脆的耳光声，接着是男人的冷笑："现在全网都在骂你骗子，你觉得还有人信吗？"

案情急转直下时，技术科有了惊人发现：苏雯直播时使用的手机装有远?控制软体，而登录IP来自公司技术部。更诡异的是，跳楼前30秒，直播间画面出现了0.5秒的卡顿——技术分析显示，有段音频被替换成了电子合成音。

"她可能根本没想自杀。"秦怀川盯着增强后的视频，"看她的手势。"

慢放显示，苏雯坠落前瞬间曾拚命抓住栏杆，而合成音正好在此时响起："这是你们要的结果。"

张总被捕时正在销毁硬碟。面对审讯，这位精英CEO始终保持着冷漠微笑："网友要猎巫，我们只是提供弹药。至于她当真...心理素质太差了吧？"

结案当晚，秦怀川办公室的电脑突然自动播放起苏雯的最后直播。当画面定格在坠落前一刻时，弹幕区诡异地跳出一条新留言："轮到你了"。发送者的ID是——"审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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