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那过人的胆魄和周全的筹谋,在这次赈灾筹款里可算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从任伯安还有那帮官商手里,硬是成?筹到了二?多万两的赈灾银子。要说在这事儿里,谁的?劳特别大呢?那非田文静莫属。要是把四爷比作枪杆,田文静就跟那枪头似的,四爷指哪儿,他就打哪儿,办事儿那叫一个得力。
田文静这官职,还是四爷从车铭那儿暂时借过来的。现在赈灾筹款的任务圆满完成了,也到了该物归原主的时候,毕竟官员的任免那可都是朝廷说了算。
胤禛就对田文静说:“田大人呐,这一身顶戴袍服,当初咱可说好了,是向车大人借的。如今您这差事也办完了,这顶戴袍服我得给车大人还回去咯。”
十三爷一听,心里就犯嘀咕了,这么能干的人,四哥咋不收归自己手下呢?他刚想张嘴帮田文静说点好话,就被四爷给拦住了。
其实啊,四爷是想试探试探,看看田文静是不是那种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好为以后能不能重用他找个参考。
过了几天,没了官职的田文静那叫一个轻松自在,在街上闲逛呢。
老?姓一瞅见这位好官出门,呼啦啦地就围上去打招呼。
“哟,田大人好啊。”
“你好。”
“慢走啊,田大人。”
“您早,田大人,田大人慢走。” 突然,有个老吏喊住了田文静:“钦差大臣有令,让您跟年羹尧一块儿护送粮草呢。”
田文静一听,忍不住笑了:“您老可别逗我了,我现在可是停职等著调查呢,哪还有资格跟年大人一起办事呀。”
那老吏伸手一指:“田大人,您瞅瞅,年大人正拿着牌子在那儿等您一起启程呢,您看……”
田文静一听,赶忙说道:“革员田文静谢四爷、十三爷不嫌之恩呐。”
老话说得好,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四爷爱才惜才,田文静心怀感恩,这在日后四爷争夺皇位的路上,田文静可是立下了汗马?劳。这头,四爷他们一行人兵分两路,年羹尧和田文静负责押著粮草往灾区去,四爷和十三爷就带着李卫他们直接回京城,两拨人各自踏上了行程。
在北京的尚书房,有个大臣说道:“昨天我可听说了啊,四爷所到之处都流传着歌谣呢。官员们都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四爷叫来回话’。”
康熙从里面走出来,又听到老?姓讲:“天不惊,地不惊,就怕四爷调回京。”
常言说得好,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四爷还在回京城的半道儿上呢,弹劾他的奏折就已经到了康熙手里。那奏折里说老四纵容灾民闹事,还逼迫那些贪官污吏和富商捐款。
不用寻思也知道,这奏折指定和八爷党脱不了干系。康熙就把太子还有尚书房的张廷玉等人都叫过来,开了个临时研讨会。
康熙看着太子说:“哎,胤礽,你先说说,对这份奏折你是咋看的?”
