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胆敢有半句隐瞒,我就一片一片把你活刮了。”
“我没想隐瞒。”王红都快哭了,她真没有隐瞒。
“你就没向那几个女子告发?”
“我,我说了。”王红说起这件事表情中居然有点恨铁不成钢。
“当时我就说,小的知道这个人,我见过,原本是想着他们既然拿着人家的画像,那应该是喜欢的。”
“不管咋样,我说出去,总能给我点赏钱。”
“结果几个蠢货把我打了一顿,说什么这个徐子言已经死了,将军府成为历史了,这画还是从华京那边流传出来的,不少富家女都拿着意淫。”
“说我是骗子,想骗钱,那一顿把我打的在路边躺了几天,差点没熬过来。”
黎青青听的手心冒汗。
幸好那几个人没信,要是信了往上一报,真要追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你继续说。”
王红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要发怒的迹象,这才继续说道:“我后来想想觉得不甘心,我觉得那个难民跟画像上的人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
“想着他是什么将军府的公子,要嫁给什么太女的人物,不管是死是活,哪怕真不是?一个人,只是长得非常像。”
“把他找来卖给那些喜欢将军公子的女子,当个替身,那也能得到不少钱。”
“我就去打听了那批难民最后去往哪里,然后就来到了这个镇子。”
“又经过多番打听之后,才知道,不少适婚的难民都被官府强行分配给那些没娶夫郎的女子。”
“我跑了好些个村子,这镇子周边的村子,一个一个的打听。”
“直到昨天来到这陈家村,和之前一样,以要找灵芝的名义,成功的在村长家留了下来。”
“拐弯抹角的打听,他们还以为是闲聊呢,当得知你们村确实有个官府分配过来的小夫郎,配给一个?黎青青的懒人。”
“而且也是一年前,时间也对得上,又问了名字,也?徐子言。”
“我就知道,这就是那将军府的公子。”
“我又用两块糖,哄著村长家的几个小娃娃,打听了你们家的事儿。”
“本想着今天天一亮就去你家确认一番,想看看那个小夫郎,再最后确认一遍。”
“没想到,那村长的妹妹非要拉着我进山找什么灵芝。”
“推不过,只能跟着来山里。”
“本以为要浪费一天的时间,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你,一听她?你黎妹妹,我就知道,你就是白捡了一个夫郎的那女子。”
“本以为走了那么多个村子,一人都没有看透我假冒的郎中身份,就想跟在你身边套套话。”
“就,就是这个样子。”
王红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破地方,早知道就不来了。
去其他的村子,她都是很受人尊敬的,甚至不少人还请她去家里吃饭,希望她为家里人把把脉。
哪像这个村子,又是问她?什么名,是哪三个字,又非得拉着她进山找灵芝。
还有,刚才她是怎么晕倒的,现在都没想明白。
就感觉什么东西碰了自己一下,又麻又疼,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黎青青:“这件事你还告诉了谁?”
“没有没有,我谁都没说,我就想先搞清楚,确定了这个人真的在这里,然后再想办法骗走。”
“骗不走的话,也要把这个消息卖个好价钱,告诉别人,我不就要给别人分钱了吗?”
“所以我什么都没说,真的,我对天发誓,我要是告诉过第二个人,天打五雷轰。”
黎青青当然不信她的什么狗屁誓言,但这人贪财,不愿意跟别人分享,她倒是相信的。
这么看来,徐子言的身份还没暴露。
这个王红也只是个意外,这让黎青青微微松了口气,情况不算最坏。
不过这也给她提了个醒,当初逃难的时候,见过徐子言的人应该不少。
名字也是个问题,不过名字问题不大,逃难的时候,徐子言不可能到处说自己?什么。
来到小山村之后,知道他名字的也不多,大部分都是?他黎家的。
但面容确实是个问题,那些逃难的?姓不是被分配去挖矿,修城,就是被分配给别人做夫郎,做苦力。
这些人接触到手中有画像的人,可能性几乎为零。
让黎青青担心的不是这些见过徐子言的难民,而是当初负责分配的官府人员。
那些官差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能接触到一些富贵人家的女子。
而那些人手中如果有画像,官差一定会想起,他们曾经分配的时候,有一个人跟那画像上的人极为相似。
要是动了和王红一样的念头,追查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那个,我都说完了,能放了我了吗?”王红咽了咽口水。
面前的人阴晴不定,她也不想开口,可再不开口,她怕自己血都流干了。
“我现在放了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去报官?”
“不会。”王红立马保证。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现在都坚决不能承认。
“我知道自己惹到了惹不起的人,现在你只要放了我,我立马就往里面一躲,这辈子都不出来。”
黎青青对她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信,不过怎么处理这个王红也是个难题。
放是绝对不能放的。
杀了的话……
经常杀人的朋友们都知道,一个长在红旗下,身心健康的普通人,其实不太能下得了手,所以,一定要选一个不血腥的杀法。
“你,你该不会要反悔吧?大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姑奶奶,我求求你了行不行?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王红都快吓尿了。
原以为,哪怕真是将军府的公子,现如今已落难了,身旁也没个人保护,自身无非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
哪想到这么危险,连正主的面都没见到,眼看着小命就要不保。
“有了!”
黎青青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当着王红这个会喘气的死人的面,从系统商城里买了注射器,还有高浓度的酒精。
看着她手中凭空出现的东西,王红瞳孔地震。
“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老天爷,她到底招惹了个什么东西?
