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秋,铁道部办公室里周屹深展开《宁芜线勘测图》,指尖沿着青龙山隧道标红处重重一划:“芜湖至南京段需增设三处迂回线,枕木全部改用赣南杉木,日本人想在沪宁线卡脖子,我们得留条战时血脉!”
沈三爷转动翡翠扳指,将《淮南煤矿运量报告》推过檀木桌:“大通矿日产千吨,走长江水运损耗三成。若淮南线能接轨江南铁路......”话未说完,英国领事乔治已敲响门扉。
“周次长好手腕!”乔治捏著中英银公司的函件,“大英帝国愿提供五?万镑贷款,只要宁芜线调度权......”周屹深冷笑间展开国华银行外汇存单,“江南铁路的钢轨,铺的必须是中国人的银元!”文件底页赫然盖著铁道部火漆,将外资比例死死压在15%警戒线下。
沈三爷手轻点芜湖站设计图:“青龙山隧道东侧预留的岔道,不正是为淮南煤运准备的?”
乔治眯起蓝灰眼珠:“沈三爷对铁路规划倒是熟稔。”
“不及领事阁下算盘打的好。”沈三爷翻开农村信用合作社账册,“中国的铁路用自己人的银元,就像这皖南茶农用国华银行合作社贷款购置的六十台揉捻机,总比茶园抵押给英国人的汇丰活得体面些。”
茶香氤氲间,周屹深瞥见账册的噸语,上月他秘噸批复的苏区物资通道,正藏在合作社的农机采购单里。
暮色漫进?叶窗时,周屹深望着雪茄烟雾后的沈三爷道:“今日在洋人跟前亮合作社的底牌,是不是太冒险了。”
“屹深不也借着茶农贷款,往江西运了二十车皮奎宁?”他收起农村信用合作社账册,“英国佬若知道您用铁路债券给红区输血......”
未尽的话语被突然的破门声打断,王秘书捏著英国领事千金送来的马球赛请柬立在门外,沈三爷笑到:“屹深真是艳福不浅,连洋妞也挣着往你床上爬呢......”周屹深无奈道:“这福气给沈三哥要不要?”
沈三爷连忙摆手:“我一把年纪老骨头,我可要不起!就是最近宁丫头怎么怪怪的,她谈恋爱被你知道挨骂了?”
周屹深捏了捏手中的请柬,低声问到:“她谈恋爱了?我说最近不是躲着我,就是对我没好脸色。”
沈三爷笑道:“听说是林氏的大公子,还是美国留学回来的。屹深当真对她没想法?我听大哥说你为了她的婚事和大哥不愉快。这你不能怪大哥,可这么多年你也没个准信......”
周屹深嗤笑一声:“外面我和那些女人怎么个光景不提。可她沈砚宁的庚帖一直在我周家祠堂,还不算准信?果然孩子养大,翅膀硬了!”