太子赶忙回答:“儿臣觉得四弟挺有才华的,办事儿也尽心尽力,也算是给朝廷解决了燃眉之急,这?劳可不能忽视。但是皇阿玛您常常教导我们,做人做事要以德为本,以仁行事,四弟用的手段太激进、太狡诈了,这可不是安身立命和治国的根本呐。在这方面,四弟还是差了点意思。”
太子还以为自己挺聪明,为了打压老四的?劳,先假意夸他有才华,接着又从德和仁的角度把老四好一顿贬低,却不知道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康熙一直倡导的德与仁,本应该用在那些廉洁的官员还有天下老?姓身上,可太子倒好,用到了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富商和贪官身上。就因为这德与仁用错了地方,才搞得灾难发生的时候,国库里就剩下区区五十万两银子。康熙听了心里虽然老大不高兴,但为了给太子留点面子,还得端著点仪态。
康熙的说话艺术在这儿就体现出来了:“那个…… 天津桂顺斋进献上来的萨其马,用的可是真正的狗奶子加蜂蜜,和御膳房做的不一样,给诸位大人各拿一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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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重点就突出一个 “真” 字,意思就是说你们这些人做事太圆滑世故了,表面上看着好看,实际上华而不实、不切实际。老四在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那可是实实在在地解决了实际问题。
康熙让几位大臣尝尝这用真狗奶子做的萨其马,其实就是表明他心里头挺认可老四的做法。就从这事儿开始,康熙对胤禛的态度也慢慢有了变化。
再说另一边,四爷他们在回京的路上,路过江夏镇。眼瞅著天色越来越晚了,四爷就想着在镇里借住一晚。
没想到,守城的家丁那是坚决不肯通融。
四爷出门在外,也不想惹麻烦,就说:“不住就不住吧,行,麻烦您开个门,我们借道过去。”
十三阿哥一听,气得脸都绿了:“我堂堂皇子,他妈的连门都进不去!”
守门的家丁那叫一个嚣张:“少啰嗦,没有刘老爷的指令,谁都不许进,赶紧走!”
要说这刘老爷到底是啥人呢?
他是前任庄主刘焕之的小儿子,现任江南巡逻道任伯安的小舅子,叫刘八女。他爹为了生这么个儿子,连着生了八胎,最后一胎才得偿所愿。老话说物以稀为贵,又怕养不活,所以就取名叫刘八女。咱也搞不明白这名字跟孩子好养活能有啥关系。自从刘八女继承了庄主之位,就和他姐夫一起,又是买又是抢的,把这方圆好几里农民的田地都划拉到自己手里了,还修了一座老大的城堡。
这时候,刘八女正在和任伯安的弟弟任季安一边看戏一边喝酒,那叫一个享受。
四爷这边借路没借成,还好有个好心人张武哥,带着他们到城外的一家客栈先住下了。张武哥一家也在这儿住着呢。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武哥他爹也是个好客的主儿,一听说来了客人,又是杀鸡,又是蒸馍的。
四爷盛情难却,就陪着张老爹唠嗑,等著开饭。四爷就问张老爹:“这刘八女收地扩建城堡,想必花了不少钱吧?”
老张头这人实在,有啥说啥:“要说钱呐,除了当今皇上,恐怕就数咱们庄主和他姐夫了。” 这话,也为日后血洗江夏镇埋下了伏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著,一旁的十三爷无意间瞅见了武哥的妹子小兰兰。正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十三爷一下子就动了心思,抢著去帮忙干活:“我来帮你烧火。”
从来没干过活的胤祥,一个劲地往炕里添柴,结果柴添得太多了,没过一会儿,浓烟就滚滚冒了出来……
“哎,咳…… 咳咳……”
“来,来,咱们都到外面躲躲。”
这一下,弄得满屋都是浓烟,几个人被呛得鼻涕眼泪直流。可他们不知道,就因为他们这身装扮,已经引来了杀身劫财的大祸。
“好,他娘的。” 江夏镇的胡教头看到这个机会,心里琢磨著:看来?这一票能捞不少油水。他想着,这几个人看着像是有点钱的主儿,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劫了他们肯定能发一笔。
胡教头赶紧回去跟手下人商量:“兄弟们,城外客栈来了几个肥羊,看着都挺有钱,咱们今晚就动手,抢了他们的钱财,够咱们快活好一阵子了。”
手下人一听,都来了精神:“好嘞,教头,听您的!”
这边四爷他们还在想办法把屋里的烟弄出去,压根儿就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靠近。
张老爹一边咳嗽一边说:“这咋整的,哎呀,真是对不住各位客官了。”
四爷忙说:“没事儿,张老爹,这不怪您,是十三弟他不太会烧火。”
十三爷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我这不是想帮忙嘛,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这时候,李卫在一旁打趣道:“十三爷,您这烧火的本事,还得多练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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