怪不得她会莫名其妙的就晕倒,这种手段,莫名其妙把她嘎了都不是事儿。
黎青青:“送你上路。”
用刀抹脖子她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把高浓度酒精注射到静脉里,还是可以的。
在王红的不断哀求下,黎青青不为所动。
随着大量的酒精被推进去,最后,王红死于酒精中毒。
人生头一次?这事儿,黎青青极度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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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没有时间给她害怕惊恐,她有很多的事要做。
就地埋了。
把锄头出来挖坑。
对于挖坑,她还算是有经验。
一直哼哧哼哧忙到夜幕降临,无名山林间,除了一小块土地是被翻动过的新土外,已经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为了保险起见,黎青青又到旁边抓了些树叶松针,把这块一眼就翻动过的新土覆蓋了下。
“搞定,回家。”
下山只有一条比较宽敞的主路,在这里,黎青青又遇到了?样晚归的陈淑华。
“陈姐,怎么这个时间才回来?”
陈淑华一脸疲惫:“想着多找找,你怎么也到现在,还空着手?”
“嗨,别提了。”黎青青一脸晦气:“遇到只兔子,太机灵,遛了我一天,兔子没逮到,柴也没砍到,瞎忙活。”
陈淑华点头,去山里就这样,她不也是白浪费一天时间。
灵芝没找到,连柴火都没有带回家点。
“对了老妹,怎么你一个人,那个郎中呢?”
“走了。”黎青青早就想好了说辞:“说是忽然间想起一个药方,跟那个病人很对症,打算先去试试。”
“陈姐,这外来的人就是靠不住。这突然走了,害你白跑一趟,瞎忙活一天,也不说给点辛苦费。”
“你说的对,下次这种人来了别搭理。”陈淑华一脸郁闷。
她倒是没想要那辛苦费,只是觉得这郎中办事不厚道。
你说你一个外乡人来了陈家村,无论是姐姐还是她,都热情的招待。
吃饱喝足之后,安排了休息的地方,还主动带着进山里找。
结果要走了,这招呼都不打一声。
不说给什么辛苦费,也不求给他们抓药,但是一个有本事的郎中,在人家白吃白住,你好歹给大家摸个脉。
没没病求个心安。
有病他们自个去抓药啊。
结果倒好,连谢谢都没说一句。
“对了老妹,过两天我们要去一趟镇子上,你要不要一起?”郁闷归郁闷,还是要为自家打算的。
年前买的那些东西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雪已经化了,晒了几天之后路面也比较好走。
是该去一趟镇子上了。
“正好我家里也缺东西,一起吧。”黎青青想了想,还是打算去镇子上看看。
虽然这个王红的事是个意外,但去镇子上看看,总是没坏处的。
万一又出来一个李红、张红什么的,?样是看过徐子言的面容,然后又看到画像,向人举报了怎么办?
不是谁都像王红遇到的那几个女人那么蠢的,真要有人一查,发出了通缉令什么的,那麻烦就大了。
两人约好之后,回到村子里,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对村里的路都还熟悉,走慢一点问题也不大。
黎青青摸著黑踏入了家门,就看到在厨房门口往外望的徐子言。
“等着急了?”黎青青温声道:“抱歉,今天出了点小意外,回来晚了,一个人在家害怕吗?”
徐子言摇头,连忙过来扶着她,见没受什么伤,这才松了口气。
“我一个人在家有什么好怕的,就是天都黑了,妻主还没回来,听说山里老虎野猪特别多。”
“我又不去深山,就在附近,哪那么容易遇到。”
“嗯,妻主饿了吧,先吃饭,吃完再洗漱。”
“还是先洗一下吧。”
“也好。”
徐子言给她打了热水,迟疑道:“妻主是喝酒了么?”
好灵的鼻子!
黎青青动作一僵,她之前用酒精的时候很小心的,哪怕不小心沾上一点,也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能闻到?
“……没喝。”黎青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没从家里带着酒,去山上也不可能有,怎么沾上的确实是个问题。
她越含糊,徐子言就越担心。
之前的那个女人就每次回来一身酒气,还夹杂着一些脂粉味。
这让他不得不担心。
妻主涉世未深,就像一张未被渲染的白纸,很容易跟着身旁的人学。
身边的人如果都是好的,她学的就是好的。
可如果接触到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那也极容易被带坏。
他不敢想象,若是妻主被带着学坏了,变成之前一个只会打夫郎,混吃等死的人,他该怎么办。
“可是,酒气很重。”
黎青青:“……”
“妻主不是进山吗,难道又去了镇子上?”
“没有。”
“……”迟疑了片刻,徐子言还是没问出来。
见她洗好了手,便把小木盆端出去,把水倒了,又舀了点清水,把木盆冲干净,这才回到厨房。
“妻主,先吃饭吧。”
黎青青点头,她也确实饿了,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又是嘎人又是挖坑埋尸的。
心理和体力上都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累得很。
加上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对于自己的来历和系统商城的利用,她暂时还没想到说词。
尤其是系统商城,不用是肯定不行的,但怎么用,要不要告诉徐子言,她还没决定,私心里她是不想说的。
要不然,她不会一直装作去镇子上买东西。
可这里边存在一个矛盾,那就是一旦他们要离开,那跟徐子言几乎就是全天二十四小时不分开的。
甚至要互相帮忙守夜。
她若不说,那就没办法使用系统商城。
可一旦说了,那就意味着她在徐子言面前一点秘噸都没有了。
两人若能恩爱白头,长长久久的下去当然更好,一旦感情出现一点变故。
以徐子言的心计,狠辣,不可能让她这么一个最强辅助落在别人手中的。
让她安稳离开都不可能。
直白点说就是,她还没有确定要不要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徐子言对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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