雪松香混著马厩的干草味在暮色中浮动,唐晚的宝蓝旗袍扫过沈砚宁的马靴时,周屹深正在替她揉按腰眼。
前几日周屹深突然喊她去书房,告诫她不要自作主张,她的婚事长辈自有定夺。两人争执下,她转身不稳,腰撞在桌角,当时便疼的飚出眼泪。其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撞疼的泪水,还是心里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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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次长这手劲儿,就像是在调校蒸汽机。”唐晚的指尖轻轻划过沈砚宁后颈上的朱砂痣,腕上的翡翠镯在马灯下显现出青色,“妹妹可知,这镯子是家父从陇海线事故现场捡来的?”沈砚宁浑身僵硬,听见周屹深低笑时转动佛珠的声响。
“唐小姐说笑了,”周屹深接过唐晚递来的手帕,指尖在唐晚掌心擦过:“?尊在建材界的口碑,比这镯子可透亮许多。”
当唐晚的手攀上周屹深腰际,“沈小姐脸色不好,”唐晚忽然凑近沈砚宁,胭脂味混著雪松香刺痛鼻腔,“可是怕我抢了先生的关注?”唐晚故意加重“先生”二字。
周屹深的指尖在唐晚腰际轻叩,转头对沈砚宁道:“去把马的蹄铁检查一遍。”镜片后的眸光暗藏警告。
马场的秋阳斜切过雕花铁栏,沈砚宁攥著缰绳的手还在发颤,周屹深的皮靴碾过碎草,从身后扣住她冰凉的腕子:“肘要像抱月,不是攥刀把子。”他的掌心顺着她紧绷的小臂滑到腰际,拇指按在那道未愈的红痕上。
沈砚宁惊得往马颈上躲,却被周屹深另一只手托住髋骨往前带:“怕什么?这匹马叫踏月,和我的囡囡一样乖?,去年在张督办的马厩里我亲手给它治过蹄伤。”
周屹深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后颈,带着皮革与雪松混融的气息,“现在,”他的指尖隔着骑马装,在她尾椎骨上方画了个圈,“你要让它知道,主人的力道是软是硬。”
踏月忽然打了个响鼻,沈砚宁的靴跟无意识磕到马镫,周砚深趁机扳过她腰肢,让她后背完全贴上自己的骑装前襟:“驭马要先学会借力。”
周砚深握着她的手收紧缰绳,“比如现在,你往左倾一寸,它便知道该转小弯。”他的胯骨突然顶着沈砚宁臀尖轻推,“可若你腰腹发僵,它反而会尥蹶子。”
这是自沈砚宁十四岁初潮后,周砚深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触碰她的身体,掌心的汗渍在马鞍上洇出的痕迹,恰如当年在紫藤花架下,她初潮染红的衬裙在青砖上留下的印记。
当周砚深的拇指再次碾过她腰眼伤处时,沈砚宁忽然抓住他握缰的手,指尖划过他掌心的枪茧:“先生当年在军校教骑术,也是这样教学生的?”
周屹深低笑出声,热气喷在她耳垂上:“军校的小子们可没你这么难教。”的食指突然勾住沈砚宁骑马装的背带轻轻一扯,肩带便顺着她肩头滑下寸许,“那时我总说,骑马最要紧是腰稳 。”他的掌心直接贴上她裸露的肩骨,慢慢摩挲到肩胛骨凹陷处,“现在我倒觉得,这腰若像囡囡这般软些,倒更合心意才是。”
踏月忽然小跑起来,沈砚宁慌忙去抓鞍鞯,却撞进周屹深怀里。周屹深趁机用缰绳尾端扫过她小腿肚:“腿要夹紧,但别绷得像根棍子。”周屹深的膝盖隔着马靴顶住她膝弯,“记着,马腹最敏感的地方 ,”他的指尖顺着她大腿内侧轻轻划过,“在这里。”
沈砚宁的脸烧得好像天边红霞,忽然感觉到周屹深抵在自己后腰的硬挺与马背的起伏节奏奇妙地重合。沈砚宁猛地拽住缰绳调头,却听见他在身后低喘:“砚宁,你这马骑得不对,”马鞭梢扫过她脚踝,“该让马跑起来,才知道主人有没有驯服它的本事。”
话音未落,他突然打了个响指,踏月应声腾蹄,沈砚宁惊呼著后仰,恰好跌入他张开的臂弯。周屹深的手掌牢牢扣住她腰臀,在颠簸的马背上轻声笑:“别怕,我在。”可掌心却顺着骑马装的开衩往上滑,指尖掠过她腿根处的薄纱衬裤。
马场的风掀起她鬓角碎发,周屹深低头咬住她被风吹红的耳尖:“记住,驭马要刚柔并济。”舌尖扫过沈砚宁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就像现在 ,”周屹深的拇指在离腰眼半寸处骤停,马鞭柄重重敲在鞍鞯:“此处发力要收七分,留三分。”像是说马术,又像在告诫自己。
踏月突然停在槐树下,沈砚宁慌忙低头抚马鬃,指尖却被他攥住按在马鞍上“怎么不说话?”周屹深的鼻尖蹭过她汗湿的后颈,“囡囡是怕我像驯服踏月那样,驯服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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